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小時後,趙鐵柱已經開車回到了清源村。
一路沿著村子小道,慢悠悠的朝著家裡走著。
在路過村衛生所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裡面有個尖銳的女人在嘶吼:「白小芳!你他媽就是一個小賤人!你害死了我男人!你必須要償命!」
然后里面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趙鐵柱挑了挑眉,好奇的走進了衛生所里。
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農村婦女正在屋子裡亂砸一通,一邊砸還一邊哭喊罵著:「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這個小賤人就是來害人的!你還我男人的命!」
旁邊還有一大幫村民,看樣子,都是來幫這個婦女助威的。
白小芳嚇得縮在角落裡,小臉蒼白無比,渾身都在發抖。
趙鐵柱歪著腦袋,大聲喊道:「喂喂喂,這裡什麼情況?大白天的怎麼還鬧這麼大動靜?」
看到趙鐵柱,白小芳愣了一下,連忙跑過來解釋:「鐵柱哥你來的正好,我——」
「傻柱!你來的正好!」婦女立馬上來抓住了趙鐵柱的胳膊:「這個小賤人害死了我男人!你趕緊報警把她抓走!讓她償命!」
聞言,趙鐵柱挑眉:「害死你男人?開玩笑的吧?」
「是真的!我前段時間來小賤人這裡開藥!拿著這個小賤人的藥回去以後給我男人吃,沒想到我男人馬上就癱了!就是她的藥害的!」婦女惡狠狠的看著白小芳,眼神都快要吃人了。
「這麼說你男人還沒有死對吧?」趙鐵柱問。
「雖然沒死,但是也差不多了!現在就剩下一口氣了!」婦女氣的眼睛都紅了。
看這婦女的反應,不像是在說謊。
確實是一起醫療事故,而且還不小。
趙鐵柱看向了白小芳,問道:「那你來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是跟她說的一樣嗎?」
白小芳點點頭,有些害怕:「我,我的確是開了藥,但,但都是調理身體用的中藥,我,我沒有下毒。」
白小芳的為人,趙鐵柱還是信得過的。
雖然不是什麼名醫,但是也不至於下毒害人。
看來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想了想,趙鐵柱說道:「這樣吧,既然我現在都已經是代理村長了,這事兒我必須要管,我要親自去看看病人,沒問題吧?」
婦女自然沒意見,立即同意了:「好!你親眼看過我男人了,一定要給我一個公平的處理方式!」
「你怎麼稱呼啊?」趙鐵柱問了句。
「我叫柳祥林。」婦女說。
「好,祥林嫂,那就請你帶路吧。」趙鐵柱點點頭。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男人站了出來,沉聲說道:「傻柱,你都不懂醫術,去看了也是白看,何必這樣跑一趟呢,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趙鐵柱看著這人:「你又是?」
「我是她弟弟,柳越,受害者是我姐夫。」男人說。
「我身為代理村長,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必須要徹查,如果連受害者我都沒看就斷定白小芳是害人兇手,豈不是太武斷了?」趙鐵柱說道。
柳越一下子無言以對了,臉色有些難看。
看他這表情,似乎有點秘密。
趙鐵柱暗暗留了個心眼,但是也沒點破:「行了,諸位跟我一起走一趟吧,咱們都親眼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
……
半小時後,眾人來到了柳祥林家裡。
在臥室床上的確躺著一個男人。
這男人氣若遊絲,臉色蒼白一片。
乍一看過去,就像是一具屍體似的。
「這就是我男人了,自從吃了這個白小芳的藥後,就一直昏迷到了現在,氣息越來越弱,眼瞅著就快要不行了。」柳祥林眼睛又紅了。
趙鐵柱上前為他把脈。
通過脈象顯示,這男人的心率已經快要跌停了。
然而有一點很奇怪。
這男人的症狀不像是生病,而是中毒!
不對!不是生病,那就是被人下了毒!
趙鐵柱皺了皺眉,對柳祥林說道:「白小芳為你男人開的藥呢?拿來我看看。」
「在這呢。」柳祥林從旁邊桌子上拿來了一個藥罐子。
藥罐子裡還有很多的藥物殘渣沒有洗掉。
趙鐵柱接過來,聞了聞。
這些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中藥,沒什麼特別的。
「這些就是我開的藥,都是一些很常見的中藥,用來調理身體的,我,我真沒有下毒。」白小芳緊張的解釋著。
柳祥林立即怒斥道:「放屁!我男人就是喝了你的藥後馬上就暈倒了!我親眼看見的!這難道還有假?」
「我,我……」白小芳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趙鐵柱沒插嘴,繼續在藥罐子裡撥弄著。
果然,他還真發現了不對勁!
這些中藥里有兩味藥,紅蓮和蟲草。
這兩種藥都是很常見的中藥,但是卻不能放在一起。
一旦這兩味藥放在了一起,就會產生劇毒!
趙鐵柱立即看向白小芳,問道:「這些藥里有紅蓮,是你放進去的?」
白小芳一愣,旋即點點頭:「是啊,紅蓮有調理氣血的功效,病人氣血不足,所以我就用紅蓮幫他活血。」
「但是這藥里還有蟲草,這也是你放的?」趙鐵柱問。
白小芳嚇了一跳,連連搖頭:「怎麼可能!紅蓮和蟲草不能放在一起!這是中藥里的基礎常識!我怎麼可能把這兩味藥放在一起,這,這不是害人嗎!」
趙鐵柱仔細看著白小芳的眼睛。
白小芳的眼神清澈。
以趙鐵柱的經驗來看,她不是在說謊。
那麼可以肯定,這多出來的蟲草肯定是有人故意偷偷放進去的。
不過現在不是追查兇手的時候。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病人救活再說。
「紅蓮和蟲草加在一起,會產生一種凝結血液的毒素,導致病人身體內的血液凝結,從而產生血毒。」趙鐵柱說著,拿出了銀針:「只需要把血毒逼出來,病人方可痊癒。」
說完看向了柳祥林:「祥林嫂,介意我對病人施針嗎?」
不等柳祥林說話,她弟弟柳越連忙阻攔道:「不行!你壓根就不是醫生!要是隨便施針害死了我姐夫怎麼辦?不能讓你亂來!」
「如果我們放任不管,病人也是必死無疑,還不如死馬當做活馬醫,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呢?」趙鐵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