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我沒別的意思

  第317章 我沒別的意思

  也沒見他和周紫鈺撇乾淨!

  堂堂王爺深更半夜跑到人家靈堂,為的是好玩啊,沒見過死人,跑過去湊熱鬧……

  哎--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眼珠子長在眼睛裡,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老子八百年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是不想說罷了!

  算了,算了,和你這個白痴也是講不明白的,你不懂我們和那丫頭的情誼!

  張虛懷捏著酒盅一飲而盡,無人察覺他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消了下去。

  蘇長衫看看張虛懷,又看看李錦夜,目光在兩個之間游離了幾圈後,一字一句道:「暮之,你到底什麼個意思,直說吧,別繞彎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

  李錦夜走到桌前,倒滿酒,一飲而盡,聲音再次低沉了下去,「高玉淵無論如何,都不能去和親。來人,去請寒先生。」

  ……

  夜深。

  玉淵睡不著,索性披衣而起,將窗戶往起一支,涼風撲面,樹影沙沙。

  外頭羅媽媽聽到動靜,掀簾進來,將衣服輕輕披在小姐身上,「雖說初夏了,夜裡還是涼,小姐當心身體。」

  玉淵扭頭,嘆道:「從前在孫家莊,總覺得日子過得慢,恨不得一口氣長大才好,如今卻覺得日子一日快似一日,端午一過,就到中秋了!」

  羅媽媽聽得心驚,轉身倒了杯溫茶遞過去:「小姐別想那麼多,就算和親,左右還有兩年的孝呢,奴婢就不信想不出法子來。」

  玉淵臉色幾不可查地一黯,隨即似是若無其事一般,啜了口茶水,道:「媽媽去睡吧!」

  羅媽媽心裡嘆了口氣,哪裡還睡得著啊,不過是睜著兩隻眼睛躺著罷了。

  玉淵聽她腳步離開,強撐的臉塌了下來。

  總想著自己身上有重孝,和親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落在她頭上,哪裡知道……世事無常,轉眼她就被推至風口浪尖,進退不得。

  他的那些話,是隨口說說的嗎?

  如果不是,會有什麼應對的法子?

  好好的,匈奴人為什麼會求娶自己呢?

  玉淵心中煩躁,扭頭「噗」一聲吹滅燭火,正要掀被上床,手突然頓住。

  不對!

  應該和那個赫連戰有關!

  他到底是誰?

  ……

  此刻,匈奴驛站里。

  赫連沛皮笑肉不笑道:「戰兒,捨棄兩個城池,換一個高玉淵,這買賣咱們是不是虧大了?」

  赫連戰皺起眉頭,冷冷看了他一眼,「虧不虧的,本單于心裡有數,你照著我的話去做就行。」

  赫連沛雖然也姓赫連,也的的確確是長輩。但在新任的單于面前,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小子十歲開始,就跟著他那個爹殺人,一把破風刀餵血無數,十五歲,匈奴王庭再無敵手。

  倘若只是個武夫倒也罷,偏偏他的腦袋出奇的好使,活生生的像極他的那個娘。

  赫連戰的娘就是漢人,四詩五經,孫子兵法樣樣會講,老單于如果不是靠著這個娘們,也不可能從這麼多姓赫連的人當中脫穎而出。

  匈奴人,不信天,不信命,就信手裡的這把刀。誰的刀狠,誰就能坐上王位。

  其實三年前,老單于就把所有王庭的事情交給兒子,用中原人的話來說,他不過是個門面,真正當家作主的人,還得是這一位!

  赫連沛退出去,心腹侍衛吉薩走進來,腰間配一把沉甸甸的大刀。

  「單于,那老鬼又說些什麼?」

  赫連戰睨他一眼,「沒什麼,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回單于,高玉淵確實是張太醫的徒弟,和安王的關係也好。還有,她原本不姓高,姓謝,是因為……」

  吉薩噶崩利落脆的說完,赫連戰眼睛亮得像草原上的鷹,怪不得刀架在脖子上面不改色,原來竟是個厲害的。

  「這個女人,我求對了!」

  「單于,老單于那頭……」

  「他聽我的。」

  赫連戰一掀衣袍,從竹榻上站起來,濃密的毛髮眉毛下面,一雙眼睛透著寒光。

  一個又聰明,又膽大,還有點心狠手辣的女郎中,正是他匈奴王庭最適合的王后。

  娶了她,就等於把大莘國最高深莫測的醫術娶了回去,這比娶幾百個公主都有用。

  將來……赫連戰想著自己的雄心壯志,身體的骨骼發出「咯咯」的聲音,如同野獸出籠一般。

  「來人,本王要和平王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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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宮裡,內殿。

  令妃撫著老皇帝的額頭,輕笑道:「今日家宴,臣妾瞧著懷慶公主的氣色,比上回進宮的時候,又圓潤了些,想必是和駙馬琴瑟合鳴。」

  「噢!」寶乾帝淡淡的應了一聲,似乎沒有什麼興趣。

  令妃心中奇怪。

  懷慶公主是皇帝第十個公主,也是整個皇族裡最得臉的公主,嫁給了周啟恆的愛子周允,周允任內務府大臣,這個位置不是簡在帝心的人,根本坐不牢。

  平常老皇帝沒事就是懷慶這個,懷慶那個的,好東西都往那府里送,怎麼今日過節,反倒像是淡了呢!

  「皇上心裡有事?」令妃試探道。

  寶乾帝揮開她的手,從榻上坐起來,皺眉道:「你可知匈奴人求娶的是誰?」

  「誰?」

  「高玉淵!」

  「怎麼會是她?」令妃一聲驚呼。

  「朕也沒有想到會是她!」

  寶乾帝趿鞋走下榻,在大殿裡來回走了兩步,又坐了下來,盤玩著手上的扳指。

  令妃仔細瞧他神色,往茶盅里添了些茶,奉到皇帝手上,唇動了下,欲言又止。

  寶乾帝眼角餘光掃到,「愛妃有什麼話要說?」

  「也沒什麼話,就是想著哪天得見一見這姑娘,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怎麼連匈奴的人都瞄上了呢!」

  寶乾帝被她這麼一提醒,突然想到自己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也曾惦記過人家。

  「你這麼一說,朕倒也想見見了。」

  令妃笑道:「怕見了,皇上就捨不得把人送出去和親了。」

  話落,寶乾帝猛的抬頭,眼神晦暗不明。

  令妃嚇得忙跪倒在地,「臣妾無狀,請皇上恕罪。」

  寶乾帝望她良久,把茶盅往几上一放,手一背,便走出內殿。

  令妃忙俯下身,只覺得後背的中衣,已經被冷汗濕透,竟是一句話都提不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