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給蘇長衫說媒

  第411章 給蘇長衫說媒

  新人回門,按著習俗得在落日前回去。

  江鋒在外院催了兩回,才把玉淵催出來。

  「王爺呢?」

  「蘇世子來了,王爺在三爺的書房裡說話。」

  「他來做什麼?」

  江鋒搖搖頭,「怕是來找王爺議事的吧。」

  議事不去王府,來高府做什麼?玉淵心裡嘀咕一聲,扭頭就往書房去,剛走幾步的,遠遠瞧見李錦夜一行正往這邊來。

  玉淵一瞧大冷的天,那蘇長衫竟然手裡還搖著一把摺扇,忍不住捂嘴笑道:「世子爺,你這是過夏天呢,還是過冬天?」

  蘇長衫眼角餘光看了謝奕為一眼,笑道:「春夏秋冬都無所謂,關鍵是這扇子襯得本世子玉樹臨風!」

  玉淵心裡「呸」了一聲,在我家爺面前,你也敢說玉樹臨風,也不怕閃了舌頭。

  「這棋誰贏,誰輸?」

  謝奕為忙笑道:「王爺略勝一籌。」

  「那是你讓他的!」蘇長衫「啪」的一聲,收起扇子,「走,陪我下一盤去,千萬別藏著掖著,可著勁的殺過來。」

  「略等等,我送阿淵出府。」

  「送什麼送,又不是見不著,過幾天跟著我去王府打秋風,走走走,下棋去!」

  蘇長衫一把拉住謝奕為的胳膊,拼命把人往書房裡拽。

  謝奕為抵不過,生生扭過頭喊道:「阿淵啊,你和王爺慢慢走,改明兒三叔來王府瞧你。」

  玉淵忍著心底對蘇長衫的憤怒,咬牙道:「蘇世子找王爺做什麼?」

  李錦夜一聽「王爺」二字,知道這丫頭是在氣蘇長衫的不請自來,乾咳一聲道:「他與我說些事,見我們下棋,怕是勾出些棋癮來,別管他,咱們回王府。」

  ……

  夫妻兩個入了馬車。

  今日回門,李錦夜略喝了幾杯薄酒,桂花釀的米酒極為綿柔,只是喝完易口乾舌燥。

  玉淵就手從馬車裡的小几上,倒了杯溫茶遞給他,「今日喝的是熱酒,還是冷酒?」

  「你三叔喜歡喝冷的,我就陪著他喝冷的。」

  「你這身子喝不得冷的,必要把酒煮得暖暖得才行。牽機的毒性乃是大寒。」

  李錦夜自去毒之後,頭一回聽到「牽機」兩個字,恍如隔世,低喃道:「從前,這樣的日子再沒有想過,感覺還像是做夢一樣。」

  玉淵笑,「都三天了,這夢也該醒了。快與我說說,世子爺巴巴的找過來,所為何事?」

  李錦夜本還想唏噓幾句,見她這樣煞風景,只無奈道:「今日有媒人到蘇府提親。」

  玉淵眉尖輕輕一挑,「是哪家的姑娘?」

  「正是大學士劉恆嫡出的二女兒。」

  玉淵笑道:「劉恆簡在帝心,府上一門都是讀書人,清貴之極,想必教養出來的姑娘都是好的。蘇府雖說是國公府,內宅卻素來不堪,若這門親事真能成,也是好事一樁。」

  「好事、壞事也得看蘇長衫的意思。」

  這話,話裡有話。

  玉淵好奇道:「莫非蘇長衫還不願意?」

  「他說他不願意!」李錦夜的太陽穴有些疼。

  「他為什麼不願意?」玉淵一臉驚色道:「莫非已經有了中意的人?」

  李錦夜搖搖頭。

  他自認識蘇長衫起,就沒見他對哪個姑娘有過意思,這傢伙眠花宿柳也是裝裝樣子,莫非他真的……

  「阿淵,你三叔也老大不小了,他的婚事你打算如何?」

  好好的,怎麼又從蘇長衫的婚事,聊到三叔的?

  玉淵沒往深里多想,笑道:「三叔這人,性子與旁人不同,我明里暗裡敲打過好幾次,他都沒接我的茬。我是晚輩,從前又沒成親,自己還是閨中姑娘,不好問得太細。」

  李錦夜眉頭微皺,道:「回頭我來留心,必要給他尋門好親。」

  玉淵點頭,「家世門第都還在其次,只要姑娘知書達禮,性子柔和,知冷知熱就行。」

  ……

  書房裡。

  蘇長衫落下一顆白子,抬頭看了謝奕為一眼,道:「奕為兄,你侄女都成婚了,你對自己婚姻大事可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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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想法?」謝奕為的心思都在棋上,答的心不在焉。

  蘇長衫氣笑,「到底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問我什麼?」謝奕為茫然抬頭看他。

  得!

  對牛彈琴!

  蘇長衫嘆了口氣道:「那個……今日倒是有人到我府上說媒。你幫我參謀參謀如何?」

  「哪家的姑娘?」

  「就那劉恆的二女兒。」

  蘇長衫端著一張深不可測的臉皮,心裡卻怦怦怦直跳,手心也是冒出了汗,「聽說言容德功都不錯的!」

  謝奕為沉默半晌,才緩緩道:「姑娘家好不好,我不好說;只這劉恆的文章我不喜歡。我先生說他的文章太過諂媚,文如其人,說明這人也好拍馬屁,並非腳踏實地之人。」

  蘇長衫頓時笑成一朵花,「你倒和與我想一塊去了,我也覺得那劉恆不行,那我就把這門親事給推了?」

  啊?

  謝奕為壓根沒想到自己的話,還能起關鍵性的決定作用,心頭一顫,忙擺手道:「我這是一家之言,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堂堂謝探花說的話,怎麼就當不得真了呢?」

  蘇長衫的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似的:「大丈夫一言九鼎,有你這樣做事的嗎?」

  謝奕為:「……」他說什麼了要一言九鼎?

  蘇長衫見這二木頭瞪著眼睛,愣愣發神,眼珠子一轉,緩了聲調道:「我當你是好朋友,你卻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就不能立場堅定些?」

  謝奕為忙笑道:「我這不是怕誤了你的好事嗎,萬一人家姑娘人品好,模樣也好……」

  「有其父必有其女!」蘇長衫冷笑一聲,「我看那劉二小姐也好不到哪裡去,來人!」

  「爺!」大慶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去告訴老爺,就說我渾人一個,配不上劉家小姐。」

  大慶聽了目瞪口呆,心說:爺,你莫非下棋下糊塗了,你來高府之前,不就把這門親給拒了嗎?現在又讓小的回去說一遍,這是幾個意思?

  蘇長衫哪管自己貼身侍衛想什麼,沖謝奕為咧嘴一笑道:「奕為兄,我聽你的話,拒了一個媳婦,趕明兒你得賠我個媳婦。」

  謝奕為連著抽了好幾口涼氣:「長,長衫,我,我可沒……」

  「沒什麼沒,就這麼一言為定了!」

  蘇長衫「啪」的一聲,將白子落下去,「奕為兄,你輸了!」

  謝奕為猛的低頭一看,眼睛都直了--黑棋被白棋包圍,死路一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