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坐忘與忍道

  據薩姆伊所知。

  卡卡西是「木葉白牙」旗木朔茂的兒子,他12歲就成為上忍,憑藉一隻移植的寫輪眼複製了上千種忍術,被譽為「拷貝忍者」,名號響徹各國。

  算是忍界網紅了。

  至於隨行的邁特凱,除了造型比較雷人以外,倒是沒有太大的名氣。

  但是,凱的父親邁特戴,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戰場上,曾以一己之力迎戰霧隱村大名鼎鼎的忍刀七人眾,最終造成對方四死三逃。

  一戰成名,震驚全忍界。

  作為邁特戴的兒子,凱定然不是平庸之輩。

  如今。

  這兩個人一起來找宇智波斷,絕不會是什麼「小事」。

  靜修室內。

  凱與卡卡西一進門,就聞到一股高級檀香的味道,吸入鼻中讓人心曠神怡,浮躁的內心瞬間安靜下來。

  室內光線昏暗,一片靜謐。

  二人的目光,先是被地板上那巨大的陰陽太極圖案吸引,但很快就移到了斷的身上。

  靜修室的另一頭。

  一身黑色和服的斷,在蒲團上閉目靜坐,高大的身軀幾乎要融入黑暗,與環境成為一體。

  他身後的牆上掛著一副書法,書寫著兩個筆走龍蛇的大字:

  坐忘。

  「凱,你看……」卡卡西眼尖,讓凱將注意力放到斷的身軀上。

  「吱吱吱!」

  只見斷的衣服下面,似乎藏了一隻小老鼠,正在他身體表面不停遊走。

  但仔細一看才發現,所謂的「老鼠」,竟然是一團鼓起的氣包,不停地將斷的氣血搬運到全身各處。

  這個過程中。

  斷雖然靜坐著一動不動,皮膚卻越來越紅潤,全身毛孔冒出大量熱氣,就像在蒸桑拿一樣。

  卡卡西和凱一時都看呆了。

  這時。

  斷收腹呼吸。

  「嘩啦。」

  隨著這次深呼吸,斷體內的血液流速陡然加快,在他血管里奔騰不止,血流聲甚至透體而出,猶如洶湧的江水沖刷兩岸。

  連綿不絕。

  數次深呼吸後,斷雙手一按腹部,體內氣息從腹腔上沖,最後化為龍吟虎嘯之聲,從他喉嚨里吐出。

  「吼!」

  聲音在靜修室內迴蕩,被窗戶和牆壁不斷反射,讓門窗座椅都劇烈震動起來。

  數十秒後才漸漸平息。

  連呼吸都有如此氣勢,這哪裡是人,簡直就是尾獸。

  凱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

  「八年前,我曾見宇智波斷出過一次手,輕而易舉就打敗了我的父親。我現在雖然成為了上忍,但還是沒有把握一定能戰勝他,所以…千萬不要大意啊,卡卡西。」

  他認真叮囑摯友。

  「我又不是來打架的。」

  卡卡西聳了聳肩,一隻手按在凱的肩膀上,「倒是你,先冷靜一點,等會兒看我眼色行事。」

  話音剛落。

  兩人對面的斷,終於睜開了眼睛。

  唰。

  一瞬間,他目光如電划過虛空,鎖定卡卡西與凱二人。

  兩人都是一驚,感覺就像是被一頭猛虎盯上了,身體瞬間緊繃,渾身汗毛都在應激之下豎了起來。

  在兩人緊張地注視下。

  斷沒有任何起身動作,僅以腳趾頭的力量撐地,偉岸的身軀便垂直立起。

  「凱,好久不見。」

  斷作為主人,率先開口打起招呼,「你似乎沒有什麼長進,還是和以前一樣瘦小啊。」

  邁特凱身高184cm,體重76公斤,是屬於比較高大精壯的身材。

  只不過。

  和斷相比,誰都會顯得像瘦猴罷了。

  「不是肌肉越大,力量就越強的。我揮灑的熱血和汗水,會證明我的努力,證明我的青春無悔!」

  凱毫不畏懼,直視斷的雙眼,堅定的目光充滿自信。

  斷聞言,不禁有些感慨:

  「你這個樣子,和當年的老戴真是一模一樣呢。」

  他口中的老戴,就是凱的父親邁特戴。

  「你沒有資格提起我的父親。因為……你侮辱了他的忍道!」

  凱握緊拳頭,情緒突然變得激動。

  斷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我們肉體改造部的第一宗旨,就是愛惜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麼比它更重要。

  將肉體鍛鍊到巔峰之前,千萬要小心呵護,不能使其受到損傷。

  老戴如果再修煉幾年,一定可以突破自我,實現肉體改造的目標。可惜他不聽我的勸告,非要上前線戰場,結果白白送掉性命……」

  「你錯了!」

  凱上前一步,打斷對方的話。

  「我的父親,不是為了逞能裝英雄,而是為了救我和我的同伴而死。

  他和你這種只愛自己的人不同,他是那種就算死,也要守護心中信念的男人。

  真正的勝利不是戰勝強大的敵人,而是至死也要守護好自己重要的事物,這是父親用他的性命,告訴我的生存之道。」

  凱一臉驕傲地說出了這番話。

  在這場對話里,卡卡西是一個局外人。

  不過。

  他對凱說出的那些話卻是深以為然。

  因為,他的父親旗木朔茂,就是為了守護同伴而放棄任務,最終在村民的流言蜚語之中被逼自殺。

  朔茂和戴,是一樣的人。

  斷否定了戴,也相當於否定了白牙的忍道。

  也許在斷眼裡,自己永遠大於他人。

  而在戴和朔茂的心中,是他人大於自己。

  一個利己,一個利他,誰高尚一目了然。

  三代目火影也說過。

  木葉村,就是因為有白牙和戴這樣的人無私奉獻,燃燒生命化作木葉這株參天大樹的養料,火之意志才能一直流傳下去。

  面對凱的這番慷慨陳詞。

  「我對你很失望。」

  斷嘆了一口氣。凱顯然曲解了他的意思,不過以斷的性格,也懶得向對方解釋什麼。

  「我今天不是來和你爭論的。」

  凱也搖了搖頭,目光如炬盯著斷,「讓我們用拳頭來說話吧,我要挑戰你!」

  他剛滿20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

  「你不是我的對手。離開吧,我沒有興趣和你交手。」

  斷只是平靜地說了一句,便轉過身。

  用背影對著凱。

  「少看不起人!」

  凱當場熱血沖腦,大吼了一聲,便一蹬地板,整個人如離弦之箭,朝著斷沖了過去。

  「凱!」

  等卡卡西反應過來,凱已經殺到了斷的身後,一躍而起,借全身之力使出一記勢大力沉的踢腿。

  木葉旋風。

  直奔斷的右肩而去。

  斷沒有回頭,看似漫不經心地舉起右手小臂,剛好擋住了這記踢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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