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永明怔愕的表情看著於月娟:「你……你說什麼?」
頓了一頓,他又問道:「你怎麼出來了?」
於月娟冷冷笑道:「你能出來,我為什麼不能出來?」
蘇永明:「……」被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於月娟繼續道:「蘇永明,我這一輩子都毀在你的手裡了,活到了現在到頭來,我女兒沒了,好落得個牢獄之災,想想這輩子你讓我做的那些事情,我真是愚蠢的很啊!
但是今天,我不想再愚蠢了。
我得當眾揭發你。
當年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你讓我去做的,當年我懷著你的孩子,我居無定所,只能跟著你。
是你讓我去偷的梅琴的孩子。
還有,你殺了老混混的證據,也在我手上,我要告發你,蘇永明,這一次你死定了。」
蘇永明的臉上頓時現出了驚慌的神色。
站在蘇永明旁邊的蘇蓁開口了:「爸,別怕這個老妖婆,這醫院後院的信息,都是被高科技干擾過的,而且這裡都是我爺爺跟上面請求增派過來的人員,個個身手了得,再加上郁老太太給我們的人手,於月娟她是進得來,便出不去啊。
她還怎麼告發您?」
蘇永明這才放下心來。
緊接著,他又問道:「蓁蓁,於月娟說,蘇禾是我的女兒?」
蘇蓁冷笑:「爸,您覺得可能嗎?爸您是不是覺得,蘇禾的血型和我爺爺一樣,蘇禾的肝我爺爺也能用,您就覺得蘇禾是您的親生女兒?
這邏輯不對。
上一次給我爺爺換肝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難道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也是您的孩子?
這不扯淡嗎?」
蘇永明立即笑了:「對,對,我女兒說的對!完全扯淡!」
他又將目光看向蘇禾:「蘇禾,你倒是有本事,竟然能把跟了我一輩子的,我的小老婆策反,不過你今天策反誰都沒有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面對重重包圍,蘇禾對生早就不抱希望了。
她對生死看的很淡,只是,臨死之前,都沒能見到丈夫一面,都沒能告訴丈夫,她肚子裡又懷了他的孩子,而且還是雙胞胎。
此時此刻,能一家五口人死在一起,竟然成了蘇禾的奢侈想法。
而且,弄死她的人,還是她的親生父親。
想要挖她肝臟的人,是她的親爺爺。
這對她來說,得是多殘忍,多淒涼?
好在,她還有自己的孩子。
跟前一個。
肚子裡兩個。
還有媽媽。
她蘇禾,不孤單。
蘇禾將跟在身邊的郁米緊緊摟在懷中,輕聲的問:「你怕嗎,寶貝?」
郁米仰起頭,甜甜的表情看著媽媽:「不怕的媽媽,郁米只要陪著媽媽,還有媽媽肚子裡的弟弟妹妹,就是最幸福的了。
就是……」
說到這裡,她的表情暗淡了一下:「要是爸爸也能在,我們在一起,就好了。」
小姑娘傳承了蘇禾的堅強和韌性。
面對死亡,她沒有半點的害怕。
蘇禾將郁米摟的更緊了。
這時候,蘇蓁和關月馨兩人手牽手的來到蘇禾面前。
「蘇禾,你本應該是我身邊的一個十分低賤的女傭,偏偏你要搶了我的老公我的一切,現在,總算是你償還的時候了。你猜一猜,一會等待你的,會是什麼樣的開始呢?」蘇蓁漫不經心的撫著自己漂亮的指甲,微微含笑看著蘇禾。
輕輕的瞟了郁米一眼,她繼續說到:「嘖嘖,你的女兒才六歲,如果你死了,你的女兒會怎麼樣呢?嘻嘻?」
「蘇蓁,你這個沒有男人要的丑貨!你要敢動郁米一根汗毛,我們四個絕不放過你!」說話的是一臉憤怒的林韜。
蘇蓁卻挑眉笑了笑:「你們四個的確是厲害,但是,你覺得,在我們重重包圍下,你們四個還能起什麼作用呢?不光是蘇禾和她的女兒落到了我們手裡,你們四個,同樣是待宰羔羊。林韜你不覺得你說這些,都是廢話嗎?」
林韜氣的,雙拳被握的嘎巴嘎巴的響。
蘇蓁笑的更得意了:「蘇禾,搶了我的,你終歸都是要還回來了,而且要百倍萬倍的還回來。不過,如果你向我求饒的話,說不定我會對你網開一面,饒你一命呢?
不過,就算我心腸好,饒你一命,你也是個嗯,缺了一半肝臟,沒有子宮的,不男不女的怪物哦。」
「哈哈!」蘇蓁旁邊的關月馨驟然一聲無比得意的笑。
笑過,關月馨便故意對蘇蓁說到:「你知道吧蓁蓁,先前我姑奶奶是打算把蘇禾許配給我們郁家的老司機老鐘的,老鍾今年六十來歲,雖然年齡看上去老了點,但是老鍾願意娶她啊。
老鐘的要求也很低。
只要每天陪睡老鍾,然後給老鍾洗衣做飯,順便把老鍾女兒伺候好,把老鍾女兒每天換下來的衣服洗一洗。
就這麼簡單的事情,結果蘇禾不答應。
不僅不答應,還施用惡毒手段,把人家父女兩趕出安城,讓人家父女兩找不到工作。
這就是這個女人的惡毒之處。
不過現在好了!
這個女人的報應,馬上就到了!」
語畢,關月馨又看向蘇禾:「蘇婊子,你幾次三番陷害我,幾次三番毆打驅趕老鍾父女,你做的惡毒事件,數不勝數,今天我就和蘇蓁姐姐一起,把你做過的惡毒事,給你算的清清楚楚!」
蘇禾目光平靜的看著蘇蓁和關月馨。
本來這兩個人,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
可,現在,兩個人好的像玩了很多年的閨蜜那般。
兩人手拉手,同氣連枝,同仇敵愾,你一言,我一語,痛斥著蘇禾的罪行。
從她搶奪郁景延,到她沒有學歷沒有文化,卻占用著幼兒園總工程師的名頭,再到偷到郁氏家族的金銀財寶,再到國外的那場莫須有的殺人事件。
兩個人為蘇禾安了十幾條罪狀。
不明所以的人,會覺得,好像蘇禾真的罪該萬死似的。
就如陶建川。
陶建川在監護室內呆了兩三天了,每天都用最好的靶向藥,最好的營養針吊著,這才能延緩生命。
而這時刻,陶建川被護工推著來到蘇禾面前,表情無比厭棄的看著蘇禾:「若不是實在沒有肝臟換,我都不想換你的,因為我嫌你髒,不過一想到你這樣無惡不作,壞事做盡,毀了郁家,又毀了蘇家,連你養父,養妹都要陷害的女人,把你的剛髒貢獻出來,也算你替你自己贖罪了。」
語畢,他看了看跟隨而來的醫生,說到:「動手吧,她早該死了。」
醫生正要靠近蘇禾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極為狠厲的怒叱聲:「誰敢動我妻子一根汗毛!」
蘇禾的眼眸瞬間亮了。
她顫抖著聲音喊道:「景延,景延是你來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