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我想親你
阿古麗腦子都是空的,眼角跳了幾下,眼睛紅的似滴血。
她當然不是要哭,自打蒲類被滅後,她就沒哭過。
她只覺得整個人快炸了,這老男人每說一句話,就像在她心上戳了一刀,刀刀直中心門。
她不敢去看他,一看心跳就加快,只敢拿眼睛看著腳下的方寸之間。
這樣的阿古麗是張虛懷多少年不曾見過的,他心中一動,手摸了過去。
沒敢摸掌心,只是裝模作樣的扣住了她的脈門。
脈跳得很快,他什麼都診不出,只含糊的說了句:「是沒事。」
手卻沒有放,一點點的,壯著膽子的握住了。
阿古麗激靈一下,想縮手,卻被張虛懷握得緊緊得,只低聲斥道:「別動手動腳的。」
張虛懷還是沒放,沉默了一會,把心一橫,拿出比頂撞皇帝還大的勇氣,艱難說道:「阿古麗,我想親你!」
「啪!」
一記巴掌甩過來,張虛懷挨得結結實實。
阿古麗胸口起伏:「張虛懷,再敢說混帳話,我揍你沒商量!」
張虛懷緩緩抬起那雙通紅的眼睛,急喘了幾口氣,低聲道:「涼州城破之前,暮之問我,若死了這輩子有什麼遺憾,我說……我說,我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親過你。」
九道天雷劈下來,阿古麗頓時覺得自己灰飛煙滅了。
「後來,你來了。」張虛懷眼睛裡的紅,越發的紅了,似要滴出血來,「我就知道我這輩子栽了。」
她騎著千里馬,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在千軍萬馬中,手起刀落,血濺滿身。
刀刃的光亮讓敵人心驚膽寒,也瞬間照亮了他灰暗孤單的人生。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輩子是如此的幸運過,入蒲類,遇到她,愛上她,思念她……
夜深,人也靜。
男人嘶啞的聲音,帶著歲月留下的滄桑,一聲一聲敲在阿古麗的耳中,還沒等她細細品一下,張虛懷一把將她的手拽過來,狠狠的扣在心口。
心口怦怦怦,跳得極快,似要跳出胸腔。
她,一下子緊張起來,等著他的下文。
張虛懷似發出了一聲含混的嗚咽聲,嘴唇微動,想親上去,又不知道該怎麼親上去。
他惴惴不安的樣子,都落在阿古麗的眼中,她竟像是被點了穴一樣,腿是軟的,身體是軟的,心也是軟的,半分力道都揮不出去。
張虛懷抖抖索索的終於找到了她的鼻樑,再往下,是一直試圖想要找到的嘴唇。
親上去!
張虛懷在心裡對自己說了一聲,說完,他反倒膽子大了,直接親了下去。
四唇相碰的瞬間,他滿足的發出一聲喟嘆。
真軟啊!
真香啊!
真甜啊!
原來,他愛的女人的滋味,是這樣的!
……
翌日,天剛明。
青山便已站在院外等著。
不一會,院子有了動靜,羅媽媽將他請進去。
「回王爺,張太醫說身子不好,不想去太醫院當差了,讓您著人給他請個假 。」
李錦夜:「他人呢?」
「在驛站,說這幾日都不回來了,讓王爺王妃別去煩他!」
「我們去煩他?」
玉淵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得,瞧這樣子應該是興奮上了。
李錦夜也無計可施,「青山,你跑一趟太醫院吧,完了,還是回驛站,看著點,別讓他做出格的事情來。」
「是!」
玉淵等青山離開,擔憂道:「宮中,沒事吧?」
李錦夜想了想,道:「虛懷這人,看著不著調,心裡一本帳,他有分寸的。」
「那便好!」
玉淵嘆了口氣,突然又笑起來,「我們剛好那會,我也是這樣的,做什麼都沒心思,腦子裡就只有一個你,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粘在一起,片刻都不想分開。」
想到南越,李錦夜的臉色也柔了起來,「回頭,等咱們得空了,再去一趟,竹樓後邊的那個溫泉池子,我還沒泡夠。」
他突然壓低了聲道:「到時候,我們一起泡!」
「美的你!」玉淵嗔怨一聲。
李錦夜揉揉她的小手,突然起身道:「我去趟書房,然後直接上朝去了,你今日出門,多帶些人。」
「早飯也不吃了嗎?」
「不吃了!」李錦夜嘆了口氣,「這兩人都粘成這樣了,得趕緊想個法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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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淵吃罷早飯,羅媽媽一道把江亭送出角門後。
還有兩月大婚,那頭也是忙得腳不沾地,她便是想多留江亭住一日,也是不成的。
回到房裡,她被羅媽媽按在鏡子前認認真真的打扮了一番。
公主的帖子上,約的是錦衣坊,她到的時候,錦衣坊早就清了客人。
掌柜是個四十開外的女人,一臉和氣的迎上來:「王妃,公主已經到了,您請!」
玉淵一看這女人,便知身份不簡單,一身氣度不輸高門裡的當家奶奶。
她將狐疑放進心裡,跟著入了後院,懷慶公主已端坐在院中的海棠樹下,見她來,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玉淵坐下,下人上茶。
茶是好茶,還未端近,便香氣四溢,這等茶香,怕只有宮中才有。
這時,懷慶開口,「錦衣坊是我開的。」
玉淵展顏道:「怪不得能喝到這麼香的茶。」
懷慶:「雨前的大紅袍,今年總共獻上來幾斤,宮裡幾個娘娘一分,流到外頭的沒幾兩。」
這話是在說她得皇帝的寵。
玉淵會意一笑,故意沒接話,只淡淡道:「喝茶是次要的,幫公主再診一診脈,才是最要緊的。」
這話是在說,你得不得皇寵跟我沒關係,但你能不能生孩子,就跟我有關係了。
懷慶自然聽得出這裡頭的意思,將一段如白玉般的手腕放在茶几上。
玉淵三指落下,診了足足小半盞茶的時間,方才開口道:「十分把握,我有五分。」
「還有五分呢?」
「那就得看天意了。」
別說五分,只一分,她也必須搏一搏,懷慶問道:「是吃藥,還是行針。」
「先暖宮,暖完宮再行針,最後用藥。」
「如何暖?」
「藥浴,需泡七七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後,我再診脈。」
說罷,玉淵從懷裡掏出一張藥方,「按著上面方子抓藥,熬成水,每日浸泡半個時辰。」
懷慶將信將疑的接過方子,掃了眼,道:「會有效嗎?」
「我說了,五成把握! 」
懷慶點點頭,拿起茶碗撥了撥,突然道:「王妃突然向本公主示好,是有所求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