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蘇禾。
站在門口的,只有梅琴。
梅琴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很是心痛的說道:「禾兒,吃點東西吧,你在書房裡坐了快一天一夜了。媽媽很心疼的,郁米也很心疼你。」
蘇禾微笑看著梅琴:「媽媽,景延的書房裡有床,我能睡覺,我只是想在他書房裡多待一會兒,但我沒有讓自己累著,您放心吧媽媽,我不會倒下。
我會照顧好您,還有田姐
我還會照顧好我的孩子。
為了您和田姐,為了我的孩子們,我一定不會叫我有事的。
媽媽您還不知道吧,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但是,逆境中求生存,孤注一擲四面楚歌下求存活的本領,我是一流的。
不信,您問田姐?」
站在梅琴身後的田姐聽到蘇禾這樣說時,她立馬想到去年的蘇禾。
當時景延從來沒給過她錢,她還要躲避著蘇家的迫害,那樣的情況下,蘇禾什麼工作都找不到,只能給人送外賣,為了多賺點錢,她甚至用她纖弱的身軀,去充當男性民工,給人抗最重的活。
對於蘇禾的生存韌力,田姐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她流淚點頭:「太太,您是我見過的,最堅強,最不容易被打倒的女性,現在您不是一個人,您有我,有你媽媽,還有郁米,還有跟在先生身邊的四大金剛。我們總能想出辦法來的。」
「好!」蘇禾重重的說到。
她接過母親手中的碗,一口氣把清火的銀耳蓮子羹喝完,才又說到:「我今天要親自去送我的女兒上幼兒園。」
她得活出個精氣神。
讓所有人都看看。
吃了早飯,蘇禾牽著郁米下樓,來到車前,顧雍已經等在這裡了。
今天留在這裡的是顧雍和林韜兩人,另外兩人回去稍作休息,不然四個人都陪護在她身邊,他們的身體也吃不消。
顧雍開車,載著母女兩人開出小區。
誰知道剛到小區門口,便看到門外圍了一群人。
還有好幾部車。
坐在車子最前面的,果然是郁家老太太。
這個老不死的。
真的像馬蜂窩一樣。
真不知道,八十歲的人了,怎麼這麼好的精力?
難不成去年那幾次,蘇禾每次氣她都能把她氣到住院,都是假的?
「老東西,你真的是陰魂不散,你堵在我家小區的門口,想幹什麼呢?」蘇禾平靜的問道。
老太太對她的死纏爛打,蘇禾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老太太陰森冷幽的看著蘇禾:「為了把你趕出這個小區,你要知道,這小區的一棟房子,價值五千萬之多,這也是我孫兒景延的房子。不是你的。
我孫兒景延已經被你迫害致死了。你怎麼還好意思住在這裡?
你有什麼權利住在這裡?」
蘇禾:「這麼說,你是執意要把我趕出這個家,讓我流浪街頭,讓我無家可歸了?」
「豈止讓你無家可歸?」這一刻,老太太的毒牙全部暴露了出來。
她拿起拐杖,顫巍巍的戳著蘇禾:「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髒透爛透的玩意,你哪裡會知道,整個郁氏財團都是我和我丈夫的!
說是我丈夫的,其實我丈夫根本都不管事。
都是我的,我的,我一個人的!
可到頭來我的基業全都拱手讓給景延了!
我也就只有一個要求!我只要求景延娶了我的娘家孫女而已!
我娘家孫女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唯一的骨血!
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我想讓我的親人嫁的好,我想讓我的親人享受榮華富貴,我有錯嗎!」
蘇禾:「你想讓你娘家孫女嫁得好,和我有什麼關係?和我丈夫有什麼關係,老不死的,你是老糊塗了吧?」
她知道老太太話中的意思。
但她就是裝糊塗。
故意氣死老不死的東西。
果然,老太太立即怒髮衝冠,滿頭銀髮都氣的亂飛:「你這個死東西!都是你!你讓我娘家孫女在醫院的大庭廣眾之下出那麼大醜!你扒光了我的娘家孫女,你還一刀捅在她屁股上!
蘇禾!
你這個賤貨!
我這把老骨頭這輩子雖然得罪的人很多,我恨的人和恨我的人也不計其數,但是我最恨的就是你!
我最恨你!
因為你搶了我娘家孫女的男人,搶了我娘家孫女在郁家的地位,你害的我娘家孫女差點變成瘋子,你知不知道,我娘家孫女是我這輩子唯一的親人!
知不知道!
嗯!」
這一刻,老太太簡直瘋了。
蘇禾也終於明白了。
整個郁家,最恨蘇禾的人,就是這個老魔頭。
一切皆因為,蘇禾動了老魔頭的蛋糕。
動了她整個關氏家族的蛋糕。
「那麼現在呢?你的娘家侄女得到了我丈夫了麼?好像沒有吧,不僅沒有得到,現在你娘家侄女的名聲也被你這個蠢老太太宣揚的,這麼大庭廣眾下,這麼多人都知道了,她當時的醜態。
蠢老太太,你心裡什麼滋味?」蘇禾挑眉笑看著老太太。
「你……你……你這個不要臉的爛貨……」郁老太太氣的半天都想不出更狠毒的詞語罵蘇禾。
她是在這裡圍追堵截蘇禾,逼蘇禾走投無路的。
卻沒想到,蘇禾都死到臨頭了,竟然一點都不怕她,反而如此輕鬆的和她對著幹。
「你不要命了麼!竟然還敢頂撞我?」老太太怒斥問道。
蘇禾點點頭:「我明知道我會沒命了,我還順著你,蠢老婆子,你說我是不是傻?」
老太太:「你……」
周圍的人,都被蘇禾逗笑了。
關月馨來到蘇禾面前,像看一個待宰的羔羊那般的眼神看著蘇禾:「蘇禾,你都死到臨頭了,你還在這裡逞口舌之快?當初你在醫院裡公開侮辱我的時候,沒想到你會有今天吧?
蘇禾,無論你如何氣我姑奶奶。
你今天都難逃被我們處置的命運。
我呢,是個大人不記小人過的人,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
你是願意被弄到那種最髒的地方,淪為嗯……
還是當我們郁家的司機老鐘的……暖床工具呢?
蘇禾,要說以前吧,司機老鍾還是很願意娶你做個填房的,可現在,你掉價了,老鐘不願意娶你了,他只願意當你是她的暖床工具,不僅如此,你還得給他洗內褲,給他女兒洗內褲。
但凡有一點伺候的不好,都會對你一陣拳打腳踢。」
關月馨說的陰陽怪氣。
她覺得,她是把蘇禾氣吐血的節奏。
蘇禾看著關月馨,無所謂的聳聳肩:「人人都知道我蘇禾生存能力強,哪怕是淤泥里,我也能活下去,而且我葷素不忌,按理說,老鍾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可我現在,有更好的,我幹嘛還考慮老鍾呢?」
關月馨:「你……」
蘇禾已經莞爾含笑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余釗威:「余總,不,應該叫你郁總才對,你不是說,要收我做你的暖床工具嗎?」
余釗威饒有興趣:「你,同意了?」
「我有個條件,你現在先掌摑這個叫關月馨的女人兩巴掌,給我看看。」蘇禾說道。
關月馨:「……」
尚未等關月馨反應過來,余釗威已經來到她跟前,抬起巴掌『啪啪』兩巴掌打在關月馨臉上。
「嗷……」關月馨的牙,都被余釗威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