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黃沙瀰漫,飽受隕石群摧殘後的大地,處處都是坑坑窪窪的隕石坑。
數以千計的隕石坑分布在這片不足700里的土地上,被摧毀的大樓和房屋數不勝數,數萬人葬身於此,然而在這片充斥著死亡的地域裡,因為爆炸引發的大火,那些犧牲的人群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能留下,他們灰飛煙滅與飛舞的黃沙融為了一體。
一顆巨大的隕石殘骸留在了雨忍村舊址上,它體積巨大猶如一座摩天大樓倒豎在平原上。
隕石坑裡高溫散布,蒸灼的空氣依舊具有致死程度,而且因為某種不明的緣故,這顆隕石坑裡的土地都被沾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黑色擰稠物,這玩意就像是某種致癌的病毒細菌一樣,侵蝕著腳下的這片土地。
或許再過不到幾十年的時間裡,這一帶就會徹底變成人類無法居住的地區了。
……………
咔嗤,空氣中裂開一道門縫,隨之張開大門。
這裡是一片高樓的廢墟頂層,雖然說是頂層實際上也是倒塌的高樓建築,如今只剩下五分之一還露在黃沙外邊了。
夏楠和宇智波鼬從隨身門中走了出來。
他們出來以後見到了眼前的慘景,那種毀天滅日級的打擊直接蒸發了整個雨忍村,讓雨忍村以及周邊六百里區域變成了絕對死亡區,附帶傷害的總面積幾乎相當於100個忍都面積,而這對於雨之國來說都快趕得上四分之一國土了。
眼前瀰漫著黃沙飛馳的絕望氣氛,宇智波鼬臉色驟變,眼神中流露出震撼與不忍。
宇智波夏楠卻一臉麻木,心如冰山,沒有半分動搖的意思。而且他眼神中凶氣未退,開始搜索著周圍一帶的查克拉反應,他好不容易才炸開了地爆天星的核心部分死裡逃生,在落下途中他明顯看見了查克拉透支的天道佩恩,和他一起墜落向地面了。
在那裡,那個天道混蛋究竟藏在那了?
夏楠身上的殺氣越發濃郁,他知道天道不除掉早晚還會再度復活,長門那傢伙藏的太深他找不到,不管是查克拉反應還是其它方式,都探測不到長門的所在地。而且對方顯然也預感到了某種事情,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向自己投擲黑棒的打算。
應該不是情報泄露,而是長門本身就知道這種反偵察的模式存在,所以才沒有出手。畢竟平時他對付的都是具有絕對壓倒性優勢的小兵,而遇到夏楠這種即使拼盡全力都不一定能取勝的對手,長門斷然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本體所在。
說到底長門本身的實力恐怕也並不強,他將自己束縛在那種怪異的載具裡面,遇到火力全開的夏楠那就是一個死字。說難聽點,夏楠一個自爆的餘波估計都能弄死脆皮骨頭的長門,而不是和天道佩恩打的這麼悽慘。
「夏楠大人……」
「鼬!現在沒時間讓你感傷,集中精神。」
鼬面色不安的微微張口,卻被夏楠直接粗暴的打斷了。
夏楠掃了一眼鼬,見對方滿臉愧色的低下頭時,夏楠的眼神隱隱有些不忍。他是百戰之軀早就見慣了橫屍遍野的場景,說難聽點間接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百萬也有十幾萬了,當年屠殺舊木葉的時候,他的表情就和現在的鼬一模一樣。
充滿了不安,愧疚,激動,自責,甚至夾雜著對未來報應的恐懼感。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夏楠越來越清楚,自己的恐懼並不是針對未來,而是針對未來的自己遭到更強的人如此凌虐羞辱的場景。當然這種說法未免太過不知羞恥了,但是夏楠也別無選擇,他只能選擇如此堅信著並且不斷變強,讓自己,讓新木葉,讓整個宇智波一族……變得比整個世界任何一方勢力都要更加強大。
——如果世界皆要和他為敵,那他就殺光世界所有人口,僅留下新木葉的人。
夏楠想到這裡眼神更加兇悍,他或許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當自己的內心如此所想的時候,他身上的查克拉也隨之變得更加陰冷了起來。永恆萬花筒的瞳力,在無意之間得到了進一步的增強,以數萬人的性命為代價。
「……鼬,早晚有天你會明白我的選擇。」
不過最後夏楠還是沒能忍心對飽受內心摧殘的鼬視而不見,他開口安慰道:「我知道你對今日的事情產生了巨大的衝擊,不過給我點時間鼬,我會向你證明這一切都是必要的代價。」
「今日和未來一年內死亡的總人口將會超過歷代忍界大戰的總和,但是這一年結束後我們將獲得勝利,我會率領新木葉將這個世界帶入統一併且持續上百年的和平。」
「我不會學習初代火影那愚蠢的政策,明明有能力統一忍界提前阻止忍界大戰卻傻X式的自我滿足,止步於真正的和平大門前。他帶著自己的愚蠢和墮落死在了和平的前夕,將更大的戰爭和更多的死亡留給了世界。」
「他的理想是抱有濃重的理想主義色彩,雖然實力很強可惜腦袋不好使。說到底,某種意義上我還是在替他擦屁股呢,只要能夠早一日擊敗所有對手成功統一忍界,那未來的戰鬥就算再怎麼大再怎麼激烈充其量也就是內戰的程度,死亡會有,戰爭會有,但是和平的時間卻會遠遠超出前兩者——直至數百年後才會有那麼一次或者兩次的更新換代的大戰爭。」
「用一代人的生命換取未來三百年的和平,值!」
夏楠重重的拍打在鼬的肩膀上,仿佛要打醒這個又鑽了牛角尖的傻孩子一樣。他就和初代火影如出一轍都是看似有著高遠的目光,實際上充滿了個理想主義和固執偏見。他們的世界觀太過薄弱了,總是那一套占山為王的套路,根本沒有經受過什麼叫大一統的思想教育。
而夏楠現在就是將大一統的思想灌輸給宇智波鼬,讓他明白所謂的和平基礎就得是統一!
統一的文化這點忍界是做到了,畢竟全世界都在說日語本身就有統一的基礎了。剩下的就是有效的將分裂的各個地方勢力全部推倒,將忍界納入新木葉為核心的掌控之下,建立起一個大一統的國家。
「統一的國家嗎?」
宇智波鼬只是聽了夏楠幾句話,腦海里就已經勾勒出了未來的景象。其實這也很好想像,鼬將所謂的五大忍村和五大國,帶入到他世界裡的木葉各個家族,就能很快理解所謂的大一統國家是個什麼樣的概念。
鼬並非頑固不化之輩,他很快就能理解大一統的好處,陰沉的目光中也漸漸有了光亮。
縱然神色上依舊有許多不舍和難受,但是就像行走在黑暗裡的人看到了一絲光亮,光亮雖然微弱卻代表了這條道路依舊有著希望照耀,讓鼬的內心得到了安慰和緩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