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同樣是新年之際,當果內這邊正在煙花爆竹聲中歡聲笑語的時候,大洋的彼岸,同樣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聲音,只不過是槍聲罷了。Google搜索
唐人街這裡,威廉李躲藏在一處沙袋掩蓋之後,將手中的步槍舉到頭頂之上就是一頓亂射, 也不管能不能打中人,反正就是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在距離街道幾百米地方,數量龐大的零元購團隊正氣勢洶洶的準備去洗劫唐人街,雙方之間互相開火的聲音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能夠看到的道路上隨處可見的彈殼,街道的房屋上面也到處都是彈痕, 足以顯示出這裡發生過極其激烈的戰鬥。
「草~草~」
「打死你們這群黑猩猩!」
威廉李的旁邊,保羅王一邊亂開槍也是一邊忍不住罵起了髒話。
這馬上就是傳統的新年了,原本應該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享受著新年的悠閒和大餐, 然而現在,不僅僅沒有悠閒也沒有大餐,他們還不得不拿起槍枝在這裡和零元購的人戰鬥。
這樣的生活已經持續半年左右的時間了,幾乎每天都是在戰鬥之中度過。
要是在以前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敢說出黑猩猩三個字的,因為這樣是極其危險的事情,不僅僅可能會丟掉工作,而且也可能會被所謂的種族歧視給差地的打入深淵。
縱然是有問題,也是絕對不能說黑的。
但是現在,他恨透了這些人。
所有人現在將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了他們唐人的身上,似乎好像會變成現在,全部都是因為他們這些黑眼睛黑頭髮的人一般。
秩序崩潰已經半年的時間了,完全陷入了無序的狀態,所有的秩序都已經崩潰,然後在慢慢的一點點的重新建立, 只是這種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如果不是當初搬遷到這裡了,保羅王、威廉李和比爾劉他們都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據說原本居住的富人區遭遇了一遍又一遍的洗劫, 一些留在哪裡的人,幾乎都被洗劫的乾乾淨淨,甚至於很多人還直接死在了家裡面。
「還有3天就過年了。」
比爾劉默默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實在是餓的不行,現在食物非常的緊缺,再加上對唐人的仇視,以至於極其難以獲得食物。
幾乎是飢一頓飽一頓的,吃了上頓沒有下頓,而眼瞅著就要過年了。
他此時此刻無比懷念在大洋彼岸過年的滋味,熱鬧非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還有自己年邁的父母。
想到自己的父母,比爾劉頓時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當初為什麼要留在這裡,為什麼要留在這裡。」
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眼看著要過年了,自己連給妻兒足夠的食物都做不到,還時刻擔心著有生命的危險,而老家年邁的父母, 也只能夠孤零零的看著鄰里鄰居家歡聲笑語, 而想要打個電話過來都已經做不到了。
他這一帶人, 是極其努力的一代人,熱愛學習又崇拜西方的生活和文化,然後選擇榨乾了自己父母所有的一切來這裡留學,最後又選擇了留在這裡。
逢年過節都回不去一次,三四年可能才回老家看一次父母。
在外人眼裡似乎好像光鮮亮麗,但其實其中酸楚唯有自己知道。
以前還好一些,至少還可以在外人面前說自己是移民到了漂亮果。
可是現在呢,這一切就如同夢幻泡影,將以前所建立的一切都給徹底的擊垮,看看自己現在的生活,再看看以前那些留在家鄉的同學。
現在一個個都已經混的相當不錯,至少也都是一個小領導或者是公司的中高層管理了,衣食不愁,又有不錯的社會地位,小日子舒舒服服。
又可以孝順自己的父母,一家人過年的時候團團圓圓、熱熱鬧鬧。
可是現在自己呢?
連家鄉父母到底如何都不知道,自己父親、母親的樣子甚至於都已經朦朧而模糊了,仔細想想,自己似乎好像已經有五年沒有回家鄉看看父母了。
現在,都已經整整一年都沒有和父母通話了,上次視頻通話都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了。
越想,比爾劉就越是感到崩潰。
自己對不起父母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自己家原本就不是什麼富裕之家,父母都是農民,為了供自己留學,不僅僅每天日夜勞作,還找親戚朋友借錢,欠了一屁股的債。
也不知道現在是否被人逼著還錢,也不知道自己父親的腳病是否好一些了,自己的母親是否還會咳嗦。
「比爾~」
威廉李拍一拍比爾劉的兼併,他看出了他整個人似乎好像都要崩潰了。
都是一樣的人,從小就文弱書生一個,現在卻是要拿起槍來戰鬥,任誰在這樣的環境下都會崩潰。
「哦,哦~」
「退了,退了~」
這時,周圍的人歡呼起來,原來是想要過來零元購的人群在丟下了一些屍體之後就無奈的離開了。
說到底這裡的人遵循的還是欺軟怕硬的原則,只要你不好惹,他們也不敢招惹你。
打退了零元購的團隊,威廉李也是從岩體裡面站了起來,看看眼前的街道,熟悉又陌生,早已經沒有了以往的繁華、熱鬧、喧囂,有的只是支離破碎。
再看看眼前的城市,隨處都能夠聽到此起彼伏的槍聲,還有滾滾升起的黑煙,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半年多的時間了。
「有飛行器,有飛行器來了!」
這時,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頓時所有人都忍不住沸騰起來,齊刷刷的抬頭看向天空。
只見天空之中,一架中型的反重力飛行器正在從天空之中緩緩的朝著街道這邊降落下來,上面掛著鮮艷紅旗是那麼的耀眼,一下子就讓眾人歡呼起來。
因為這意味著過年的食物終於有著落了。
之所以能夠堅持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定期的時候有反重力飛行器來給他們送物資。
來這裡留學、移民的人,除了少數是普通家庭的子弟之外,基本上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很多早就已經被家人想辦法利用天行者飛行器給接回去了。
還有很多回不去的,家人也是會想辦法送物資過來。
校友會、同學會這邊也是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利用自身強大的影響力,一批又一批的將人給撤回去,同時也是不斷的輸送物資過來,所以他們才能夠堅持到現在。
否則食物早就吃光了,槍枝彈藥也是用完了。
當然,現在如此的亂,想要運輸食物和物質過來,又或者是想要接人回去都是需要冒著巨大的風險,很多時候都是需要經過多方的協調,利用大量金錢、財物打通層層關卡才能夠將有限的食物、物資送到這裡來。
畢竟天行者也好,其它的反重力飛行器也好,現在都是非常昂貴的,這裡又非常的亂,非常的危險,幾次送物資過來的時候都遭到了攻擊,沒多少人願意來做這個事情。
飛行器緩緩的停泊在了一處空地這裡,艙門緩緩打開,成堆的食物和物資,上面的方塊字看起來是那麼多親切。
以前嫌棄無比,甚至於想要徹底割裂、忘記的東西,現在反倒是成了幫助他們、拯救他們的,畢竟母親對於孩子總是無私的,總是竭盡所能的去提供一切,但孩子往往有時候總是嫌棄自己的父母無能,嫌棄自己的家鄉有這樣、那樣的不好。
「李翰晨、李翰晨,你家人花錢僱傭我們接你一家回去。」
有人在不斷的搬運物資,同時也是有人拿著擴音器在哪裡念著一個個名字。
「哈哈,可以回去,可以回去了。」
一個帶著眼睛,斯斯文文的中年人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頓時就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甚至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回去了。
他連忙急匆匆的去自己住的地方,喊上自己的妻兒,興高采烈的準備回去了。
「李翰晨,你家人花了多少錢?」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上次托人送了信息回去,一直沒有消息,還以為回不去了呢,沒想到家裡面竟然還是想辦法把我給接回去了。」
「真羨慕你可以回去過年了。」
「不用羨慕我,你們有沒有需要我帶消息回去的,趕緊將信件給我,等下我幫你們帶回去。」
「我,我有~」
「我也有,我也有,讓我家裡面哪怕是不能接回去,多給我送幾斤肉過來,過年了我女兒想吃豬肉餃子。」
有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說完的時候,頓時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周圍的人一聽,頓時就沉默起來。
飛行器上面的物資都不是白來的,有些是校友會、同學會這邊幫忙籌集購買過來的,有些則是他們遠在大洋彼岸的家人花大價錢出錢才能夠寄過來的。
即便是一斤普通的大米,在大洋彼岸也就是幾塊錢的樣子,可是通過飛行器再托人送到這裡來的話,至少也是需要幾百塊的價錢。
這裡不是沒有糧食,只是一切秩序都崩潰了,縱然是有錢都買不到吃的,而且貨幣已經崩潰,錢跟紙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幾大糧商的糧食多的很,但都是需要用黃金或者外幣才能夠購買的到。
關鍵是現在對唐人都很仇視,他們覺得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大洋彼岸的緣故,如果不是大洋彼岸,他們依然還是世界的老大哥,依然過著瀟灑無比的小日子,
所以他們極其的仇視,別說賣東西給你了,見面都可能直接biubiu了你。
現場的哭聲一片,大家排著隊領取大米、麵粉以及少量的蔬菜、水果和一些生活物資,有些家裡面花了大價錢的托人送了一些臘肉、香腸、火腿、餃子之類的東西過來。
這些東西都是按照名字來領取的,不是誰都有份的,那是要家裡面花錢了的才有。
「王豪、王豪~」
「你家人花錢接你回去了,你家人花錢接你回去了。」
眾人默默的領著物資,同時也是豎起自己的耳朵仔細的聽著,期待著能夠喊到自己的名字。
「王豪,王豪~」
保羅王聽著王豪這個名字,感覺無比的熟悉,足足等對方喊了好幾聲這才條件反應一般的舉起自己的說道:「我,我~」
身邊的比爾劉、威廉李頓時就不可思議的看了看保羅王,他的家人竟然想辦法將他給接回去了。
「我竟然能夠回去了?」
保羅王也是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家裡面的情況再清楚不過了,根本就不可能說有財力花錢將自己給接回去的。
「保羅王,你可以回去了?」
比爾劉難以置信的看看保羅王,三人之間的情況大家也是知道的,都差不多的情況。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確實是叫王豪。」
保羅王笑了笑說道。
「我先去收拾下東西,你們有沒有什麼要我帶回去的,趕緊準備下。」
接著,保羅王也是趕緊去收拾東西,通知自己的妻兒準備回去,有反重力飛行器,只需要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鄉去。
「他可以回去了?」
威廉李和比爾劉的眼神之中都是無盡的羨慕嫉妒,這裡就如同是地獄一般,時刻都被噩夢所侵擾,而曾經看不起,拼了命想要離開的家鄉卻是成為了難以回去的天堂。
自己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夠回去,保羅王卻是馬上就可以回去了,豈能不羨慕嫉妒。
但是很快他們也是反應過來,連忙開始寫信,用這種最為原始的方式來向自己的家人傳達信息,表達思念之情的同時,希望家人能夠儘早想辦法將自己接回去。
這裡剩下的人越來越少了,這也意味著這裡將會變的越來越不安全,人太少了的話,到時候根本就抵擋不住零元購團隊的進攻,一旦他們衝進來,那就完蛋了。
很快,僅僅幾分鐘的時間,保羅王就帶著自己的一家人提著簡單的一個箱子,滿心歡喜的準備回去,有認識、相熟的人紛紛想他道喜,順帶著讓他幫忙托書信給自己的家人。
半個小時後,飛行器卸完了物資,載著一百多號人一飛沖天,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天際之間,留下了一雙雙渴望、羨慕、嫉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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