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猶豫片刻,還是選擇地下大廳的出口,其他出口不知道會在哪裡,萬一出不去,被機器人給堵住會更加麻煩。
要是小糰子等不到自己,獨自跑去幫它族人,到時候肯定要吃大虧,自己必須儘快出去找到它。
自動梯剛停穩,蕭劍就打開了洞察能力,洞察影像瞬間在腦海中生成。
當他看向影像中的地下大廳時,臉色頓時一變,外面的機器人居然還沒有離開地下大廳!
自動梯的閘門外,三個機器人呈品字形站立,堵住了自己的出口。
大廳的另一側,那部與懸崖上山洞相通的小號自動梯前,也站立著兩個機器人。
看這架勢,它們是要將自己堵死在這個地下大廳中啊,自己要是不出來,它們大概會一直守在這裡吧。
這時候,自動梯的閘門已經緩慢開啟,守在外面的三個機器人也有了反應。
它們整齊地向前走了一步,舉起手中的利劍指向閘門,封鎖了閘門出口。
蕭劍通過預測影像看出,不管自己從哪個方位出去,都會被它們的利劍斬成幾段。
面對巨大的實力差距,洞察能力也失去了作用,不管他如何揮動手中的利劍,都無法擋住三個同時殺向自己的機器人。
隨著閘門緩慢上升,蕭劍的心也跟著越來越涼。
自己還有什麼?蕭劍突然想起腰間的手雷,他總共只帶來兩顆手雷,上次從這裡逃離時用了一顆,還剩一顆掛在腰間。
他立即從腰間取下手雷,在自動梯的金屬牆壁上磕了一下,順著閘門底部的縫隙,將手雷丟了出去。
三個機器人手持利劍,緊緊地圍在閘門外,專注地盯著門口,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一顆手雷在它們的腳下滾動著。
「轟!」
閘門剛升起兩尺左右,手雷在門外爆炸了,一股巨大的氣浪,夾雜著無數的金屬碎片,迅速向四周擴散。
大量的彈片,飛射在閘門上,發出一陣「叮叮咣咣」的響聲。
三個毫無防備的機器人,也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氣浪,掀翻在地板上。
這種手雷雖然不能破開它們的金屬身體,但在氣浪巨大的推力下,它們的身體還是無法保持平衡。
蕭劍利用機器人倒下的這個空檔,立即衝出閘門,向大廳一側的那部小自動梯奔去。
地下大廳沒有其他出口,他只能乘坐這部小自動梯,回到懸崖上的那個山洞中。
剛跑到大廳中央,守在小自動梯前的兩個機器人,揮舞著利劍,迎面向蕭劍殺來。
蕭劍帶來的手雷已經用完,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劍,用它來對付眼前的機器人,簡直是痴人說夢。
這種劍對付肉體凡胎確實鋒利,但要對付全身都是金屬的機器人,完全沒有用處。
眼見自己沖不破對方的封鎖,而身後被手雷炸翻的三個機器人,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前後都已經無路可走,他只能向大廳的另一側跑去,避開迎面殺來的兩個機器人。
這時候,剛爬起來的三個機器人,看著已經完全敞開的閘門楞了半晌,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而迎面追來的兩個機器人,見蕭劍向一邊跑去,也改變方向,快速向蕭劍的前方堵去。
它們沉重的腳步聲,驚醒了還在發愣的機器人,三個機器人紛紛轉頭,看向蕭劍。
蕭劍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眼前的兩個機器人自己都疲於應付,再來三個,哪裡還有活路啊。
可不管蕭劍願不願意,回過神來的三個機器人,還是向他的側面圍了過來。
五個機器人左右夾擊,逼迫蕭劍退到大廳的一側。
他背後就是大廳的金屬牆壁,前面五個機器人,形成了扇形包圍,堵住了他所有的出路,他已經無路可逃了。
這時候,右側最先趕到的機器人,已經揮劍向他的頭部橫掃而來,另外四個機器人也加快了速度,將他圍在了中心。
蕭劍已經毫無辦法,洞察能力的預測影像中,四處都是一片劍光,根本就沒有一絲空擋,他從任何一方突圍,結果都是一樣,必定會身受重傷。
他乾脆關閉了洞察能力,揮動手中的劍,抵擋從右側掃來的劍影。
明知自己不敵,也只能用盡全力,迎向對方的劍,他已經沒有了躲閃的空間。
「咣當」一聲,兩把快速划過空間的劍,閃電般碰在了一起,濺起一片火星,向四方飛射。
蕭劍只感到手臂一震,手掌麻木地失去了知覺,手裡的劍就像被重錘砸中一般,脫離自己的掌控,從手中飛了出去。
機器人手中的劍,也因此偏離了軌跡,稍微停頓了一下,從蕭劍的胸前划過。
蕭劍感覺到胸前一涼,一股鮮血飛濺而出,劇烈的疼痛感瞬間從胸口襲來。
他一直掛在胸前的吊墜,正好被快速划過的劍尖撩中,吊墜隨著利劍而去,拉直了掛在蕭劍脖子上的鏈子。
吊墜鏈子的這股巨大的拉扯力,直扯得蕭劍就地轉了半圈,然後一頭扎在地面上。
被撩得飛起的吊墜,居然沒有被利劍劈成兩半,甚至連鏈子都沒有扯斷。
蕭劍倒下的那一刻,吊墜從他頭部脫離出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大廳的中央。
就在吊墜離開他身體的那一刻,蕭劍立即將注意力灌注在吊墜之中,這是他唯一的保命手段了。
這時候,另外幾個機器人的利劍,也向蕭劍的身體揮來,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過後,五把利劍碰撞在一起,甚至有兩個機器人手中的劍,被碰飛了出去。
再看落劍之處,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已經消失不見,只在地面上留下一灘鮮活的血跡。
幾個機器人面面相窺,疑惑地看著空空如也的地面,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蕭劍也是在情急之下,才突然想到進入吊墜空間的。
此刻,他一手死死捂住胸部的傷口,一手慢慢地向前爬行,向水潭中央的那棵青色小樹靠近。
胸部的傷口和地表摩擦,又在水潭中浸泡,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
鮮血不斷地從傷口中流淌,在地表留下了一道血路,又染紅了水潭中的清水。
他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暈厥過去,胸部的這道傷口足有兩寸多深,肋骨都被利劍斬斷了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