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明兒是什麼日子
謝二爺說的是:刺客抓到了,可惜都是死人。🐳♔ 69𝕤Ĥ𝕌x.𝐜𝓞м 👺♬死人不會說話,線索到此中斷。現在揚州府滿城戒嚴,謝府的人無事不得外出。
謝二爺還說:安王、世子遇刺的事兒太大,弄不好揚州府的官場連根掀,他的升官之路會不會受影響,一切還得看上頭的旨意。
謝玉淵聽到這個答案後,手心裡不斷地冒出冷汗。
前世,她雖然被困在謝家,連揚州府都沒有離開過,但京中的大動靜,還是會傳進她的耳朵。
前世,安王、世子的確遇刺過,但地點不在揚州府,而是在杭州府的西湖邊。
遇刺是怎麼發生的,刺客是誰,有沒有被抓住……這些她統統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三年後,在她成為吊死鬼的一個月前,安王起兵謀反,兵敗後,於王府後院揮刀自盡。
想到這裡,謝玉淵的心不由自主的漏跳了一拍。
……
暗夜森森。
行宮裡燈火明亮。
謝玉淵站穩才發現,房裡除了蘇長衫外,還是青山這根木頭,李錦夜沒有出現。
「別找了,你家小師傅有事要忙,今天你看到不他。」蘇長衫半倚在床上,露出胸前大片的春光。
謝玉淵沒搭他這個茬,「手伸出來,我扶一下脈。」
「你還會扶脈?」蘇長衫微驚。
「嗯,裝裝樣子的,通常都扶不准。」
謝玉淵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在他的胸前掃過。
這傢伙看上去比小師傅長一兩歲,雖說是個世子,但渾身肌理分明,無一絲贅肉,應該也有幾分拳腳功夫。
蘇長衫一聽這話,不由的眼睛亮了起來。
難怪這丫頭入了張虛懷那貨的法眼,原來……說話的調調都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有點意思。
三根修長的手指落在脈上,手指的溫度不冷不熱,蘇長衫見她明明扶不准,臉上還很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想逗一逗。
他邪魅一笑,「怎麼樣,不會診出來滑脈吧?」
謝玉淵連眼皮都懶得掀,鬆開了手,正色道:「脈象確實往來流利,如珠滾玉盤之狀,確實滑脈,蘇世子,恭喜。」
蘇長衫目光定定地看著她:「……是男是女啊?」
「雙胞胎。」
蘇長衫:「……」好想喝口酒壓壓驚啊!
謝玉淵不再廢話,命青山把蘇長衫衣服褪盡,開始行針。
蘇長衫細心的地現,今天的行針和昨天的行針又有不同,似乎是在他身上多插了十幾根。
一通針完,謝玉淵癱坐在榻前,冷汗不停,原本紅潤的臉色也變得慘白。
蘇長衫像個殭屍一樣挺著,嘴欠,於是問了一句:「聽說,你借著王公公這個東風,把你娘的嫁妝要回來了?」
謝玉淵累得不想說話,點點頭。
「要回來以後呢?」
謝玉淵猛的抬起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男子。
「本世子知道自己長得玉樹臨風,風流瀟灑,你不用再用眼光來暗示我了。」蘇長衫笑道。
謝玉淵覺得眼前的男子,說話的腔調像個二百五,但眼裡的深邃卻提醒她,絕對不是。
她從榻上站起來,頭一轉,對著一旁的青山問:「送我回去吧。」
「謝玉淵,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謝玉淵蹙了下秀眉,「世子爺,師傅說過,行醫者不要和不熟悉的病人多作交談,因為你弄不明白,他是想報恩呢?還是想恩將仇報呢!」
睛天霹靂!
蘇長衫張了張嘴,頭皮微微有些發麻,「你以為……以為我是在惦記你娘的嫁妝?」
謝玉淵微微一笑,「世子爺肯定是前面一種人,怎麼可能是恩將仇報的小人。」
前面一種人是什麼人?
報恩!
這丫頭是在拐彎抹角,暗戳戳地提醒他,要護住她娘的嫁妝?
哎喲喂!
人雖然小,心眼倒不少,跟她那個師傅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蘇長衫無聲無息的翻了個白眼,「謝玉淵啊,這事你不應該找我啊,找你家小師傅啊!」
謝玉淵笑道:「我家小師傅只是個鄉野小民,而你卻是堂堂世子爺,我當然是找世子爺你啊!」
蘇長衫:「……」
這話聽著像是好話,可為什麼他總感覺話裡有話啊!
……
「暮之,你說謝玉淵那丫頭說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
李錦夜剛剛從外頭回來,一身的風塵僕僕,手剛拿起茶盅,聽了這話後,又頓住了。
他目光微微閃過,片刻後唇角勾起笑意,「這丫頭是在抗議我沒有告訴她身份。」
「喲,這抗議倒是挺別致的。」蘇長衫吊兒郎當的語氣仿佛是在開玩笑,但細聽聽卻有一分誇獎在裡面。
李錦夜放下茶盅,轉身就走。
「喂,深更半夜,你去哪裡?可千萬別去姑娘家的閨房啊,壞了人家的名聲。」
李錦夜轉身,居高臨下的睨著他,「誰說我要去壞了人家的名聲?」
「你?」
蘇長衫一怔,「那你這是?」
「今天的功夫還沒練,我去出身汗。」
「等下!」
蘇長衫霍然掙扎了起身:「你真不和你那個便宜徒弟敘敘舊,交待一下身份嗎?」
李錦夜轉過身,面沉如水,「只是一個路人,配我交待身份嗎?」
蘇長衫慘澹的唇,張得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李錦夜盯著他的胸色,冷笑道:「要不是因為你的毒,我也不會和她見面。」
「為什麼,那丫頭挺可愛的。」
李錦夜古怪的笑了下,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蘇長衫若有所思的吸了口氣,喃喃道:「不就是怕牽連到她嗎,裝得跟什麼以的。」
李錦夜走到湖邊,握拳咳嗽了幾聲。
亂山從暗處隱出來,「爺,有什麼吩咐?」
「王直呢?」
「在房裡睡覺。」
「把人喊來。」
「是。」
片刻後,王直拎著袍角匆匆跑過來,頭髮有些亂,一看就是剛從床上被拎起來的。
「十六爺,這麼晚了您叫奴才來……」
「王公公,明兒是什麼日子?」
王直茫然抬頭:「……」什麼日子?
李錦夜不由自主的眯了下眼,漆黑的瞳孔里有寒意,一閃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