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2月18日,對於中國抗戰來說是崩潰性的一天,汪精衛離渝出走,選擇背叛民族;而這一天,十一師和馮正在趕赴前線準備構築防線。
12月20日第11師抵達嶽麓山至靖港一線開始構築工事。
「營長,工兵連已經開始挖掘旅部,警衛連在附近警戒,偵查連正在向汨羅江一帶偵查前進,輜重連和補充連圍繞旅部,正在挖掘環形戰壕;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高玉榮終於按照馮鍔的要求把直屬營全撒了下去,現在他手裡除了火力支援排,沒什麼機動兵力了。
「閔飛。」
馮鍔大喊著。
「到,營長!」
閔大個子在咧著嘴跑了過來,他現在是以副營長的身份親自負責火力支援排。
「機槍工事你帶人親自挖,別糊弄,我要親自檢查;另外,單獨構建迫擊炮陣地。」
馮鍔交代著,機槍工事大家都能挖,可是只有使用機槍的人才知道機槍工事怎麼樣才算最順手,射界、標尺和防炮等等指標,那些機槍手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營長放心吧!我已經在周圍看過了,重機槍掩體已經選好了,還準備挖幾個預備掩體,先給捷克式用。」
閔飛點著頭,實際上馮鍔不交代,他也準備親自動手。
「馮營長,旅長要去前面巡視三十二團的狀況。」
王寧跑過來報告,現在警衛連連長是他了。
「知道了,你們抓緊,別看鬼子沒來,現在抓點緊,弄完之後再休息。」
馮鍔說完之後,邁動腳步朝幾百米外的梅春華靠過去。
「弟兄們,使勁挖啊!戰壕一定要拍緊,木樁都給我打深點。」
「一連長,再多弄一點木頭,沙袋裡面的土給勞資填滿……」
……
還沒到陣地,馮鍔就聽見了軍官的呼喊聲,他們剛剛整訓完,現在正是訓以致用的時候。
「精神還不錯,我們去那邊看看。」
梅春華舉著望遠鏡,他不打算去忙碌的陣地上了,這個時候去陣地上,除了給弟兄們添麻煩,他幫不了太多的忙。
「旅長,要不你先歇著,等他們都挖好了,再巡視,到時候弄的不好,讓他們重來;前面有偵查連的弟兄盯著,沒事的。」
馮鍔臉上露出笑容,勸解著梅春華,到這裡三十一旅根本沒有休息,雖然梅春華一路上有馬,可那也很累,畢竟在路上折騰了好幾天。
「沒事,騎馬騎太久了,走走也好,你陪我看看風景吧!這就是中國的大好河山啊!」
梅春華看著馮鍔,示意他跟著自己。
「你們原地休息。」
馮鍔看著王寧,跟在梅春華的背後慢慢的走著,他不知道梅春華要幹嘛,他應該不是單純的要看風景。
「上次的戰鬥你打的很慘,功勞也不小;整訓的事情上,你也吃了虧;心裏面是不是很憋屈?」
梅春華沒看馮鍔,他似乎知道馮鍔會跟上來。
「也沒有,只要活下來了,比啥都好;整訓的事情,我也只是提供了一個思路,最後的方案還是師部拿出來的,再說了,只要弟兄們能打了,吃虧的是鬼子,我這是占便宜,算吃哪門子虧。」
馮鍔苦笑著搖頭,實際上他心裡確實有火,可最關鍵的是他不知道朝誰發。
「武漢會戰,第19軍、54軍和79軍傷亡慘重,十八軍軍長黃維將軍要調任更重要的崗位,十一師編制太大了,恐怕會被拆分,軍官和士兵都要重新整編,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梅春華頓了一下,還是把他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
「到那個部隊不是打鬼子?我聽從長官的決定。」
馮鍔想都沒想,要說想法,他說自己想當師長,可是那可能嗎?
「那行,到時候有好的去處,我會給你留意,在戰場上,你還是要保持以前的拼勁,多弄死幾個小鬼子。」
梅春華很滿意,拍著馮鍔的肩膀,漫無目的走著,馮鍔跟在旁邊,兩個人不時的說一些旅部的事情,直到梅春華感覺累了,兩個人就在草地上坐下來,點上煙,繼續聊。
鬼子在南昌方面的異動只是為了進行兵力重整,即以大量新編成的獨立旅團與B級後備師團開入中國,同原本投入戰場的常備師團及A級後備(特設)師團進行換防。換防出來的部隊,或轉調關東軍對抗俄國的威脅,或轉調國內準備進行南下作戰。
中國軍隊的情報是落後的,當第九戰區反應過來的時候,十一師已經完成了部署。
「滴滴滴……」
十一師是政府現在不多的王牌之一,不可能長期在防線上呆著,他們的主要任務實際上是政府的尖刀,戰事壓力不大的時候,他們更多的是進行整訓。
果然,在軍委會和戰區的命令下,十一師重新開回後方繼續整訓。
等馮鍔重新回到滃江的時候,十一師在這次行動中的損耗也出來了,他們還是有傷員產生,崴了腳的,被棒子砸破頭的等等,十幾個傷兵享受了一次優良的待遇,因為師部衛生隊並不忙,他們作為輕傷員第一次享受傷兵待遇。
「我們的任務就是繼續整訓,訓練不能放鬆,這次上陣地,暴露出來的問題不小,各部隊根據問題進行針對性訓練……」
問題出來了,自然各部隊的長官要挨訓,馮鍔也一樣,在安頓好了之後,他並沒有立即進城匯報行蹤,只是讓王寧去了一趟報了個平安,他有新的訓練計劃要實施。
「從明天開始,繼續進行空槍瞄準訓練和白刃戰訓練,重點訓練互相之間的配合,實在不行,就兩組人對練。」
馮鍔冷著臉,看著下面的幾個連長安排著,去長沙的那幾天,他發現新兵弟兄們都很懼怕刺刀。
「營長,對練是沒問題,可都是一幫新兵蛋子,萬一收不住手捅死幾個怎麼整?」
高玉榮提出了擔憂,訓練有傷兵產生很正常,可是有弟兄死了可就不好了,這會讓剩下弟兄的心裡產生恐慌心裡。
「讓工兵連準備木槍,和步槍上了刺刀的長短必須一樣,在前麵包上棉布,用那個練,這樣最多受傷,死不了。」
馮鍔擺著手,現在不讓這些新兵排除對刺刀的恐懼,上了戰場就的拿人命去換教訓。
「行,我馬上準備。」
工兵連長站了起來,在這裡並不缺木頭,經過簡單的加工,一根木槍就出來了,甚至是一根木棍都可以當木槍,只是個道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