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謝寧與蘇秦二人在食堂吃午餐，費山球端著一大盤的飯菜過來，坐到他對面。
這大屁股一坐下，直接將左右的人都給擠跑了。
「喂！你來這幹嘛？」蘇秦朝費山球一瞪眼。
「胖爺又並不是來找你的，菜雞。」
費山球說完，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叉了一大塊肥肉到嘴裡，吃得滿嘴流油，含糊地說：「兌現承諾的胖爺來了，你想知道些什麼？」
「你用不用先吃完？」謝寧眉頭一皺。
費山球擺擺手：「不用，吃東西不影響到我說話。」
「好吧，我想知道關於顏如玉的事情。」
謝寧話音剛落，費山球頓時僵住，兩眼瞪得鼓鼓的，隨後用力拍打自己的胸口，費勁地將肉咽下，長出口氣：「呼……差點沒把自己噎死。你問什麼不好，問這麼嚇人的問題！不知道胖，額，吃飯的時候，就不說這麼嚇人的話了吧，另外，你能不能把劍收一收？」
謝寧將劍一收，看了他一眼：「接著說。」
費山球摸了摸脖子，那種熾熱的劍溫，讓他咽了咽口水，說道：「好吧，反正她的事情，知道的人也挺多的，只是都離校了，也就新生不知道。你想知道她哪些事情？」
「為什麼那麼多人討厭她？」謝寧問。
費山球似乎預料到會是這問題，微微點頭說道：「其實這個真不能怪那些人，他們恨你導師，是有理由的。」
「什麼理由？」
費山球咽了咽緊張的口水，看了看左右，小聲說道：「反人類！」
話音落下，謝寧兩眼一瞪，一臉的震驚，一旁的蘇秦，更是徹底石化。
「其實也不是她反人類，這個罪名，是別人給她扣上的。」
謝寧低眉抬眼，雙目死死盯著費山球：「到底怎麼回事？」
「蘇秦這小子之前就打聽過，你們導師以前挖掘了一個天才學生，自從那學生消失之後，她就遭到無數人唾棄。其實這個所謂的消失，就是反人類。」
費山球腦袋微抬，也不急著吃東西，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接著徐徐說道：
「四年前，她開始培養學生，那時有一個學生，雖然家境一般，御妖也不怎麼樣，但很有毅力，吸引她的注意，在她的引導下，短短一年時間，實力突飛猛進。」
「那時候，距離全國賽事越來越近，整個嶺南學院都把那學生當成了奪冠的希望，資源向他傾斜，培育師無償幫他進化御妖，材料免費提供，而他也不負眾望，在短短一年內，從黑鐵級御妖師，達到白銀巔峰，同級學生裡面，無人是他的敵手。」
蘇秦驚呼出聲：「一年時間，從黑鐵到白銀巔峰！這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學院要這麼傾盡全力培養他？」費山球冷笑了下。
謝寧想了想，又道：「我記得，那一次全球賽事，嶺南學院並沒有參加，難道變故跟這有關？」
「說對了！」
費山球趁著空檔，吃了兩口肉，「就在大家都以為，冠軍十拿九穩的時候，這畜生竟然叛變了！要是叛變到其他學院，那還好，可這丫的，直接背叛人類，加入了墮落御妖師！」
『咔嚓』，震驚之下，手裡的碗直接被謝寧捏碎了，湯汁流了滿手，滴落在不鏽鋼餐盤上，發出『滴答』聲。
「對！就是這反應！比這反應還劇烈！特娘的！近一年的資源傾斜，近一年的全心培養！說得難聽點，拿出千萬分之一來養條狗，狗都會搖尾巴了！可這老陰比壓根就是只養不熟的白眼狼！」越說越氣的費山球，拍了下桌子，滿腔憤怒地吼了起來，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也注意到周圍的目光，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看什麼看！沒見過失戀的啊？！」
一聽是失戀，周圍人鬨笑一番，卻也懶得理會了。
謝寧擦拭著手上的湯汁，沉聲道：「你繼續說，之後的事情呢？」
「那老陰比，非但叛逃到了墮落御妖師陣營，還殺了同樣要參加比賽的其他選手。」費山球嚼著牛肉，咬牙切齒地說，之後頓了頓，看著謝寧：「雖然這事很快被壓了下來，但顏如玉的名聲，卻是徹底崩塌了。」
費山球又安靜了兩秒，緩緩道：「其實真說起來，這事也未必是顏如玉的錯。當時的事件太蹊蹺，很多人懷疑那老陰比，從頭到尾都是墮落御妖師的一員，所謂的家境貧寒、御妖一般，可能都是偽裝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潛入嶺南學院，顏如玉，只是倒霉攤上這老陰比。」
聽完後，謝寧長長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原來心結在這，難度還真不小啊。」
「什麼心結？」蘇秦問道。
「沒什麼。」謝寧搖搖頭，沒有解釋，而是看向費山球，「那她為什麼不離開學院，遠離嶺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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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她的家族有關。」
謝寧正疑惑，又聽到一旁的蘇秦震驚的聲音：「難道是帝都顏家？！」
「呦，小老弟還知道這啊，有當情報員的潛力。」費山球先是揶揄了一句，然後一臉嚴肅道：「顏如玉，就是帝都顏家人。」
謝寧又搖搖頭，說出自己疑惑：「沒聽過，不過想必也是什麼巨無霸家族吧。可如果真有龐大的勢力支撐，為什麼她的處境這麼不好？」
「很簡單，鬧掰了唄。」費山球聳聳肩。
「具體呢？」
「很簡單，就是……我去！還來！」費山球正要解釋，眼角餘光瞄到什麼，頓時端起大盤子，撒腿就跑。
「喂！你還沒說完呢，還有師碑又是怎麼回事啊？」
「晚上再聊，我先逃命！」
費山球的聲音遠遠傳來。
謝寧循著他剛才目光瞄到的方向看去，是四名穿著學院義工服的男生，他們正咬牙切齒地追著費山球而去。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謝寧無奈地笑了笑，「吃得差不多，我們也走吧。」
隨後，謝寧與蘇秦離開飯堂，朝著宿舍走去。
當天夜裡，費山球來到謝寧的校園裡，在待了一個小時。
他離開後半小時，謝寧也趁著夜色出門，離開學院。
沒有人知道他們聊了什麼，但無疑，謝寧在做著某些事情。
其實不單單是他，隨著垕土秘境開啟的時間越來越近，整個嶺南城的勢力，都在悄然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