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怪圈
三代低著頭，沉默著，甚至不敢與漩渦水戶對視。
無論一個人成長到何種地步，他的心中總會有幾個尊敬、甚至畏懼的人。
在三代心中，除了初代火影千手柱間、他的恩師千手扉間，唯有漩渦水戶能讓他感到如此的緊張。
漩渦水戶，在木葉具有極為超然的地位。
她不但是能掌控九尾力量的人柱力、初代火影的髮妻，也是木葉的締造者之一。
戰國時期，如果沒有漩渦一族的鼎立相助，千手一族也不會順利的滅掉宇智波的重要助力羽衣一族，戰勝宇智波，以勝者的姿態建立木葉。
即便是千手扉間，面對漩渦水戶，也只能恭恭敬敬的。
三代的心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一種複雜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心頭。
沮喪、驚慌、憤怒、無力.
驚動多年未曾出山的漩渦水戶，絕非他的本意。
自從他派遣團藏查處范馬代練一事，局勢就逐漸超出了他的控制。
三代捫心自問，他只是想清除這個破壞村子運行制度的地下交易，並沒有針對大蛇丸和宇智波的意思。
可現在，複雜的輿論已經燒成了一把大火。
不但燒向了他這個火影，還燒向了木葉的火之意志。
即便是在三代臨危受命初任火影之時，木葉的人心也沒像如今這樣浮動。
三代沒有想到，他叫停木遁試驗後，大蛇丸還在繼續這項研究，並且手法殘暴。
三代更沒有想到，團藏會把大蛇丸也拖下水，反而洗白了自己。
團藏的失控、大蛇丸的陌生，這都不是在他算計之內的。只能說，三代對於徒弟和老友的印象，還停留在十幾年以前。
而范馬後續的輿論反擊，更是讓三代心中更是充滿了憤怒與無助。
三代的執政方針，可以說就是完全按照二代的當初的路線在走，甚至有一些死板和僵化。
畢竟，三代可沒有先代火影為他披上斗笠，他的根基和法理性並不怎麼紮實。
如果當年沒有漩渦水戶的支持與肯定，他這個火影，是做不下去的。
三代在繼位流程上，有著先天的殘疾，但他卻一直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身為影衛，卻將火影擱置在戰場之上，導致火影戰死，這本來就是鐵一般的事實。
火之意志不是萬能的，在談火之意志之前，木葉首先是一個忍者村。而忍者的第一要義，就是完成所承擔的任務。
最重要的是，連三代自己都心中抱有疑惑，掌握了飛雷神之術的千手扉間，怎麼就會倒在那片戰場上，再也沒回來。
「水戶大人，讓您失望了.」
三代抽動著嘴角，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漩渦水戶語氣嚴厲，說道：
「猴子，既然你沒有扉間的能力，那麼你就不應該照搬他的政策。」
漩渦水戶眉眼中滿是疲憊，這個出身戰國時代的女人，既使掌握了陰封印，她的精力也不再充沛了。
「你還是不懂宇智波一族，這一族的強者是不會受人約束的。一味的逼迫，只會帶來更糟糕的結果。」
「對於宇智波，伱的態度要調整。木葉創立之初，扉間逼走了宇智波斑，木葉獲得了什麼好處嗎？」
「扉間制定的政策，也應該隨著時代而變化，猴子，你要找出領導木葉的新道路啊。」
水戶在批評三代的同時也在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她對扉間的一系列政策，是有意見的。
在漩渦水戶的視角里，關於初代火影的競爭是這樣的：
柱間本想讓斑成為火影，而扉間改變了柱間的想法，以至於斑感受到了背叛，繼而和柱間大打出手。
在漩渦水戶看來，這是一場無厘頭的紛爭。
明明珍貴的和平已經到來了，卻因為一個火影之位，帶走了她的丈夫，只留下她一個人，封印著體內的凶獸，孤獨的活著。
柱間的死亡導致了第一次忍界大戰，扉間雖然帶領木葉戰勝了其餘四國，但也沒逃離死在戰場上的命運，猿飛日斬只能匆匆的上位，一時間木葉村內暗流涌動。
其他忍村趁勢聯合起來，剿滅了渦之國，漩渦一族族滅。
只因為不讓斑擔任火影，柱間重傷、扉間戰死，漩渦一族族滅、大量的木葉忍者也死在了戰場上。
漩渦水戶有時也會反思，這一切是否值得？
三代抬起頭，眼神中卻滿是倔強。
對於他來講，水戶說什麼都可以，唯獨就是不能批評扉間。
「水戶大人，扉間老師的政策並沒有錯。宇智波斑並沒有一顆為了村子奉獻的心，即使成為火影，也會給村子帶來毀滅。」
「現在的宇智波也同樣如此，宇智波范馬將村子裡的任務視為兒戲，極大的破壞了村子的制度運行，內心毫無火之意志。」
「這次戰爭就是因為他的問題，帶來了情報上的巨大偏差，給村子造成了很大的損失。宇智波一族，還是要加以限制的！」
三代的語音逐漸洪亮，底氣也足了起來。
漩渦水戶搖搖頭，只要宇智波范馬具有足夠的實力，說這些就沒有意義。
「那麼，你想如何處理現在的這個局面呢？」
三代猶豫了起來，范馬的輿論上的回擊，著實抓住了三代的痛點，他想儘快的平息這次事件。
思考良久，緩緩的說道：
「水戶大人，我打算讓政務部進行官方闢謠，將村子裡的這些傳言視作外村間諜的攻擊，應該能順利的平息掉這次風波。」
「至於宇智波一族，我仍然認為他們保有著狹隘的本族主義，如果讓宇智波得到了木葉的權柄，整個村子都會淪為他們的附庸，建立木葉的初衷也將不復存在。」
漩渦水戶嘆了一口氣，三代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宇智波一族，自戰國時代就以偏激、信奉力量而聞名，木葉建立後，也出現過族人之間互相奪眼的慘劇。
這一族，確實不適合擔任一個隱村的領導者，這一點，漩渦水戶也是贊同的。
如果是宇智波登上火影之位，確實有極大的可能性把整個木葉作為供養宇智波的工具，更有可能重燃戰火，讓忍界從此失去和平。
可現在，宇智波出現了一個情緒穩定、實力強大而又手段陰毒的范馬。
宇智波一族，再也不像之前那麼單純而急躁了。扉間限制宇智波的政策，正在慢慢的失效。
在這次輿論戰中，漩渦水戶甚至在范馬身上看到了一絲扉間的影子。
更麻煩的是，木葉現在並不復以前的強盛，宇智波一族的力量也是木葉所需要的。
關於宇智波的一切，仿佛陷入了一個怪圈之中。
「猴子，我的日子不多了。儘快選出一個繼承九尾的人選吧，這是當下最重要的問題。」
漩渦水戶有些累了，起身離開了。她和漩渦一族，已經為木葉奉獻的夠多了。
水戶這次前來，和三代探討政策只在其次，主要還是交代自己身前的最後一件事：九尾的交接。
三代點起了菸斗，黑暗之中，只有一絲火星忽滅忽燃，就像木葉那不確定的未來。
本來預定為九尾容器的玖辛奈，卻和范馬的徒弟保持著密切的接觸。單單就這一點，火影一系就不可能把九尾託付給她。
但九尾的力量又過於狂暴，想找到達到標準的人柱力，可並沒有那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