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秋大娘,你放心,有我在保證你的低保能辦下來!」趙鐵柱走到蔣秋的身邊拍著胸脯保證道。
「我,我……咳咳咳!」蔣秋站起來想說什麼卻咳嗽了起來。
「蔣秋大娘!」
趙鐵柱慌亂扶著蔣秋坐下。
蔣秋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坐下後咳嗽輕了一些。
趙鐵柱狠狠地瞪了吳天山一眼:「蔣秋大娘,你沒事吧,劉力,你趕緊倒杯熱水來啊,傻了?」
「咳咳,咳,沒事我這是老毛病了,歇會兒就行。」蔣秋聲音沙啞地擠出這句話。
剛說完,她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不行,必須去醫院檢查,我是村長,照顧村民就是我的責任,一切聽我的,錢你也不用擔心,我都包了。」趙鐵柱直接做出了決定。
蔣秋本想著這次能把低保辦下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哪敢奢求再麻煩村長帶自己看病啊,連忙拒絕。
趙鐵柱不由分說地帶著她來到了臨安縣城。
蔣秋做夢一般地到了臨安縣城,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鐵柱啊,大娘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能幫大娘把低保辦下來,大娘就已經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
「你還帶我來縣城看病,大娘這輩子也沒想到自己還能來縣城看病啊,你真是活菩薩呀。」說到激動之處,剛剛下車的蔣秋雙腿一軟就朝趙鐵柱跪了下去。
趙鐵柱眼疾手快一把架住了她,沒讓她真正跪下去。
「蔣秋大娘,您這是做什麼啊,我年紀小可受不起您這樣,我是村長,為咱們村民著想還不是應該的嘛,我的蔣秋大娘啊,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您這是要折我的壽啊,快,快起來。」
好說歹說趙鐵柱才把蔣秋勸了起來。
……
來到醫院,趙鐵柱掛號,醫生看了一眼就開了CT的條子,讓先去做個肺部CT檢查。
繳了掛號費和CT費後,趙鐵柱帶著蔣秋來到CT室,把繳費單遞給了CT室的檢查醫生。
CT醫生拿了條子頭也不抬:「外邊等著叫你。」
「好。」
趙鐵柱先讓蔣秋坐下,二人等著醫生叫號。
他們是5號,前邊只有4個人。
「5號!」
「來了。」
趙鐵柱趕緊扶著蔣秋往CT室裡面走。
蔣秋躺在CT機上,檢查醫生掃了一眼:「躺好啊,我出去開設備,這期間不准亂動,要是動了做出來的檢查不准可別怪我!」
說著,她開門就要去外面的操作室。
「醫生等下!我們兩個的防輻射服呢?」趙鐵柱拉住了房門不鬆手,微微皺眉問道。
醫生瞪了趙鐵柱一眼:「什麼防輻射服,外邊的病人這麼多,哪有時間給你們穿防輻射服,我們沒準備,趕緊鬆手,找什麼麻煩呢!」
檢查醫生的語氣很是不耐煩,看向趙鐵柱的眼神里充滿了鄙夷。
「國家規定做CT或X光這種輻射檢查的時候,病人和陪護都得穿上防輻射服,你們這麼幹,是對病人的生命安全不負責任,是嚴重的違規操作。」趙鐵柱壓著怒氣說。
「被輻射照一下,我們患癌的機率可是大上好幾百倍,你們就敢讓我們這麼做CT檢查!」
檢查醫生白了趙鐵柱一眼:「你們想檢查就檢查,要是不想檢查就趕緊滾蛋,我後面還有那麼多病人呢。」
「還患癌的機率,你要想搗亂你換家醫院,我沒空搭理你!」
趙鐵柱都被氣樂了。
「這就是你們醫院對待病人的態度,違規檢查你還有理了,我要去投訴你!」
「喲,你一個臭農民算哪根蔥啊,鄉下來的泥腿子,你本事不大,屁事還不少,有本事你就去投訴我,你要是能投訴成功,我這個安字以後倒著寫!」
安醫生聽到趙鐵柱想投訴自己,不但不怕,甚至還露出幾絲冷笑,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看著趙鐵柱。
「鐵柱,算了,醫生說可以不穿,我不穿做個CT已經很好了。」
蔣秋性子本身就軟,這又是縣城,她更不敢惹事情了,聽到這裡連忙勸解。
在她看來能做一次CT檢查就很不錯了,穿不穿防輻射服沒有什麼事,反正窮人命賤!
「不行!」
趙鐵柱斷然拒絕:「今天要是不給咱們準備防輻射服,咱們就不做這個檢查了!」
「我還就告訴你了,你想穿防輻射服,沒門!我就算是有也絕對不給你穿!」
安醫生含著一絲冷笑。
這樣的人她見多了,自以為懂些臭規定,有理就能走遍天下,屁事也不懂,讓他們撞幾個釘子就老實了。
「鐵柱啊,你的好意大娘心領了,要不然你出去,我自己躺在CT機這裡也沒事。」
蔣秋小心翼翼地看了檢查醫生一眼:「我歲數都這麼大了,被輻射一次也沒啥,反正渾身都是病,你出去別跟醫生爭了,咱們老百姓就這樣……」
趙鐵柱瞪了一眼檢查醫生,從CT機上扶起蔣秋來。
「咱們走,不做這個檢查了,我趙鐵柱答應你,絕對讓你穿著防輻射服穩穩噹噹地把這個CT做了。」
走出CT室前,趙鐵柱記下了這個檢查醫生的名字。
安彩霞!
安彩霞看著趙鐵柱的背影,不屑地冷哼一聲:「你這種話也就騙騙沒進過城的鄉下大媽,你跟我在這裝什麼大頭蒜呢!6號!6號在不在,咱們繼續!」
蔣秋抓著趙鐵柱的手:「今天麻煩你了,咱們不檢查了,回村吧。」
趙鐵柱看著醫院的地圖道:「回家?我說過今天肯定讓你做上檢查的!」
「這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那些病人被照一次也增加不少的風險,為了那些病人,我去投訴她!」
趙鐵柱怎會如此善罷甘休?即便有蔣秋的苦口婆心再三勸阻,他仍舊執拗地要投訴,非得煞一煞醫院的這股歪風邪氣不可。他氣勢洶洶地來到了檢查科主任的辦公室,抬手「咚咚咚」地敲響了房門。
此時的汪立康正玩著電腦小遊戲,玩得不亦樂乎,聽到敲門聲,他極不耐煩地囔囔道:「誰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