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無精打采地回到東山堡壘,召集富貴一行,向蕭家莊走去。
走進莊子,裡面已經打掃乾淨,昔日熟悉的一切還在,可已經物是人非。
蕭劍本想在這裡住上一天的,又沒有了半點心情。
看到莊子前已乾裂的田地,耳邊似乎又聽到了父親的嘆氣聲。
這是多麼的無奈,仙人坪不能恢復生產,這小兩萬人,怎麼活下去啊。
半山腰往日的學舍,已經是一片廢墟,屋前的曬衣架竟然還神奇地豎立著,先生那鮮紅的眼睛,還歷歷在目。
翻過金雞嶺,這裡的山路就可以騎馬前行了。
來到小平地,這裡是當時逃難中的臨時宿營地。
他蹲著溪溝邊,用手指粘了點溪水,用舌頭品嘗一下,溪水還是有一股鹹味。
這條溪溝,流過北山新村,經金雞嶺東邊的山崖,垂直落到山腳下的天坑中,通過蕭家莊前面的溪溝,匯入仙人河。
從這裡進入北山新村,溪溝岸邊,已經修建了一條小路,牛車是過不去,但騎馬通過沒有問題。
進入北山新村的入口,蕭劍等待了一會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他抬頭看向左邊的山樑,刺目的陽光射得他睜不開眼。
他記得第一次來到這裡時,玲兒從山頂叫著哥哥,飛快的跑下來。
蕭劍的大腦突然一陣暈眩,竟然直接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蕭劍醒來時,一隻柔滑的小手,正握著自己的掌心。
微弱的月光從破損的窗戶中照射到屋內,一個身穿白色錦緞狐裘的女子,側臉靠在床沿上睡著了。
這件狐裘,是蕭劍在晉江城給陳碧華買的,帶回來交給她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見她穿在身上。
狐裘的面料是淺黃色錦緞,錦緞上繡有金黃色小花朵。
頸部和前襟、袖口邊緣,都是白色的狐狸毛。
她的臉龐本就嫩似剝殼雞蛋,滑若羊脂白玉,狐裘細膩柔軟的毛絨,更襯托出她清秀絕俗的氣質。
一雙又細又長的柳葉眉時而緊鎖,楚楚可憐,時而又眉角含笑,露出羞澀的紅暈,更加嬌羞可愛。
蕭劍痴痴地看著這幅美色,不敢稍有動作而驚醒了她。
可陳碧華還是很快就醒了過來,抬頭看到蕭劍痴痴都看著自己,也沒顧得上羞澀,開心地說道:「少爺你醒了?你都昏睡好些天了。」
說著,她握著蕭劍的手,輕輕地揉捏著掌心。
一雙溫柔的雙眼眸,關愛地看著他,如黑寶石般晶瑩的眼球,還泛著淚光,素顏清雅的面龐上,殘留著淺淺的痕跡。
蕭劍伸手輕輕的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又將被子拉出來一些,蓋在她的背上,然後順勢摟著她的細腰。
陳碧華任由蕭劍擺布,還配合地將身體前移一些,讓蕭劍更加方便摟著自己,一雙大眼睛一直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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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天已經大亮,就在蕭劍摟著陳碧華細腰的手,開始撫摸陳碧華後背的時候,陳文軒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姐姐,公子醒來了嗎?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我來替你守著。」
他推門進來,正好看到這幅溫馨的場面,又趕緊退了出去,還自言自語地說道:「哎,我怎麼忘了,我還有半碗稀粥沒喝呢,還是喝完了再來吧。」
陳碧華滿臉通紅,小嘴快速在蕭劍臉上親了一下,才站起身來,整理被蕭劍弄亂的衣服。
蕭劍若無其事地對門口喊道:「陳文軒,趕緊弄碗稀粥過來,快餓死我了。」
都好幾天沒吃東西,才剛想起來肚子很餓,前輩誠不欺我,秀色還真的可餐。
「好呢。」
陳文軒高興地答應了一聲,欣喜若狂地向廚房衝去。
蕭劍病倒後,張春、豹子、陳文軒和劉山幾人都趕了回來,只有劉英傑因為駐地較遠,沒有派人去通知他。
他昏睡的這些天,北山新村的氣氛十分壓抑,大家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陳文軒去廚房後,陳碧華又幫蕭劍整理了一下被子。
見他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己,便坐在床邊,替他理了理頭髮,聲說道:「別急,乖乖養病,我遲早都是你的。」
說完又親了他一下,不等蕭劍反應過來,就起身向廚房跑去。
蕭劍病情剛剛好轉,可不能跟陳文軒一樣吃剩下的冷粥。
陳碧華到廚房後,陳文軒便把煮粥的事情交給了她,坐下來幫忙燒了一會兒火,就去叫張春幾個了。
他們還不知道蕭劍已經醒來,這時間應該都還沒有起床。
陳碧華在稀粥中打了兩個雞蛋,煮好稀粥端進蕭劍房間時,正好遇到陳文軒、張春、豹子還有劉山幾個。
等蕭劍喝完熱的稀粥後,張春才關心地問道:「表哥你是怎麼弄的?這次可真的嚇死我們了。」
蕭劍奇怪地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九龍山的事情沒有你們在,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張春說道:「聽說你生病了,那裡還有心事呆在外面,九龍山那邊都安排好了才過來的,不會有什麼問題。」
陳文軒也點頭說道:「鐵廠的規劃都定下來了,正在逐步的實施中,大家都關心公子的病情,我和劉山也不放心,就一起回來了,計劃好的建設項目都有專人在負責,不會受到影響。」
鐵廠目前重點在於建設各種煅窯和設施,這個已經不需要他們親自動手了,研究課題也只有設施建好之後才能繼續進行,陳文軒和劉山難得地閒了下來。
蕭劍想了想說道:「我可能是去仙人河找築壩地址時中了風寒,不過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蕭劍自己明白,中風寒只是一個方面,找不到解決仙人坪水源問題的辦法,回來的路上又觸景生情使自己情緒低落,才是病情加重的原因。
張春說道:「我也派人勘察過仙人河,這條河太寬了,不太好築壩,不過我們有一些新的想法,讓劉山給你說吧,這個他比較專業。」
劉山也沒有謙虛,接過話題說道:「公子,咱不是非得在仙人河築壩啊,還記得北邊的水潭嗎,要是堵住水潭內壁的山洞,水量可不比仙人河小。」
蕭劍看著劉山,忽然想起第一次和富貴去商周城時,路過的那個水潭,水潭就在東側溪溝的盡頭。
記得水潭裡面的魚類很多,水潭內壁有個山洞,大量的水都流進了山洞。
想到這個水潭,蕭劍的精神頓時就好了起來。
只要解決了仙人坪的灌溉問題,這裡一年產出的糧食,養活十萬人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