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你……你說什麼?」葛慧琳驚呆了。
蘇永明也滿臉不是滋味的看著郁景延。
郁景延面色很平靜,語調很自然:「我們結婚五年了,也該要孩子了。」
蘇永明+葛慧琳+蘇禾:「……」
隔半晌,葛慧琳擠出笑容看著郁景延:「景延,你喜歡的是我女兒蘇蓁啊,你怎麼能……跟蘇禾生孩子呢?蘇禾就是個賤人,她從十來歲就勾引蘇家的男傭,她和她那個媽一樣生就得賤。
越是六七十的老家傭,她越是勾引。
這樣的賤貨,怎麼配為你生孩子?」
如此難聽的話,竟然是從養尊處優一輩子的葛慧琳口中說出來。
看來,葛慧琳真是記得口不擇言了。
蘇禾的心裡突然生出報復的快感來。
葛慧琳是蘇永明的原配妻子,事受害者,可她蘇禾是自願來到這個世上的嗎?
自蘇禾記事起,葛慧琳每次打她都打的很兇殘。
要麼把她頭髮薅掉一縷。
要麼擰她耳朵擰幾圈。
罵她的時候,更是什麼難聽罵什麼。
從小到大,蘇禾聽到葛慧琳罵她最多的便是,讓她把腿敞開了睡在草窩裡,供蘇家所有的老男傭享樂。
小時候,蘇禾不懂。
只知道被罵很自卑。
大一點,知道羞恥了,蘇禾回回都反抗。
換來的,確是葛慧琳和生母於月娟對她更深的毒打和謾罵。
自己的生母自己沒辦法。
可葛慧琳,蘇禾恨她入骨。
如今看到葛慧琳如此難受,蘇禾便慵懶的伏在郁景延肩膀上,笑的十分不厚道的對葛慧琳說:「大媽……不不不,蘇太太,讓您女兒蘇蓁嫁給我丈夫,您想都別想了,您還是想想,蘇蓁怎麼能不把牢底坐穿吧。
就算她這輩子能出來,那也是猴年馬月的事了,等她出來一定是人老珠黃了。
到時候,不知道你們蘇家的老家傭,會有誰肯睡了坐牢女蘇蓁呢?」
「你……」葛慧琳差點氣沒氣兒。
她最是聽不得誰詆毀她的寶貝女兒蘇蓁。
尤其是來自蘇禾的詆毀,聽到蘇禾說的這般難聽,葛慧琳滿臉亂淚。
她泣不成聲看和郁景延:「姑爺,好歹我女兒蘇蓁也是愛了你這麼多年的,你就是看在她給你生了一個女兒的份上,你也不能這樣任由蘇禾謾罵蘇蓁吧?」
蘇禾的心,咯噔一下。
她瞬間後怕。
她只為了圖嘴上痛快,完全把郁景延忘了。
也是因為被葛慧琳氣糊塗了。
在感受到郁景延放射冷凜之光看向她的時候,蘇禾才意識自己在找死。
她捅關月馨也好,給景延戴綠帽也罷,哪怕是在商場裡非禮郁景延,都不足以真的惹怒郁景延。
唯獨蘇蓁。
蘇蓁是景延的逆鱗。
蘇蓁是郁景延此生的摯愛!
看著郁景延像千年寒冰一般沉鬱的臉色,蘇禾絕望的將眼睛一閉,直接裝死。
她只能郁景延一腳把她踢飛。
像曾經踢飛蘭東成那樣。
然而,郁景延卻冷眼看向葛慧琳,肅凜的聲音說到:「當年是你們逼我娶的蘇禾,現在我要和蘇禾生孩子了,你們應該高興才對,不是麼?」
葛慧琳:「……」
蘇禾也愣了:「……」
著實沒想到,郁景延會這麼說。
尚未等他們回味過來郁景延話中的意思,郁景延又發話了「這裡是我奶奶的搶救室,閒雜人等不宜待在這裡,請你們離開!」
「那個……景延……不不不,郁總,是您正在新加坡旅遊的爸媽打電話叫我們過來的。說是讓我們幫忙照顧老祖宗的,我們……」臉上還掛著淚的葛慧琳擠出笑容看著郁景延。
郁景延卻毫不留情:「請馬上離開!」
夫妻兩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臨走時,葛慧琳無比惡毒的眼光瞪了蘇禾一眼。
蘇禾並沒有看到。
她的心思全在景延身上。
郁景延怎麼了?
到底哪裡不對勁?
上午在洗手間便對她溫柔備至,而此刻,他竟然破天荒的出面幫助她對付蘇家人。
還跟蘇家人宣布,要跟她生孩子?
蘇禾將心中的激動壓下去,抱著極為不可能的希望,滿眼放光的看著郁景延:「景延,你……你說你跟我生孩子,是真的?你……並不討厭我給你生孩子,是麼?」
男人沒好氣的叱她:「你不是說你不能生麼!你不是說你是個玩物麼!」
對郁景延對她的搶白,蘇禾並不在意。
她抑制住心中的狂跳,喃喃的問郁景延:「我是不能生……可……我們有郁米啊,若是郁米……是我的孩子……」
「女人!」男人突然怒目圓睜。
剛剛還在蘇永明和葛慧琳面前護著她的郁景延,突然一把將她扼在牆壁上,一字一頓的說:「你該得到的都得到了!
你已經什麼都有了!
自由自在的人生。
闊綽富足的生活!
你想嫁的男人!
你什麼都有了!
能不能不要再搶了,能不能!
難道你的良心一點都不受譴責的麼?」
蘇禾臉色通紅:「景延……」
郁景延頹廢的放開她,對她說話的語氣,冷了又冷:「蘇禾,你給我聽著!以後再覬覦蘇蓁的東西,蘇蓁的孩子,你就不要怪我對你心狠手辣!」
蘇禾:「……」
心,猶如掉入萬年寒窟一般。
「那就是說,你跟我爸說我們要備孕了,就是調侃我玩玩而已,反正我也是個不能生的,對嗎?」蘇禾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問郁景延。
這個時候,搶救室的門開了。
幾個醫生推著郁老太太出來了。
郁景延立即迎了上去:「我奶奶什麼情況?」
「並無大礙,只是有點急火攻心,血壓升高,導致了小面積腦梗,現在已經搶救過來了,注意休息,別惹她老人家生氣就行了。」醫生給郁景延吃了個定心丸。
「景延……我的乖孫兒……」手術車上的老太太拉住郁景延的手,不讓他離開。
郁景延便跟著手術車進了病房。
蘇禾沒有跟過去。
她渾渾噩噩走出醫院,打車回家,心不在焉的哄郁米睡覺。
直到洗漱完畢回到自己臥室,手機響了。
蘇禾渾渾噩噩的接通:「喂,哪位?」
「蘇禾……是不是把我忘了?我是你姐姐……聽說你咒我把牢底坐穿呢?」電話那端,是一直在國外坐牢的蘇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