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消息!

  訓練的第一天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馮鍔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算是點完了;晚上的夜訓也只是簡單的舉槍瞄準訓練。

  「保持動作,手不要抖,瞄準前方。」

  教官和軍官同樣在進行,甚至就連馮鍔都站在最前面,舉著他的步槍;跟十一師的中正式步槍不同,這些新兵手裡拿著的步槍很雜,大部分是老舊的漢陽造,也有老套筒和單打一,連前線的槍枝都不足,更別說訓練處了,能湊出來這麼多步槍,已經算是石祖德有本事了。

  「停!」

  馮鍔大喊著,命令弟兄們放下手裡的步槍,第一個五分鐘過去,弟兄們並沒有覺得多難受,只是覺得手很酸;可是短短的一分鐘休息過去,是第二個五分鐘,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長官,不行了,再休息一下吧!」

  一個軍官感受著手臂的痛苦,向馮鍔告饒。

  「不行,現在訓練的是你們的動作,保持動作,直到形成條件反射為止,繼續訓練!」

  馮鍔大喊著,重新舉起槍。

  「舉起來!」

  不僅僅如此,馮鍔舉著槍的手就像是固定的一樣,他端著槍已經開始繞著訓練場邁步,在周圍火光的照耀下,就像在戰場上搜索敵人一樣,不一樣的只是他沒有彎腰。

  「看見了沒有,什麼時候你們能在行動中保持這個動作,就可以停下來了;你們現在有誰可以,馬上站出來。」

  馮鍔大喊著。

  沒人敢吱聲,就連閔飛、張川和王寧都不敢,雖然他們已經能夠保持,因為他們知道,馮鍔這貨肯定還有後招。

  「長官,我可以!」

  一個教官站了出來,大聲的報告。

  「好!」

  「所有人,停!」

  馮鍔大喊著。

  「少校,請驗槍!」

  馮鍔大喊著,拉開自己的槍栓,示意裡面沒有子彈;同樣的,站出來的少校軍官也拉開槍栓,裡面同樣是空膛!

  「擺靶!」

  馮鍔大喊著。

  「唰、唰、唰……」

  不用新兵動手,旁邊等候的憲兵馬上擺上了兩個木質的靶子,上面用白色的粉筆勾畫出一個又一個圓圈。

  「少校,現在我們離靶位大概三百米,不管你要不要彎腰,還是怎麼的;移動中,我們同時射擊,最後一顆子彈,必須在兩百米的時候打完;讓我看看你所謂的可以是怎樣的!」

  「上子彈!」

  隨著馮鍔的聲音,一個憲兵跑了過來,從子彈袋裡面摸出幾發子彈。

  「十發!」

  馮鍔看了一下,只有四發;皺著眉頭說道。

  「每人五發!」

  馮鍔遞給少校軍官。

  「開始移動,走!」

  隨著咔嚓的聲音,兩個人合上槍膛,馮鍔的左右腳交替朝前移動。

  「砰!」

  馮鍔首先開槍,對於他來說,槍上有沒有瞄準鏡已經無所謂,打固定靶,靶子就像是立在他的眼前一樣。

  「砰!」

  「砰!」

  ……

  少校軍官也在開槍,他不是新兵,他也上過戰場,這難不倒他。

  「報靶!」

  收槍、驗槍,馮鍔站在二百四十米左右等了少校軍官一分鐘之後,大喊著。

  少校軍官沒有太不要臉,他只比馮鍔多走了二十多米,他的五槍中有四槍都是在這二十米開的。

  「馮組長,四十六環!」

  「劉營長,十八環,脫靶兩發。」

  憲兵大喊著,隨著他的聲音,站在馮鍔前面的軍官臉上發燙,他感覺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弟兄們,槍法沒有誰是天生的,都是練出來的,要想在戰場上活命,那就只能比鬼子更准,更快的擊斃你的敵人,這樣才有可能活下來。」

  「劉少校,歸隊,繼續練!」

  馮鍔大喊著。

  這下沒人敢吱聲了,因為這裡所有人都沒把握能在這種測試中幹過馮鍔,射擊除了苦練,天賦也非常重要。

  「怎麼回事?那裡來的槍聲?」

  張副處長正在宿舍裡面休息,石祖德晚上離開了補訓處,他要為接下來的訓練繼續弄物資,三頭豬只是開胃菜,訓練需要的物資非常多。

  「報告,新兵在訓練瞄準,馮組長給大家露了一手,直接讓所有人閉嘴了。」

  趕來報告的憲兵大聲的報告著,說到馮鍔的時候臉上全是欽佩。

  「怎麼回事?給我說說!」

  張副處長也想知道,怎麼就讓所有人閉嘴了,就他知道的,這裡面別看都是兵油子了,可是那些軍官和教官還真有幾個槍法準的。

  「三百米開外,馮組長和劉營長同時移動開槍……」

  憲兵開始訴說,他甚至在這裡面為馮鍔加了很多料,以此表達對馮鍔的敬佩。

  「兩百五十開外,還是晚上,這是槍槍致命啊!」

  張副處長同樣很驚訝,揮揮手讓憲兵離開,自己一個人笑著回到了沙發上。

  夜訓並沒有持續多久,畢竟是第一天,況且這麼練槍也只是開始,一個小時之後,渾身酸痛的新兵終於可以回到宿舍,就連教官和軍官都沒有了精神再扯蛋,一個個逃一樣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馮鍔沒有躺下,他在洗澡,為今天的訓練做總結,並制定明天的訓練標準和計劃。

  「砰、砰、砰……」

  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馮鍔並沒有鎖門,因為他還沒準備睡,他想再等等,等新兵都躺下了,去哪裡再轉轉。

  「組長,還沒休息呢?」

  進來的是閔飛,一臉笑呵呵的。

  「怎麼了?你精神還不錯嘛!」

  馮鍔看了看時間,已經收操兩個多小時了,按道理說這貨應該已經睡著了。

  「有個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一聲。」

  閔飛猶豫了一下說著。

  「啥事?說!」

  馮鍔皺著眉頭,讓閔飛坐下,指了指茶几上的煙盒,讓他隨意。

  「那個叫張大江的少尉軍官,組長還有印象嗎?」

  閔飛問著馮鍔。

  「有印象,怎麼了?」

  馮鍔問道。

  「我剛剛在茅房碰到他了,他給我說了一個消息,這個消息沒辦法求證,我說了你別生氣。」

  閔飛有點猶豫,點燃一根煙說著。

  「說吧!私底下,我們還是兄弟,戰場上的血水裡我們都趟過來了,我能為一點謠言怪你?」

  馮鍔沒好氣的說著。

  「你也別怪張大江,他也是相信我才說的。」

  閔飛接著向馮鍔確認。

  「成,我就當你今天晚上沒來成了吧!」

  馮鍔放下手裡的筆,點上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