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萇弘聽到蕭劍的解釋後,好久都沒有說話。
他在思考其中得失,這種技術一旦泄露,肯定有人用在戰爭中,其規模會遠超自然鼠疫,別說改朝換代,滅族滅種都有可能。
於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嚴肅道:「趙大人和蕭劍兄的顧慮非常有理,這種技術,即使是官府也不能泄露,我會盡力周旋,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竊取藥廠的機密。」
「蕭劍兄,你的安全防範也要做到極致,即使毀掉整個九龍山,都不要讓這種技術泄露出去。」
蕭劍鬆了口氣,有李萇弘的支持,藥廠會省去很多麻煩。
「這個弘兄儘管放心,九龍山只有兩個出口,藥廠建好後,我會在出口處修建防禦工事,嚴控九龍山的進出人員。」
對於藥廠的安全保密方面,蕭劍也肯定要放在心上的。
幾人把事情談妥後,李萇弘便帶著自己的隨從到蕭劍的半島上去了,目前青沙城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個半島上。
趙伯父經過全身清洗消毒之後,也去了半島。
蕭劍在莊子內,還有一些收尾工作。
他要將培養的鼠疫桿菌銷毀掉,已經培養出來的青黴菌,噎要帶回九龍山,這樣能節省培養時間。
臨走時,又和趙錦瑟一起去看過小紅,小紅還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但她的呼吸平穩,臉色紅潤,看不出有任何病狀,顆就是怎麼叫都叫不醒,似乎成了植物人。
趙錦瑟每天都會給她餵稀飯,還安排了一個婦人,專門照顧她的起居。
蕭劍來到半島時,李萇弘和趙伯父都不在。
他和張二郎說了下營地規劃之後,便起程回北山新村。
北山新村是一天一個樣,金雞嶺水利工程已經完工,還順著水庫邊緣,修築了一條大道直通金雞嶺。
新村出口的溪溝,已經被水庫的水給淹沒了,從這裡也可以坐船到達金雞嶺。
張春還真打造了一艘小遊船,遊船是兩層結構的,底層還設計了廚房廁所。
蕭劍想起當初張春和劉山兩人的憧憬,還以為他們只是說著玩玩的,想不到他們還真做了。
蕭劍的時間緊張,早一天開始生產青黴素,就可能多救活幾百上千人。
便讓直屬連全部騎馬,他自己連飯都沒有吃,就和陳碧華上了遊船。
走水路去金雞嶺,路上可以將青沙城發生的事情告訴陳碧華,同時,他也需要了解新村和九龍山的情況,特別是鼠疫感染和防疫措施。
蕭劍不在北山新村時,這邊沒有人懂鼠疫的防疫,他們能夠做到的,只有死守路口,不讓人進入北山新村和仙人坪。
據陳碧華所說,到面前為止,還沒有發現鼠疫感染者。
當時飛鴿傳信中,著重描述過感染者症狀,判定是否被感染鼠疫,他們還是能夠做到的,村子裡還有楚君衍這個郎中。
坐船去金雞嶺,不到一個時辰就能到達,陳碧華在廚房邊給蕭劍煮麵條,邊介紹北山新村這邊最近的情況。
蕭劍從青沙城出發到北山新村,只帶領直屬連的一百人,全部是一人兩騎,路上吃飯都沒有下馬,只在馬背上吃了點乾糧,這會兒早餓得心裡都發慌了。
看著陳碧華圍著圍裙,在廚房裡面忙碌著,越看越像個賢妻良母,蕭劍忍不住上去,從後面抱住了她。
陳碧華也沒有反抗,只是繼續將麵條下到鍋里,才回過身來,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使得她的胸部更顯得挺拔,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蕭劍。
蕭劍雙手在陳碧華背後輕輕用力,便將陳碧華抱在了懷裡,兩個火熱的嘴唇,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對方。
陳碧華放在肩上的手,自然地移到蕭劍的後腦,蕭劍放在背後的雙手,也開始四處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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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的叫聲將兩人驚醒,陳碧華掙脫蕭劍,看到鍋里的麵條水漲起來,要將爐子裡面的火撲滅了。
陳碧華趕緊倒入一碗冷水,再撈出麵條,遞給蕭劍,溫柔地說道:「趕緊吃麵。」
金雞嶺碼頭已經到了,從窗戶上看到富貴正望著遊船,又說道:「富貴他們正在碼頭等你呢。」
蕭劍擔著麵條一邊吃麵,一邊走到船頭。
船頭一個年輕小伙子,穿著一件短袖上衣,正在用竹竿撐船。
剛到臘月不久,天氣還很涼,著小伙子穿著這點衣服,也不怕中了風寒。
這艘船就這一個船工,小伙子一人撐走一艘遊船,竟然毫不吃力的樣子。
他手臂上鼓著大塊肌肉,肌膚黝黑髮出紫銅般的光澤。
蕭劍放下面碗,將一件上衣披在他的身上,好奇地問道:「你以前就是水手吧?船上怎麼才安排你一個人呢?」
小伙子放下竹竿,給蕭劍跪下磕頭,說道:「鐵牛見過恩人,回恩人的話,鐵牛的父親以前是水軍小將,小的經常和父親一起出海,習慣了水上生活,對船隻還算熟悉。」
說著眼淚開始掉了下來:「父親在外海的一次海戰中全軍被滅,母親也因悲傷離去,都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本事,妹妹也生生地被餓死了,我對不起我的父母,對不起我的妹妹,我太讓他們失望了。」
說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張春營長和劉英傑營長建造這艘遊船後,一時間找不到合適撐船的人,我便自薦來這艘船上,有人坐船時便撐船,沒人坐船時便管水庫中的幾百隻水鴨,做這些事情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說完還指了指水面上正在嘎嘎大叫的鴨群。
蕭劍上前把鐵牛扶了起來,看著鐵牛說道:「也別太過傷心,自己要振作起來,逝者已逝,活著的人要好好地活下去,這樣才對得起你的父母。」
說著遞給鐵牛一塊毛巾,讓他擦掉臉上的淚痕,又關心地問道:「跟著你父親在船上,應該也學到不少船上的本事吧?和你父親一起參加過海戰嗎?」
鐵牛擦掉了眼淚,不好意思的說道:「在船上我也會幫忙做一些事情的,水手的事我都會,也見過幾次和海盜的戰鬥,不過父親不讓我參與到戰鬥中去,我只是在一邊看著他們打殺。」
蕭劍也沒有去安慰鐵牛,讓悲傷化作眼淚流出來,也不是什麼壞事。
哭了一會兒,鐵牛才擦掉眼淚繼續說道:「我家裡又沒有田地也沒有船隻,唯一的一間草屋,也因為妹妹燒火時,不小心給燒掉了,我到晉江城後,流落在流民營中,幸得公子相救,才來到北山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