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娘家人發狠說的那段虎狼之詞,到底是被他聽見了。
她理虧的表情疏冷的語氣說到:「景延,你……尺寸那麼大,我哪有本事把你吸乾啊,我是故意氣我媽的……要沒什麼事,我回房間了。」
跪了一天,膝蓋鑽心的疼。
她得給膝蓋上點藥,這樣才能好的快點,明天還得繼續上班。
她的工作一直是付出和回報不能成正比,本來周五都遞交辭職報告了,可現在,她又改主意了。
景延把財產全部給了蘇蓁,就意味著將來以後郁米會分文沒有。
所以,她得拼命工作,能多為郁米攢一分錢就多攢一分錢。
蘇禾想推開郁景延,卻被他箍的更緊密了。
男人壓低嗓音幽冷的說:「你早就算計好了,我女兒在門口看著,所以我不會讓你走,是嗎?」
「是呢。」蘇禾承認的很乾脆。
她這樣坦誠的態度,每每都把他的耐性耗盡,他冷哼一聲,強健的雙臂將她平展在身下。
整個過程,他都在用實際行動行動告訴她。
她,吸不干他。
她想不通,他昨夜折騰了她兩次,白天又那麼忙,怎麼到了晚上還能這般生龍活虎?
想把他吸乾?
那可真是痴人說夢呢。
看她木木的沒有回應,男人的表情愈發冷鷙,接下來便帶著更多的懲罰意味了。
最後,在他的攻城掠地下,她軟在他的大床上,微張著小口不受控制的嬌吟。
終究是成為了他滿意的樣子。
男人睥睨著她,輕鄙至極的冷笑著。
他的語氣,卻又那般的沉鬱悲涼:「既然選擇了以色附著在我身邊,就做好你的本分。
不要總想鳩占鵲巢!
你以為回到娘家,和你那個做小三的母親籌劃密謀了,就能搶奪屬於你姐姐的一切了?
你能搶的都是身外之物。
你姐姐的陽光善良,她的純美大方,尤其她在建築方面的蓋世才華和建樹,你覺得,你能搶的走嗎?」
搶?
蘇禾無聲嘆笑。
她什麼時候有資格和蘇蓁搶了?
從小到大,蘇禾都是蘇蓁的附屬品。
兩人就讀同一所學校,蘇蓁有車接送,蘇禾跟在車後跑。
每逢陰雨天,蘇蓁怕自己漂亮鞋子髒了,從出教室到車旁,都是蘇禾背著蘇蓁,到了車前,蘇蓁要踩著蘇禾的膝蓋上車。
小時候蘇蓁砸壞學校的玻璃,被爸媽稱讚是有男孩的豪放氣概,等挨學校處罰時,卻是蘇禾替蘇蓁接受批評。
高中後,蘇永明送蘇蓁到國外接受教育。
蘇禾則輟學陪蘇蓁去國外,當蘇蓁的貼身女傭。
也是那個階段,蘇禾在賓夕法尼亞大學建築學院的校外,第一次看到郁景延,便愛上了這個極有紳士風度,又極為沉穩霸氣的男人。
那一年,蘇禾十八歲。
郁景延的出現,讓原本厭倦活在世上的蘇禾忽而覺得,這個世上,還是有可留戀之事的。
然而
郁景延愛的卻是最漂亮,最乾淨,最天真無邪,最不諳世事的小公主蘇蓁。
郁景延從來都不愛她蘇禾。
即便現在,他們同床共枕,甚至郁景延每日翻著花樣折騰她,可他依然不愛她。
他對她,只有欲。
只有欲。
「我哪有資格跟蘇蓁搶呢?從來都沒有過。」蘇禾輕幽幽的說了這句,便起身回了次臥。
躺在床上,她摸著平坦的小腹。
他們結婚的第二天,景延便帶她去醫院做了終身避孕措施。
他這輩子,都不會讓她懷上他的孩子了。
所以這輩子,她只有郁米。
她會拼盡全力護住郁米。
她從未想過和任何人搶。
但,屬於她的,她也絕不退讓!
翌日
她打計程車去了公司。
到公司第一件事,便來到設計總監封璐璐的辦公室,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對總監說:「總監,我……想把辭職信,收回來。」
蘇禾雖然高中沒畢業就隨蘇蓁去了國外,卻也機緣巧合下,學了一身的建築本領。
也因為沒有學歷,她的設計圖畫,建築專業知識再怎麼豐富,卻沒人用她。
三年前,封璐璐找到她,給她的薪水很可觀,她便來這裡工作了,卻不曾想是給封璐璐當槍手,她所有的設計圖都是冠以封璐璐的名字。
而明面上,她只是個打雜的。
周五下班前,封璐璐說要給蘇禾個機會,帶蘇禾去某個圈內交流會上長點見識,實際是讓蘇禾替她解答專業知識,並且,有可能讓蘇禾陪酒。
蘇禾當場便遞交了辭職信。
此刻,再收回來,她自己都覺得很沒臉。
「自己打自己臉,爽麼?」封璐璐似笑非笑看著蘇禾。
「不爽呢,我以後不這麼傻逼了。」蘇禾直白說到。
封璐璐鄙夷問到:「還繼續給我……打雜?」
「我特別喜歡給您打雜,我還指著您給我漲工資呢。」
「晚上的交流會……」
「我會去,到時候難解的專業題,我及時發簡訊給你。」
「你可真賤。」封璐璐白了她一眼。
蘇禾只當沒聽見,轉身離開。
晚上的交流會設在一處低奢的私人會所頂層包房內。
男人們西裝革履,女人們也穿著考究,唯蘇禾,由於膝蓋還腫著,她只能穿寬鬆的棉牛仔褲,杵在這群盛裝人群中,算是異類。
眾人高談闊論,蘇禾在角落沉默不語。
封璐璐有接不上的話題時,蘇禾便用手機編輯簡訊發給她。
「這誰啊?不會是走錯包廂了吧?」其中一人突然指著角落裡的蘇禾問道。
「一個野路子同行,死纏爛打非要我讓我帶她來見世面……」封璐璐沒好氣的說到。
蘇禾不做解釋。
「既然是來見世面的,那就得有見世面的規矩,封總監,人是你帶來了你得認罰,這樣,讓她代你認罰怎麼樣?」有人起鬨道。
蘇禾毫不猶豫的點頭:「好的,我認罰。」
只要能保住工作,被罰酒算屁呀。
一杯接一杯,喝到後來蘇禾暈的只想吐,她跌跌撞撞向門邊奔跑想去盥洗室吐酒,結果「噗通!」跪在了地上。
好巧不巧,蘇禾撞在一個男人的大腿根上。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抬眸正好對上男人冷鷙的眸子。
她語無倫次的問道:「景延……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