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蓁尿褲子,郁景延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瀰漫整個大廳。
郁米捏著鼻子厭棄的說:「老巫婆,醜八怪,大壞蛋,你都多大了還尿褲子,羞羞羞,我家都被你尿臭啦!快點滾!」
小姑娘絲毫不覺得,蘇蓁尿褲子和她有關。
郁景延好氣又好笑的看著自家閨女。
要不是她惡作劇給蘇蓁喝了那麼濃度的鹽水,蘇蓁又怎麼可能一杯接一杯的喝白開水,喝完了,這小混蛋竟然把上上下下的洗手間都鎖起來了。
真能耐!
她才五歲!
怎麼這麼壞?
「郁米!」郁景延一怒之下,追著郁米就要揍。
郁米人小腿短,跑的卻比郁景延靈活。
看到郁景延追過來,她連滾帶爬,從沙發上跳到茶几上,從茶几上滾下來跑到餐桌下,還沒等郁景延彎腰把她拽出來,小小的身板已經從另一邊竄出去,又跑到了陽台那邊了。
郁景延撲了個空,一直腰,頭『碰』撞在了餐桌上。
「哈哈哈……爸爸你來呀來呀,哼哼哼,你抓不到我……」郁米坐在地上,笑的前俯後仰。
郁景延:「……」
隔幾秒,他一個猛竄直撲郁米:「小兔崽子,我今天要抓不到你,我還是你老子嗎?」
就差一秒要撲到郁米了,郁米一個驢打滾,滾到茶几另一邊。
郁景延又『碰』撞在了茶几的邊邊角。
額頭起了包。
疼的他跳急。
五年了,他竟然才發現,自家的小閨女戰鬥力竟然如此強勝。
心眼子比馬蜂窩還多。
這都跟誰學的!
才五歲,能生生把親爹氣死!
郁景延一瞬間便想到了蘇禾。
蘇禾一向心思狡黠,心眼最多!
和蘇禾結婚的四年半,回回都是蘇禾占盡了他的便宜之後,還能把他氣半死。
眼前的小混蛋,和蘇禾如出一轍。
狼狽不堪的郁景延,再一次覺得,管理一個五歲的小混蛋,比管理一整個郁氏財團,還讓他傷腦筋。
「我管不了你是吧!是不是得你娘回來,讓你娘管你,你才能服服帖帖!」郁景延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郁米瞬間怔住。
剛剛還得意揚揚的小姑娘,突然再次大哭。
「嗚嗚嗚,我要我媽媽……我媽媽管我管的很好,我媽媽從來不打我,我媽媽給我扎的辮子是全幼兒園最漂亮的,爸爸討厭,我不想要你了,你和這個尿褲子的老巫婆在一起吧!我去找我媽媽了……嗚嗚嗚,媽媽你在哪裡……」郁米一邊哭,一邊便朝玄關走去。
她想拉開門出去找媽媽。
這一刻,她的小身板孤零零的,可憐又無助。
剛剛那份調皮搗蛋無法無天的小模樣,一去無影蹤。
郁景延衝到門邊,一把抱住郁米,將她摟在懷中,愧疚的說:「爸爸不打你了,爸爸以後都不打你……」
「嗚嗚嗚,爸爸……」郁米摟著郁景延的脖子,哭的更傷心了。
父女兩你給我擦淚,我給你吹額頭的鼓包。
彼此相互安撫。
「我想我媽媽……」郁米哭著說。
「爸爸儘快把媽媽找回來……」
兩個人儼然忘了,客廳里還站著一個尿了褲子的蘇蓁。
蘇蓁的臉色已經成了黑紫色了。
她原本幻想著,今天郁景延一定會給她一個美好的燭光晚餐,有可能會留她在這過夜。
然而,她錯了。
這一切,全被這個小雜種,小壞種,小不死的給破壞了!
小壞種還讓她當場失禁。
真是奇恥大辱!
更讓她奇恥大辱的是,此時此刻,郁景延竟然對她不管不顧。
父女倆一一邊相互安撫,一邊共同回憶的,是那個低賤無比搶了她蘇蓁所有的女傭,蘇禾!
「景延……」蘇蓁淒幽的聲音喊了一句。
郁景延和郁米這才又想起,家裡還有個外人。
「沒想到我一個建築天才,還能出這麼大的丑,竟然會尿褲子?我是不是丟人丟到都不該活著了?而且,我是不是打擾你們父女兩的天倫之樂了,景延?」蘇蓁無比幽怨的看著郁景延和郁米。
郁景延站起身來。
他依然抱著郁米,捨不得把閨女放下。
郁米含著兩大泡眼淚,小臉貼著爸爸,無比排斥的看著蘇蓁。
「郁米,我……生你的時候,差點沒命,我沒想到……」
「閉嘴!你這個老巫婆!你再說我是你生的,我就把你趕出家門!快滾!你臭氣死啦!」郁米一聽到蘇蓁說這句話,立即氣不打一處來。
「景延,你看郁米都被你……都被蘇禾教成什麼樣了……」都已經醜陋成這樣了,蘇蓁還不忘咬蘇禾和郁米一口。
郁景延絲毫沒有要教訓閨女的意思。
反而冷淡淡的語氣對蘇蓁說到:「蘇蓁,家裡有蘇禾的衣服,你換一件衣服回去!至於遊樂場項目總工程師的任命書,我會讓人事部發給你。」
蘇蓁:「……」
她還想再說什麼,郁景延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了。
蘇蓁灰溜溜的去了衣帽間,拿了蘇禾一身衣服,也沒洗洗身上,只匆匆換了衣服,無比難堪的留下一地的尿騷味和尿濕的衣物,便狼狽至極的離開了郁景延的家。
關門的一剎,蘇蓁的臉上露出猙獰之色。
她惡狠狠的發誓:「郁米!你這個小雜種,我一定會把你折磨致死,我會讓你死的無比痛苦!」
語畢,她便帶著一身尿騷味,進了電梯。
這邊,郁景延給保潔公司打電話:「請馬上找幾名保潔人員上門服務,我要徹底清掃家中,你們要帶好消毒液。」
不知為何,這一刻郁景延想到的竟然是蘇禾。
蘇禾愛乾淨,幾乎到了潔癖的境地。
蘇禾在家的時候,家裡始終都要保持絕對的清潔,要一塵不染,不能有異味才行。
下意識里,郁景延怕蘇禾知道蘇蓁來了,還弄了一地尿騷,蘇禾再不高興。
想起蘇禾,男人又有著火山爆發一般的怒火。
他拿出手機,惡狠狠的撥打蘇禾的電話。
他本以為會打不通。
結果,電話那端蘇禾接的很快,蘇禾的語氣無比焦灼,帶著哭腔:「郁景延,你告訴我,你到底把郁米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