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哈哈,痒痒癢……」蘇禾笑的東倒西歪。
而外面,卻有三個聽洞房的女人。
田姐一把抓住郁米,佯嗔道:「小東西快去睡覺,不許偷聽!」
郁米笑嘻嘻的跑回了自己的兒童房,到了門口,還不忘對田奶奶一個鬼臉。
「這小東西。」
田姐又看著略有些侷促的梅琴。
「梅大姐,小公主是您的親外孫女,她是個聰明的孩子,就是現在和您還不熟悉,以後熟悉了,慢慢就和您親近了。」田姐安慰著梅琴。
梅琴輕笑搖搖頭:「田家妹妹,要是沒有你,我女兒可能都活不成了,我女兒剛出生一個月就被人搶走了,我對她沒有盡到過母親的責任,無論是女兒還是外孫女,不和我親都是正常的,我看著我的女兒幸福的結了婚,我就回我老家,以後不再來打擾她了。」
田姐立即嗔她:「梅家大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太太肯定是和您這個親媽很親的,她一輩子沒有親人,最渴望的就是能有個媽媽了,她捨不得讓你走的。」
「可是我在這裡,會給她丟人,我年輕的時候是被人……輪了,才生下的她,我留在她身邊,怕別人嘲笑她。」
田姐:「……」
心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心疼。
想著,這母女倆怎麼這麼苦命?
女兒還算好,至少現在苦盡甘來有了先生有了孩子,可這母親,真是一輩子泡在苦水裡的,都怪那個該被千刀萬剮的蘇永明。
那麼作惡多端,可他怎麼就那麼好命?
這個晚上,在蘇禾和郁景延春宵一度的時候,田姐陪著梅琴說了很久的話。
有了說話的伴兒,梅琴真是又說,又哭,說完了,哭完了,又無比欣慰的笑。
「看到我女兒這麼幸福,嫁了這麼好的男人,我覺得我遭受什麼都是值了,我現在就想,我女兒能多生幾個孩子,讓她將來以後,親人多一點,不要像我這樣。」
「放心吧,以先生的體魄,不會讓您的女兒閒著的!」田姐笑呵呵的說。
她可是一點都沒說錯。
這個晚上,獨屬於蘇禾和郁景延的新婚之夜,兩個人的確沒有閒著。
確切的說,是郁景延不讓蘇禾閒著。
整個夜晚,男人的十八般技藝全部都施展了一遍兒,從床上,到門上,到盥洗室,到小露台,甚至於,進行中的時候,他還抱著她走了幾圈。
把個女人給折騰的,只有雙手緊緊攀援他脖子的份兒。
以及,貓兒吟的份兒。
直到凌晨五點,兩個人才疲累至極沉沉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蘇禾的老腰酸脹酸脹的。
幸好今天周日,不用去上班。
她扶著老腰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田姐和母親於月娟在沙發上坐著談話。
看到蘇禾走出來,田姐立馬說道:「太太,一早您的公公婆婆就來了,他們想帶小公主和親家一起出去吃個飯,說是多給您和先生留點新婚蜜月空間,可是您的母親不願意去,她主要怕給您添亂。」
蘇禾看著唯唯諾諾的母親,心如刀割。
「禾禾,媽媽……媽媽想回老家了,老家裡還有你外公外婆自建的房子,我可以在房子後面種點菜,夠我生活了,媽媽沒有拉扯過你,對你沒有盡過做母親的責任,我們僅僅是血緣上生理上的母女關係而已,媽媽不能連累你。」梅琴的語氣無比卑微。
蘇禾卻一把抱住了母親。
「媽媽,您可能無法理解,我一直都渴望有媽媽的愛,我不會讓您回去的,您不用擔心,我什麼都不怕的,我以前被人詬病的比現在厲害多了,以前沒人支持我,現在我有景延,還有我的孩子,我的公公婆婆,還有田姐,還有我的同事,那麼多人支持我,我們怕什麼?」她的語氣溫和而淡然。
這一刻,仿若她是母親,而母親是女兒那般。
蘇禾想,母親這一輩子所遭受的凌辱都是蘇永明給她的。
是蘇永明騙了母親的感情,讓母親強行打胎,然後才導致了後續母親被人輪了,屈辱的懷上她而不能再打掉了。
可蘇禾也知道,即便她再怎麼去質問蘇永明,蘇永明也一口咬死了,這事和他沒關係。
突破口,只有於月娟。
蘇禾和郁景延兩人是第二天,也就是周一的下午,去的看守所。
在邢亮的操作下,提見了於月娟。
於月娟頭髮全都是亂蓬蓬的,眼神都是渙散的。
獄警將於月娟帶過來的時候,她甚至於尿失禁。
看到於月娟臭氣哄哄的被獄警捏著鼻子帶出來,蘇禾心中對於月娟沒有半點的同情。
「已經嚎哭了兩天兩夜了,現在嗓子完全啞了,嚎不出來了,所以消停了,她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兩個白天黑夜,都在謾她的主家,罵蘇永明和葛慧琳?」獄警不解的看著郁景延,蘇禾,邢亮三人。
三人紛紛冷笑。
蘇禾拿起電話,喊了一聲:「於月娟……」
那邊獄警將電話貼著於月娟的耳朵。
聽到聲音,於月娟才抬起頭來看著蘇禾,眼淚順腳掉落下來:「蘇……蘇禾……你來了,你……還認我這個……媽媽?」
於月娟以為蘇禾是來看她的。
蘇禾叱的冷笑一聲:「於月娟,你覺得,我是自虐狂麼?再次瘋狂的虐待了我三十年之後,還瘋狂的咬我說我是和你一起的殺人犯,現在卻讓我不計前嫌,喊你媽媽?」
「我……我……」於月娟哭的眼角都爛了。
她悲悲戚戚枯啞的嗓音問道:「蘇蓁……她真的不是我的孩子?」
「你不是已經看了視頻了麼?還有,蘇蓁和葛慧琳的檢測報告,你也看了。這還能有假?」蘇禾毫不留情的說到。
「嗷……」於月娟的哭嚎的無比可憐:「那我這一輩子忙活什麼呢?我這輩子,都是在為葛慧琳母女做嫁衣了?
該死的葛慧琳!
是她,仗著自己有權有勢大小姐,搶走我的一切!
卻還明知道蘇蓁是她的女兒的情況下,依然利用我?
依然把我當傻子玩耍?
到頭來,我還主動把自己送進監獄,替他們一家脫罪?
你說,這個世上還有比我更可憐的人嗎?」
「你活該!這是你的報應,從小到大你在我身上的做了多少惡毒的事,就是你的報應到了!」蘇禾流淚看著於月娟。
於月娟不敢看蘇禾。
「我來這裡,不是聽你訴說你的可憐的,我想讓你告訴我,關於我的身世!你明明是認識的梅琴的對嗎?那是我的親媽!」
「你……原來你……你是梅琴生的那個小嬰兒?」於月娟驟然抬頭看著蘇禾。
「是!」蘇禾毫不猶豫的承認道:「所以,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於月娟這才拖著枯啞的嗓子陷入回憶:「那個孩子,也就是你……當年是我偷走的……」
蘇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