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絕望的看著蘇蓁。
此一時刻的蘇蓁,臉上寫滿了歡快,歡快中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驕縱。
這種驕縱,讓整個蘇宅上至蘇永明葛慧琳,以及母親於月娟,下到蘇宅的每一個傭人,都都蘇蓁非常喜歡。
喜歡到對她肆意包容。
這樣的驕縱,也讓郁景延喜歡蘇蓁喜歡的,恨不能把頭都剁了送給蘇蓁讓他當球踢。
若不然,郁景延也不會做出放著親閨女不要,都要把全部財產送給蘇蓁的事情。
郁景延對蘇蓁的喜歡,便是蘇蓁最大的籌碼。
蘇禾冷笑一聲,頃刻間從手中掏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肚子:「蘇蓁,想要我的子宮孕育你和郁景延的愛情結晶,你真是白日做夢呢!
六年的牢獄,把你的腦子都坐傻了吧!
沒錯,你的未婚夫郁景延是有點手腕,但是我把我的子宮戳一萬個窟窿,我看你還怎麼孕育你們的愛情結晶。」
「別……蘇禾……別……」蘇蓁立即嚇的變了臉色。
蘇禾又冷笑看著郁景延:「郁先生,好歹你也是安城首富,首屈一指的大財主,愛上這麼個瑪堡片一樣的破玩意兒,你是不是覺得,就跟你做生意似的,撿了個大便宜貨回來了,你特高興呢?
你就不想想,她自己的子宮為什麼不能孕育生命了?
哦對了!
我忽然記起來了,你很喜歡綠帽子的對吧。
當初我女兒給你做的那頂綠帽子,你一直捨不得戴,跟我女兒說你要珍藏起來,我現在才明白,你是覺得那時候戴上不是時候。
你留著那頂生機盎然的綠帽子,是要這個時候戴的。
對吧?」
「啊哈哈哈……可把我笑不活了,郁家哥哥,你女兒果真給你做了一頂綠帽子,你還捨不得戴,還要留著以後戴?噗哈哈……」自己都自身難保的盛天澤,在這一刻笑的前俯後仰的。
他也不怕郁景延再把他發配到非洲去。
還沒等他笑完,臉上便結結實實的挨了父親盛勇發一巴掌。
「你個不長腦子的東西,你這樣嘲笑你郁家哥哥,你小心腦袋不保!還不跪下來給你郁家哥哥磕頭謝罪!」盛勇發一邊打兒子巴掌。
一邊很是恭維的看著郁景延:「景延,表外甥,我好歹是你的表舅舅,請你看在你姨姥的份上,別跟你這個表弟計較了。」
「為什麼不計較!」沒等郁景延說話,蘇蓁便開口了。
她憋屈整整六年了。
自然是要在有機會的情況下,狠狠報仇。
哪怕這個姓盛的和她蘇蓁沒仇,可蘇蓁就是恨盛天澤。
要不是盛天澤這個死玩意兒,蘇禾跳進河裡已經死了!
「盛天澤你可是正兒八經給景延哥哥戴了綠帽子的!景延哥哥,你千萬不能輕饒了盛天澤,把他流放到非洲最窮的地方,讓他一輩子回不了國,讓幾個有髒病的黑女人把他給生吞了!」蘇蓁無比惡毒的看著盛天澤。
盛天澤笑的更得意了:「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蘇家大小姐?說話一點水準都沒有,就跟個二傻逼差不多了,你是怎麼在國外留學的?
你確定你在國外留學過?
你確定你是個高級建築師?」
蘇蓁:「……」
她確定她在國外留學國,她確定她曾經也是高級建築師。
→
她的聰明絲毫不比蘇禾差多少,無非就是比蘇禾懶了一點而已。
但是
六年的牢獄,足以把一個人改變。
在那樣的環境裡,再高貴,修養再好,素養再高的女人,也會被磋磨的不成樣子。
被磋磨之後的蘇蓁,絲毫不覺得自己現在的言行舉止有多麼粗鄙低劣。
她沉浸於幻想之中不解釋現實。
她的幻想便是,郁景延愛她入骨。
「這些重要嗎!我只要景延愛我就行了!景延,你不要跟他們廢話了!趕快把蘇禾控制起來,讓她為我們孕育我們的愛情結晶。不久的將來,我們就能有我們自己的孩子了。」蘇蓁一臉期熠的看著郁景延。
郁景延的臉色很平靜。
聲音更是平靜無波:「蘇叔,十二年前,你們拍攝蘇禾的一些不雅照,請你們連同底片一起,交出來。」
蘇蓁的笑容立即僵住。
蘇永明,葛慧琳,於月娟的臉色也立即變得不可思議起來。
於月娟猙獰著面容問蘇禾:「你連十二年前那件事!都告訴姑爺了?」
蘇禾也沒想到郁景延來這裡是為她要照片的。
她一臉錯愕的看著郁景延:「你……」
郁景延並不看蘇禾。
他始終無波的眼眸只看著蘇永明:「雖然警察不會來這裡,但我覺得,不來的更好。這樣,更有利於我辦事情。」
說著,郁景延望了望蘇宅背後的山腰。
「這樣,我便可以一場意外火災,將這棟宅子,連同這棟宅子裡的人和物品,全部化為灰燼。」
他說的淡然尋常。
卻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又或者是,整個蘇宅的人,我都可以用一個非常正當的理由,把你們送到非洲最為酷暑悶苦質地工作,讓你們這輩子都不想再踏入這個國土半步,你們……意下如何?」郁景延說的不緊不慢。
相較於盛天澤的來勢洶洶,言語兇猛來說,郁景延很淡很平靜。
然而,蘇永明並不怎麼怕盛天澤。
他卻十分怕郁景延。
十分鐘後,葛慧琳從客廳里出來,手裡抱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小盒子。
她極為不不情願的將盒子遞給蘇禾,並用眼白惡毒的翻了翻蘇禾。
蘇禾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裡面除了自己的身份證件之外,下面便是足足上百張,都是她一絲不掛跪在籠子裡的各式各樣的姿勢,每一個姿勢,都是讓她屈辱無比。
看到這些照片,蘇禾有把蘇家碎屍萬段的念頭。
然而,她不能衝動。
人活在世上,只要有了自己的孩子,便就有了軟肋。
郁米就是蘇禾的軟肋。
為了郁米能夠平安成長,任何的屈辱,她都能先暫時咽下去。
她隨手從口袋裡一個打火機,瞬間便將這些照片化為灰燼。
然後,目光淒涼的對蘇永明,葛慧琳,於月娟說到:「蘇永明,我終究是你生養的,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會再跟你們計較什麼,但是,從此我和蘇家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語畢,蘇禾轉身就要離開。
郁景延和盛天澤卻在同一時間,一左一右,各自抓住了一隻手臂。
蘇禾:「……」
「蘇禾……你要去哪裡,我送你?」郁景延和盛天澤異口同聲的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