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不死,必有後患,蕭劍正不斷和神壇宗結怨】
黑臉虎的整個動作行如流水,只是一招,就制住了富貴。
就在黑臉虎卡住富貴頸部的瞬間,蕭劍的木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黑臉虎快速刺來。
蕭劍自從在北山小平地,經過外來靈魂奪舍的事情之後,他的體質就一直在變強,靈活性也比之前高出了許多。
他刺來的木矛,在普通人的眼中只是一道殘影,黑臉虎是個練家子,他當然是看得清木矛的軌跡。
但是,此刻他的雙手都用在了富貴的身上,根本騰不出手,他只能放開富貴,同時身體向後跳躍。
這時候富貴已經反應了過來,黑臉虎剛剛放開他,他卻反手抱住了黑臉虎。
黑臉虎頓時亡魂大冒,他來不及擺脫富貴的糾纏,躍起的身體,又被富貴給扯了下來。
眼見蕭木矛就要刺中他的前胸,他的身體一個下蹲,頭部後仰,來避開這致命一刺,但是還是慢了一步。
「嗚!」
黑臉虎一聲悶哼,只感覺自己右眼一陣撕裂的疼痛,瞬間變得一片漆黑。
蕭劍的矛尖擦著他的面門,一下子刺中了他的眼睛,眼珠都被挑飛出去。
黑臉虎捂著自己空洞的眼眶,仰面倒在地上,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涌了出來。
他另一隻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驚恐地盯著再次刺來的木矛,他一手撐住身體,雙腿連連蹬在地上,不斷地向後退卻。
他退卻的速度,遠不及木矛刺來的速度,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似乎感受到了木矛穿胸而過的疼痛。
「噠噠噠!」
就在黑臉虎已經絕望之時,突然一輛馬車飛馳而來,直向蕭劍撞了過來。
蕭劍再也顧不上刺殺黑臉虎,他手裡的木矛猛地向下一壓,他的身體藉助這股力道,向側面躍去。
「嘶~」
馬車和蕭劍擦身而過,他的衣服被車幫掛住,撕下了一大塊下來。
等蕭劍站穩身形,馬車已經揚長而去,而黑臉虎也不見了蹤影。
馬車直奔城門而去,到了城門口,趕車的大漢還回頭看了一眼蕭劍。
這個飛車救黑臉虎的人,應該是儒冠少年的護衛張大山。
蕭劍看著已經進入城門,漸漸遠去的馬車,他嘆息著搖了搖頭。
做掉黑臉虎的計劃算是失敗了,再想在商州城幹掉黑臉虎,可能性已經不大。
不過刺瞎了他一隻眼睛,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來商州城的時間已經不短,蕭劍非常擔心張春他們,他必須要回去了。
回到王家村,蕭劍望了一眼商州城,回頭揮手,說道:「走吧!」
天黑前,一群人來到了之前土匪的山洞附近,將藏在這裡的八袋稻穀取出,分為五個挑子,由五個年輕匠人挑著趕路。
順著官道,到達下山的小路這裡後,牛車無法進山,便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牛車上的一些輕的東西,讓孤兒們分擔一些,又給兩頭毛驢加了點重量,買來的幾袋麵粉,給另外兩個工匠挑著。
蕭劍和富貴、狗兒三人,也都帶著東西,一行人是滿載而歸。
這次還是按原路返回,只是一些不好走的地方,簡單地修整了一番,下次再去商州城,會好走很多。
……。
一大群人,突然出現在小溪出口,把正在開荒墾地的張春他們嚇了一跳。
小玲抬眼便看到了蕭劍,她丟掉手裡的青草,推開圍在身邊的小羊,飛快向他跑去:「哥哥回來了,是哥哥回來了。」
「咩咩!」
兩隻羊極度不滿地叫了兩聲。
蕭劍放下擔子,大步迎過去,抓起她的兩條小胳膊,飛快地旋轉起來,小玲就像空中飛人一般騰空飛起,銀鈴般的笑聲在山間迴蕩。
一片歡聲笑語。
放下小玲,又找出牛皮紙包著的糖,遞給她道:「別一個人吃,得和小朋友分享」,說著指了指身後的十幾個孤兒。
小玲接過紙包,「啪」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開心道:「謝謝哥哥」,說完蹦蹦跳跳地向孤兒群跑去。
陳碧華和張春,也丟下鋤頭迎了上來,他們身後那塊十幾畝的荒地,已經修整得平平整整、瀝水溝錯落有致。
地塊的周邊,幾堆土肥還冒著青煙。
蕭劍抓起張春的手,見滿是硬槳,心裡有些發酸,他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張春,辛苦你了。」
餘光見陳碧華正向這邊走來,他眼睛轉了幾轉,才看到她弟弟陳文軒跟在她的身後。
蕭劍嘴角一扯,立即露出一臉壞笑,他張開雙臂,熱情地迎著陳碧華快步走去。
「陳碧華你廋了,還黑了些,不過我更喜歡!」
身後的陳文軒,雙眉頓時豎了起來,眼珠子都瞪得鼓了出來,他挺身擋在姐姐前面,揚著下巴道:「蕭劍!你要幹啥!」
蕭劍頓住腳步,驚訝地看了眼程文軒,隨手掏出把摺扇搖動著,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聳聳肩,又攤了攤手:「小屁孩,咱可有約在先,半年之期,無我答不出的難題,便許我打你姐的主意。」
又摺扇一合,看著陳文軒,說道:「這都誤了月余,你說我該不該收點利息?」
陳文軒轉瞬就弱了氣勢,他漲紅著臉,眼神飄忽不定,不知該如何應對:「你!咱走著瞧!我一定會難倒你的!」。
蕭劍又搖動著摺扇,抬頭望天,說道:「無故尋愁覓恨,有時嗜傻如狂。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
說著,用摺扇撥了下程文軒,不屑一顧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周圍幾十人圍著看戲,把陳文清氣得夠嗆,低著頭跑了回去,他必須得想個難題難住蕭劍,不然都沒臉見人了。
蕭劍對陳碧華擠了擠眼,又看了看小強的姐姐,輕聲說道:「陳碧華,這女孩你多關心一下,她剛丟了弟弟。」
陳碧華趕緊過去,拉著小強的姐姐說話。
蕭劍回頭大聲喊道:「到家了,大家跟我回家去!」
新來的人頓時激動異常,對於他們來說,「家」,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詞。
一群人回到大草房,陳碧華開始做飯,這次是用大鐵鍋做飯,還是有鹽的那種。
程文軒一腳踩在魚身上,橫眉豎眼的盯著它,覺著這魚就是蕭劍,兇巴巴地一刀砍了下去。
魚覺察到危險來臨,拼命地跳了起來,「啪」的一聲,魚尾拍在陳文軒臉上,把他掀了個仰面朝天。
魚是富貴路過水潭的時候,順手撈的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