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青水的一絲魔性，千手扉間思考著忍界的歷史
「綱手老師，你和琳回村子叫增援吧，我必須回去找青水了！」
阿斯瑪猛地止住了腳步。
在內心的掙扎和糾結之中，阿斯瑪在腦中不斷地閃現著和青水在一起的畫面、珍貴的記憶…
一個叛逆的少年，在家庭、同齡人都不理解的環境之中孤獨的生活著，沒有人能理解他的思想，即便是喜歡的女孩也只是覺得他故作深沉，對不上電波…
直到青水出現。
阿斯瑪的一切都被肯定了！
兩個人暢聊木葉的未來，幻想村子有一天能綻放出真正的火之意志，互相傳授著家族裡的秘術，就像是親生兄弟一般互通有無…
在那片山岩之下，青水將照亮山谷的火龍緩緩地放在他手心的那一幕，阿斯瑪有時做夢都會想起。
那是他到目前為止，人生最美好的一天…
而剛才青水仿佛遺言般的話語，和這一幕不斷地交織著，刺激著阿斯瑪的內心。
「我能夠戰鬥了，雖然敵人很強，但青水教過我幾招厲害的火遁，應該能派上用場的！」
阿斯瑪目光逐漸變得堅毅起來：「青水和我常說，要多想！」
「這一路上，我想的很多，也想明白了！」
「我不會拖累青水的，假設敵人攻擊我，那我就是青水殺死那個怪物的機會！」
阿斯瑪無法想像，如果青水真出了什麼意外，回到村子的他該怎麼面對止水，又該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如何面對自己的內心…
那比死亡還要可怕的愧疚，會徹底吞噬他的！
已經萌生了死志的阿斯瑪，心中卻越發的輕鬆了起來。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和青水已經隔空對上了電波，心靈相通了起來…
「青水，雖然我始終落後你了一步，但我會緊緊的跟住你的腳步，不會掉隊的！」阿斯瑪猛地怒吼著，像是為自己打氣一般，轉頭就狂奔了起來。
如果千手扉間聽到了他的心聲，或許會阿斯瑪一個中肯的評價：不愧是猴子的兒子，比志村團藏那小子強…
綱手目光複雜的看著阿斯瑪的背影，阿斯瑪每一句話中提到的「青水」兩個字，都會讓她的心裡顫抖一下。
作為一名成熟的忍者，綱手從理性角度分析，他們現在回到戰場是最愚蠢的行為…
阿斯瑪和野原琳沒有實力、她被血液恐懼症所束縛，能幫得上青水什麼呢？
回想起和青水相處的日子…
時間並不是很長，但卻讓綱手體會到內心重新安寧的滋味。
綱手閉目，咬住了牙，喃喃自語道：「青水小鬼要是就這麼死了，那我這輩子就真成了一個笑話了…」
她此刻也在想，如果青水出了意外，她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內心呢？
每當綱手想起她死去的重要之人，都痛恨於命運的不公和殘酷，連一次挽救的機會都不給她，入目的皆儘是親友冰冷的屍體！
無論是多強的醫療忍術，都救不回來死人。
但這一次，命運似乎給她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青水還沒死！
綱手的腦海中仍舊是血色瀰漫，青水的天賦她是知道的，那是比大蛇丸還要卓越的天才！
但是再天才的少年，也需要時間去兌換自己的天賦，將其轉化成實力。
在綱手的內心深處，她不認為青水能夠戰勝角都，所以也不認為青水能夠活下來，內心深處的潛意識在告訴她——
伱又即將失去一個重要的人、一個為了你斷後而死去的徒弟！
「別開玩笑了！」
綱手雙拳緊緊的攥緊，仿佛是在和命運咆哮一般：「你以為我害怕的是死亡？我只是怨恨這無能為力的人生，連一次讓我站在親人前面的機會都不給我！」
這一刻，綱手腦海中浮現出了青水遞給她雞湯時，那一張溫和的笑臉。
那笑容仿佛像太陽一般，驅散了綱手心中的血色！
在她體內紛亂無比的查克拉，也隨著安靜了下來。
「通靈之術·濕骨林蛞蝓！」綱手猛地結印，雙手重重的向地上一拍。
成功了！
煙霧散盡，巨大的藍白色蛞蝓屹立在大地之上，驚喜的看著綱手：「綱手大人，很久都沒見到你了…」
「沒時間寒暄了，活蝓，現在情況很緊急！」
綱手轉頭看向一旁的野原琳，遲疑了片刻，還是向著她問道：「琳，等會的戰鬥會非常危險，你要來嗎？」
野原琳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
綱手驅使著巨大的蛞蝓前進著，這個緩慢的軟體爬行生物，在查克拉的加持和巨大的體型下，爆發出了可觀的行軍速度！
「阿斯瑪小鬼，上來！」
片刻之後，綱手趕上了奔跑的阿斯瑪，三個人站在蛞蝓的頭頂，一起去支援青水！
「阿斯瑪，你的作戰計劃我認可了！」
綱手的一雙美目含著決絕和煞氣：「既然我已經召喚了蛞蝓，只要你和琳沒有直接被角都一擊必殺，那我就能救得回來！」
「角都倘若攻擊你們，那我和青水並不會去救你們，而是會抓住這個機會先去殺死他！」
「換言之，他會把你們當成軟肋來攻擊，但你們實際上是誘餌！」
阿斯瑪聽著綱手這極端的計劃，表情卻輕鬆地點了點頭：「綱手老師，我剛才就想明白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青水會想辦法救活我的！」
野原琳雖然看起來還有些害怕，但隨即表情就堅決起來：「我知道了，綱手大人！」
而當他們靠近來時的山谷之時，無聲的恐懼，悄然之間降臨了這三個人剛燃起鬥志的內心…
青色的大地已經變成了黝黑的焦土、山谷攔腰崩塌、滿地的碎石卻還帶著水汽…
宛如忍界大戰般慘烈！
但卻沒有查克拉波動傳來，取而代之的死一般的寂靜。
阿斯瑪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喃喃自語道：「不會的，青水不會輸的！」
綱手腦海中的血色又一次浮現而出：她，好像來晚了，即將又一次見到重要之人的屍體…
甚至連屍體都看不到，角都不會放棄青水的屍體的，所以這次的訣別，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綱手三人心中滿是恐懼，作為忍者，他們似乎已經預感到了青水的死亡！
而進入山谷之中，這份恐懼再次加深了。
青水，並不在這裡…
綱手無力的跌倒在了地上，剛從心底湧上了的勇氣，在這一剎那重新變得支離破碎！
阿斯瑪兩眼一黑，半跪在地上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心窩，淚水不受控制的淌了下來。
野原琳呼吸都困難了起來，仿佛窒息了一般，她忍者入學的第一課，已經超出她的承受能力…
【來自於對線目標綱手：您獲得封印術·陰封印！】
【來自於對線目標阿斯瑪：您獲得火遁·灰燼燒之術！】
【來自於對線目標野原琳：您獲得醫療天賦少許增強！】
千手扉間有些痛心的看著綱手的樣子：「小鬼，你怎麼還不現身，你在等什麼？」
潛伏在大地中的青水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
「扉間，痛苦是忍者力量的來源之一，如若不能直面這種情感，連自己的內心都不敢面對，是無法真正的堅強起來的…」
千手扉間眉頭一皺，青水所說的話雖然很有道理，但卻隱約之間帶著一絲魔性。
源自於宇智波一族獨特的魔性…
千手扉間嘆了口氣，這份魔性來自於哪裡，他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其實，青水只是為了獎勵而隨口一說。
不狠狠拉扯這幾個人的內心，哪來的情感波動呢？
但在千手扉間眼中，剛被宇智波泉奈查克拉附體的青水，語氣中和往常不同的魔性、行為上的迥異，卻格外的符合他心中的那一套邏輯。
如果是以往的青水，應該早就現身了。
但沒辦法，青水的體內，不只是他千手扉間一個人的查克拉…
所以，千手扉間並沒有催促青水現身，而是換了個話題：「青水，以後不要試著和角都這樣的忍者交涉，還放走這樣的敵人。」
「這很危險，人性是經不起這樣考驗的，我知道你對他心生憐憫，但卻有可能對你帶來災禍，斬草除根是最好的做法。」
青水嘆了口氣，語氣罕見的浮現出了一絲迷茫：「扉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卻很喜歡他的故事，一個關於忍界真實和虛假的故事，讓我不想對他下手…」
「我很喜歡閱讀忍界的歷史典籍，但我卻從中感受到一種深入骨髓的虛假，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給予了這個世界悲慘的命運，讓所有人都不得超脫。」
「在這片大地之上，有天賦的忍者總會出現，但卻總是成對的出現。」
「和平，仿佛在這個世界是不准許的，所有忍者到最後總是會分裂成兩個團體，選擇各自的領袖，直到廝殺出一個結果，卻總是不會有一個結果。」
「扉間，我似乎感覺到千年的忍界其實並沒有歷史，只是一段段重複的輪迴，所有人都無法逃脫這份命運，無論是你和我也好，還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也罷，都是輪迴的一份子罷了…」
千手扉間逐漸皺緊了眉頭，連傷心欲絕的綱手也忘記了，開始思考青水所說的話…
這是個對於歷史細思極恐的解讀！
但越想下去，千手扉間就越發感覺到了一絲認同。
拿他最熟悉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來說，他們之中只要有一個晚出生十五年到二十年，那麼忍界或許真的會迎來一段至少百年起步的和平…
但就像青水剛才所說的。
從歷史來看，忍界真的就像有著一個無形的大手，總是會用糟糕的匹配機制，讓每一個有能力給忍界帶來和平和統一的忍者，註定要面對一個他要用生命戰勝的對手。
等到二人同歸於盡，一切再次重啟新的輪迴。
這合理嗎？這似乎很不合理…
仔細想想，千年以來的忍界歷史就像是青水所說的那樣，不斷地輪迴、重複。
千手扉間逐漸對青水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這個宇智波一族的少年，他是宇智波泉奈查克拉的轉世身，也是他查克拉的轉世身，但卻仍舊是以他自身為主體的。
青水可能像宇智波泉奈、可能像他，但最終卻只是像，他還是他自己…
無論是宇智波泉奈還是千手扉間，他們都不可能放走角都，而是會當機立斷的殺死他。
而他們兩個人，也不會像青水這樣，從歷史之中思考忍界的和平和虛假…
「青水，你想的或許有些太多了…」
千手扉間似乎想勸青水，但卻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麼。
青水搖了搖頭，無奈的一笑：「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在想，如果連這個世界都是虛假的，那麼忍界還有會不會有和平呢？」
「不想這些了，扉間，我只是心有感慨，下次我會注意的。」
「我連對抗角都還需要憑藉你的力量，卻在妄談世界的真實和虛假，有些可笑了…」
可笑嗎？千手扉間覺得並不可笑。
但青水似乎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展顏一笑：「走了，該給他們一個驚喜了。」
千手扉間沉默了，這一刻，他的思維開始轉動…
忍界，究竟有沒有這一雙無形的大手呢？
這是青水杞人憂天的陰謀論，還是歷史之中沒有被掩蓋的一絲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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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手老師，你們怎麼回來了？」
青水緩緩地從大地中浮現而出，出現在綱手的身旁，笑著說道：「角都走了…我和他周旋了許久，最終憑藉著土遁躲了起來。」
阿斯瑪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激動地抬起了淚眼，瞬間就向青水跑了過去！
但比他更快的，卻是綱手。
沉浸在血色回憶之中的綱手，仿佛噩夢驚醒一般，猛地用力的抱住了青水這根救命稻草，仿佛她一鬆開青水就會消失一般。
淚水打濕了青水的肩頭。
在以為青水死去的那一刻，綱手的腦海中那些最深處的記憶——四散的內臟、裂開的屍體，又一次兇猛的重新攻擊著她。
而青水的聲音，就仿佛太陽一般，驅散了這些恐怖的回憶。
青水，就像是她不幸人生的終止符！
命運，終於對她偏心了了一次！
阿斯瑪愣愣的看著綱手，他本來想衝過去擁抱青水的，怎麼有人比他還快啊？
只能說，綱手不愧是上忍，速度就是比他這個下忍要快。
阿斯瑪忽略了一點，他旁邊的野原琳似乎也挪動了腳步，只是綱手比他們所有人都快！
「綱手老師，你有點太用力了…」青水拍了拍綱手的肩膀，示意她鬆開一點。
綱手後知後覺的鬆開，眼神之中滿是失而復的欣喜，但卻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青水的傷口，迅捷而輕柔的抓住了青水的手臂。
「綱手老師，有血的…」
青水歉意的一笑：「查克拉有些用盡了，過一會我自己來就好了。」
綱手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的說道：「不，我來，我是你的老師，是木葉最強的醫療忍者。」
綱手鼓起勇氣，直視著青水帶著焦痕的手臂。
這些都是角都自爆式進攻所留下的傷口，還有些許細碎的切口，還在流淌著絲絲鮮血。
但很奇妙的是。
青水手臂上的血紅，雖然讓綱手心裡有著撕裂般的痛苦，卻似乎覆蓋住了曾經那些讓她顫抖的血色。
她的神智，始終保持著清醒。
「綱手老師，你還好嗎？要不我來吧，青水教給我的掌仙術，我已經很熟練了…」野原琳緩緩地走到了青水身旁，輕聲說道。
「不，我來…」
綱手適應著血紅色，專注的為青水處理起傷口，手中霎時間閃爍出了綠色的螢光。
「綱手老師，你不再懼怕血液了嗎？」
青水體會著手臂之處的酥麻，笑眯眯的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夠好起來的…」
綱手心中一顫。
真的好了嗎？
或許，是下意識的忽略了而已。
但手心之處青水熾熱的體溫，似乎給了綱手的內心強大力量，緩緩地驅散了她心底最後一絲曾經的血色。
所謂血液恐懼症，是她的深層意識將血液和強烈的痛苦聯繫到了一起，人體所產生的過激保護措施。
而青水的存在，打破了綱手心理的自我暗示，告訴她血液和她的不幸並沒有一定的關聯。
千手扉間神情欣慰的看著這一幕。
青水，果然是個了不起的火之意志傳承者，連綱手的恐血症都能治好…
「宇智波泉奈，我倒是還忘了告訴你…」
千手扉間悠悠的說道：「不是二打一，而是三打一，我的孫女是青水的師傅。」
「所以，我勸你好自為之，趕緊從這裡滾出去吧！」
沒人搭理扉間，但千手扉間卻聳了聳肩，露出了勝利般的笑容。
「青水，這是我的爺爺留給我的，送你做護身符…」
綱手為青水細心的治療完傷口之後，摘下了一個泛著綠光的項鍊，緩緩地為青水戴上：「曾經，我把它送給了我最重要的人，希望它能給你帶來好運…」
「這意思，我現在算是綱手老師最重要的人嗎？」青水眨了眨眼，語氣調侃的問道。
「你只是個愛胡言亂語，還喜歡逞能的小鬼罷了！」
綱手猛地轉過了身，語氣又變成了那個女豪傑一般的忍者：「回村，好好的休整一番！」
【來自於對線目標綱手：您獲得千手漩渦複合血脈！】
聽著綱手的話語，千手扉間愣住了。
作為最熟悉綱手的人之一，他似乎從綱手的話語中聽出來了一絲心虛？
「小綱真是的，無非是把青水當弟弟看待了而已，沒什麼不可以承認的…」
千手扉間搖了搖頭，不再去想綱手的事情，專注的思考起了青水關於忍界幕後黑手的疑慮。
作為一個科研工作者，千手扉間不相信巧合，更不相信千年之來歷史是重複的忍界，會是一個巧合中的巧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