「宋武揚!你給我出來!我要殺了你!」宋母好不容易醒來,聽到自己的大兒子這樣歇斯底里的喊,感覺到心臟又不舒服了,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砰砰直跳。管家勸道:「夫人還是去醫院吧?」
「唉,家裡搞成這個樣子,我哪有心思去住院?我好命苦啊,文誠,你不要怪弟弟啦,是我和爸爸的不對,堅持要武揚出院來參加你的訂婚晚宴。如果把武揚留在醫院,就不會發生今晚這一切了。」宋母可憐巴巴的哭訴道,那聲音猶如一隻受傷的小鳥,發出陣陣哀鳴。
「唉!」宋文誠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自己還有什麼辦法?
都是一家人,就算把弟弟殺了也無法挽回什麼!想到這,宋文誠一甩手,就往外走。
「文誠,你要到哪去?」
「別管我!」宋文誠一臉不耐煩地說。
這時,宋武揚突然竄出來,擋在了宋文誠的面前,笑嘻嘻的說道:「哥哥,嫂子啦?」
「啊!」宋文誠看到宋武揚一嘴的屎,實在是忍不住,雙手抱住頭,揪住自己的頭髮,狂奔而去。
「我實在受不了這個家啦……」
「文誠……」
「哥,你跑啥啊?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的拉一泡屎來解決嗎?」宋武揚咧嘴一笑,對著宋母,「媽,你說是吧?」
「啊……」宋母眼皮子一翻,暈了過去。
宋父衝過來,揚起手就要打宋武揚。沒想到宋武揚並不避讓,反而嘿嘿笑道:「爸,你打我還不如拉屎給我吃。」
聽到這話,宋父氣得臉色鐵青,差點沒暈過去。他瞪著宋武揚,咬牙切齒道:「你這個不孝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看我不打死你!」說著,他舉起手,準備狠狠地教訓一下宋武揚。然而,就在這時,宋武揚卻突然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眼淚汪汪地看著宋父,委屈地說:「爸,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宋父被宋武揚的表情和話語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而一旁的宋母則慢慢清醒過來,她看到這一幕,趕緊拉住宋父,勸道:「孩子還小不懂事,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我們還是先把他帶回去,給他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吧。」
宋父無奈地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棍子。他看著宋武揚,眼中滿是無奈和失望。他知道,宋武揚從小就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宋武揚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個時候的他也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可如今,他已經長大成人,卻還要面對如此讓人頭疼的兒子。
宋母輕輕地拍了拍宋父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等他長大了就好了。」
宋父點了點頭,他希望宋母說得是真的,希望宋武揚能夠早日懂事,不再讓他們操心。
然而,宋武揚突然對著宋母嬉皮笑臉地說:「媽,以後我都聽您的,你給我拉一坨,獎勵獎勵我好嗎?」
「武揚,你……」
「你……這個畜生……」宋父也覺得心臟跳得厲害,怕是血壓也高到離譜了吧,趕緊的對管家說,「管家,馬上送醫院!我們全家都去!」
管家點頭立馬去安排。
過了幾天,宋父宋母都已經恢復了。
只有宋武揚一直都在鬧著吃屎。
醫生也沒有辦法,只有打鎮定劑才能讓他消停。
不過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主治醫生找到宋父商量。
「宋老爺,你家二公子這病,用現代的手段都束手無策啊……」
宋父皺著眉頭。
「我不管!你們醫院就應該治病救人的。」
「我們已經盡力了,什麼辦法都用過,都不行。我們會診之後的結論是,要就送精神病院,要就找傳統醫學試試。」
送到精神病院當然不行,宋父直接否定了。
「這個傳統醫學有什麼人可以推薦的?」
「濟世堂顧神醫啊!咱們江寧的驕傲,宋老爺不應該不知道呀?」
宋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去求人。
之前宋家就是自視甚高,和顧長生之間發生了一些小過節。
聽到宋父吞吞吐吐的說出原因,主治醫生拍著大腿說道:
「哎喲,宋家大老爺,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二公子去死啊,顧神醫是大善人,不會去計較你說的這種小事的。」
宋父想了想只得點頭答應。
宋父宋母下了血本,終於請來了顧長生。
顧長生進病房一看,就皺起了眉頭。
房間裡面一股子的屎味,散都散不掉。
「顧神醫啊,委屈你了。」
「嗯。」顧長生還是戴上了防毒面具。「我年紀大了,受不了這腌臢氣,同時也怕心神受損,影響了診斷。」
宋父還能說什麼呢?
顧長生把脈之後,又詳細詢問了病情。
主治醫生把病曆本都拿來了。
顧長生翻看完之後,陷入了沉思,好久之後才緩緩的說道:
「二公子的病狀,真是聞所未聞啦!只能勉強歸屬於情志類的疾病,對於情志病,中醫確實有一些很好的治療方。不過……」
「不過什麼?」
顧長生看了還在熟睡中的宋武揚,說道:
「這使用了大量西藥,特別是打了鎮定劑之後,這脈象就不准了。加上病人本身不能表達病情,一切診斷的依據只能依靠病歷上的記錄,這治療上肯定會有些偏頗。」
宋父聽到,感覺只要有路子可走,就可以了,於是千恩萬謝的表示:
「顧神醫,你就不要有所顧忌啦,大膽的用藥吧!」
顧長生苦笑。
其實他內心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
像宋武揚這種病情自己沒有見過,同時也沒有聽說過。
最近一段時間,顧長生還在翻看明清兩朝的醫案,上面也沒有類似的記載。
也許真的是世界首例!
「好吧,我就用盡一生所學,儘量開出一個方子來。不過我要把醜話說這前面,可能效果有限啊!」
隨行而來的徒弟都覺得十分奇怪。
在顧長生開完藥方之後,忍不住的悄聲問道:
「師傅,我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你在開方之前這麼猶豫的,還要說一堆的客套話……」
「唉!」顧長生長嘆一聲。
隔著防毒面具都可以感受到他的無奈。
「徒兒你有所不知啊,世上有兩種情況的病最難治。一種是找遍了所有的醫生之後才到你這裡來,另一種就是無由頭的病,以前叫做遇到鬼了,因為無法解釋嘛。今天這宋家二公子兩種情況都是,你說我怎麼不感到頭疼?」
這一旁聽到的宋父,也不由得有些灰心喪氣。
「這方子,只能吃一付,保一天的量,第二天必須要重新診斷然後開方。」
「明白,多謝神醫!」
第二天,顧長生再來。
此時的宋武揚仍然在昏睡中。
宋父一臉的笑容。
「顧神醫厲害!我小兒吃了昨天的方子之後,醒來之後沒有那麼鬧騰了,不過仍然還是想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