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口,便震的場內鴉雀無聲。
剛才編排貶踩蘇禾的那些名媛們,看蘇禾的眼神,都是帶了惶恐之色。
因為任誰都清楚,郁景延如此公開的昭告天下他和蘇禾的婚禮,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他要保護蘇禾。
其中,最為惶恐的是蘇蓁。
按照爺爺和郁老太太的計劃,今天這場宴會,是要把蘇禾逼的走投無路的。
可現在,郁景延這麼迅速的就要和蘇禾舉行婚禮?
蘇蓁朝著廳內的陶建川和郁家老太太看過去。
郁老太太一聲冷笑:「從現在到周六還有五天,你覺得五天的時間能夠準備一場婚禮麼?還有,延兒,你辦公桌上還堆著至少上百億的合同等著你核實簽約吧?
你告訴我,你哪兒來的時間舉行婚禮?」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郁景延確實沒有時間舉行婚禮,像他這樣日理萬機的人物,要想舉行婚禮,那至少也得提前半年把該安排的事項全部安排好,才能空出時間來。
看來,郁景延說他和蘇禾結婚,也就是個幌子罷了。
郁景延卻一句話都不解釋,只帶著蘇禾旁若無人的離開了。
他的身後,二十名全副武裝的隨從跟在身後,光是那份氣勢,便能將在場之人震的,屁也不敢放一個。
唯獨蘇蓁。
看著蘇禾柔弱的靠在郁景延懷中,蘇蓁恨不能當場把蘇禾撕碎。
恨不能蘇禾被人當街輪姦致死。
這場以圍獵蘇禾為實際的認親宴,辦的不甚成功。
郁景延離開後,來賓們也在陶建川的推脫下,紛紛離開。
餘下陶建川和郁家老太太坐在客廳內,老太太語氣無比森冷:「陶家弟弟,我丈夫當年和你親如兄弟,你這門親事我肯定是認的,我老太太既然還活著,我就支持你替你兒子出一口惡氣。
而我,也要好好管教我那不聽我話的孫子!」
陶建川同樣威冷的眼神看著郁家老太太:「這樣作惡多端的女人,差點害的我兒子和孫女沒命,我又怎麼可能饒了她!就算她和景延舉行了婚禮又怎樣,我陶老頭勢要為我兒子和孫女,討回公道!」
一旁的蘇蓁聽著老太太和爺爺的交談,她的臉上忽又掛上了得意的笑意。
晚飯之後,回到自己臥室,蘇蓁激動到左右跳圈:「蘇禾!有我爺爺和景延的奶奶支持我,你會死的很難看!嘻嘻!再說了,我到時要看看,五天的時間你們怎麼準備婚禮!」
然而,蘇蓁的得意只維持了三天,便高興不起來了。
三天,郁景延竟然把郁氏財團那些合同全部處理完的同時,還張羅著婚禮事宜。
實則,他和蘇禾的婚禮現場早就選好了的,包括那偌大的酒店後院的花園綠草地,他都帶蘇禾看過了,婚禮的準備工作並不耗費時間。以郁氏財團的實力,一個星期足夠。
甚至於,專門為蘇禾定製的那全球獨一無二的婚紗,都空運回來了。
據說,蘇禾穿上,美的不可方物。
蘇蓁,蘇永明,陶建川,與老太太,全都傻眼了。
這個時候,葛慧琳卻異常的冷靜。
距離婚郁景延和蘇禾的婚禮還有兩天的這個夜晚,葛慧琳來到蘇蓁的臥房,悄然對蘇蓁說:「蓁蓁,現在我們必須得啟用於月娟這步棋子了。」
蘇蓁意外的看著葛慧琳:「媽媽,於月娟那個賤女人為蘇家承擔了一切罪名,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呀,我們還如何利用她?」
葛慧琳陰狠一笑:「她是替蘇家承擔了一切,可她只是坐牢,又死不了,仍然是個隱患!」
蘇蓁心中一怔:「於月娟在大牢里,還會威脅到我們?」
葛慧琳惡毒的語氣道:「當然能!於月娟之所以願意把一切都扛下來,那是因為她到現在都還以為,你是她的親生女兒。她覺得她女兒擁有了陶家的一切,就算她坐幾年牢,也值了。
可如果她知道了你既不是蘇永明的女兒,更不是她當年為蘇永明生下的那個死掉的孽障,她肯定會像瘋狗一樣咬死我們母女的!
而蘇永明那個王八蛋要是知道你不是他親生女兒,到時候不說你不能嫁給郁景延,恐怕我們母女連活路都沒有了!」
蘇蓁不明白的問:「媽媽,你不說我不說,於月娟又怎麼知道我不是她生的女兒,又怎麼會知道她為蘇永明生的女兒早就死了呢?」
「你沒發現嗎?蘇禾那天在蘇家一直逼問蘇永明她的身世情況,現在蘇禾和郁景延即將大婚,在郁景延的支持下,蘇禾會一步步查下去,她會去監獄裡告訴於月娟她已經找到了她的親生母親。好讓於月娟給她提供身世細節。
你說到時候於月娟會不會起疑心?」葛慧琳將利害關係講給女兒聽。
蘇蓁嚇出了一身冷汗。
翌日一早,她便去了看守所見於月娟,然後流著淚喊:「媽媽,您在這裡受苦了。」
於月娟結結巴巴的問道:「蓁蓁,你……你已經知道我是你的親媽了?」
「憑您對我的疼愛程度我早就懷疑了,我偷偷做過我和您的親子鑑定,只是我怕葛慧琳加害您,就一直不敢告訴您。媽媽,我拼了命也會想辦法把您救出來,然後帶您遠走高飛……」蘇蓁說的聲淚俱下。
於月娟卻笑著哭了:「女兒啊,有生之年你能喊我一聲媽媽,我就心滿意足了,是葛慧琳那個死八婆不同意我把你生下來,我只能把你和她的孩子偷換了,現在你是陶家唯一的孫女,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你別管媽媽。
媽媽最多坐牢兩年。
兩年後我出獄了,我們母女兩聯手把葛慧琳趕出蘇家,以後蘇家就是媽媽的了,而你也會是郁家的當家主母。」
蘇蓁哭著搖頭:「媽媽,蘇禾正在一步步追查她的身世,我們就快瞞不住了……」
於月娟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片刻後,她含淚看著蘇蓁:「別擔心孩子,媽媽會把蘇禾咬死!你別管我,快回去,別回頭,也別告訴任何人我是你媽媽,媽媽只要你這輩子生活幸福就行了。」
蘇蓁一步三回頭,哭的淚涕橫流,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於月娟卻滿臉掛著幸福。
看著蘇蓁消失在自己眼前,於月娟便高聲喊道:「我舉報,我自首,七年前,我和蘇禾聯合殺人!殺人手段無比殘忍……」
當天夜裡,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來到郁景延和蘇禾所在的小區,以殺人犯為罪名,把蘇禾帶走了。
翌日,全城駭然。
「天,他們後天就要舉行婚禮了,新娘卻是個殺人犯?聽說是被她親媽給咬進去的。「
「她們母女兩屬於狗咬狗!」
「婚禮現場都準備好,新娘子卻被下了大獄,這叫郁家怎麼辦?」
「換個新娘多容易的事兒!假千金是殺人犯,真千金又不是殺人犯。再說了,真千金蘇蓁和郁總原本就是一對,是殺人犯把他們拆散的,現在新娘子換過來,這叫撥亂反正。」
全安城的人都翹首以盼著後天的婚禮上,郁景延是如何迎娶真千金蘇蓁呢?
蘇蓁則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試穿郁景延為她定製的那款婚紗了。
而且,還著重通知了剛剛結交的幾個閨蜜:「明天你們養精蓄銳,後天一早五點就得起來,陪我化妝,做我的伴娘哈。」
後天,轉眼就到。
一整夜都沒睡的蘇蓁,一直等到婚禮當天上午九點了,也沒人通知她要和郁景延舉行婚禮。
她一個人惶惶的跑去郁家要舉行婚禮的那家酒店,卻看到讓她頭暈目眩的一幕。
酒店的門口,蘇禾正挽著郁景延的胳膊,緩緩往酒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