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慢慢的話,李淑嫻眉頭一皺,仔細看向了陳慢慢手中的子午鎮心丹。😲♧ ➅9𝐬卄𝓊ⓧ.ᶜᗝΜ ♖☞
只見這丹體光芒閃爍,藥香緩緩散發,正是五階中等,中品丹。
和六合香靈散的級別,一般無二。
「呵。」
但隨即李淑嫻就發出一聲嗤笑。
陳慢慢的眉頭皺起,眼神帶著不悅:「道友,為何訕笑?」
李淑嫻淡笑道:「因為貧道覺得,可笑啊。」
陳慢慢頓時目中怒意更甚,但不等她說話,李淑嫻就繼續淡笑道:「有人境界比別人高一小境,丹爐比別人高一大階,師傅又是金丹強者,還自詡丹道正統,然後呢,和一個散修煉的丹品質一樣,最後居然好意思說,和了。」
李淑嫻的話,頓時讓陳慢慢的神色怔住,而後俏臉就開始一陣青白!
就連尤小花,也是面色微微發白,雙手攥拳,身體有些發抖。
她真的想張嘴說,自己輸了!
可她又不敢,不願意說出來!
因為她沒輸!
「道友……」
陳慢慢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冰冷,緩聲道:「你說這些,何意?難不成兩丹的階級,品質,不一樣嗎?貧道認識道友百年,卻沒想到,道友居然是這等故意挑刺之人,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喲?」
李淑嫻一聽,反倒笑了。
她看著陳慢慢道:「急了?貧道若記得沒錯,以前你可沒少挑貧道的刺啊?怎麼現在貧道才說一次,你就急了?同樣的方式,你對貧道可以,貧道對你,你就急了?哈哈哈,和就和唄。」
陳慢慢眉頭皺起,眼中帶上了冷漠。
說到底,自己是藥王谷的修士,是仙門大宗的金丹長老!
而你李淑嫻,不過是占據一處靈地山觀的散修,野修!
我挑你刺,那是修改你那散修的臭毛病,是為你好!
可你挑我刺,那就純屬是,找茬了!
「呵,貧道難不成是讓你施捨的和嗎?」
陳慢慢冷笑一聲,再無之前的雍容,漠然道:「區區一顆子午鎮心丹而已,既然你這般挑刺,那貧道認了!此次斗丹,我們輸了!只是你即這般心窄可笑之人,那你我以後,也莫要聯繫便是!」
李淑嫻的笑容頓時一滯,神色平淡了下來,緩聲道:「妹妹,輸不起了?」
「誰是你妹妹?」
陳慢慢漠然道:「快四百歲的人了,還在金丹初期,卻喜歡拿自己的歲數作勢,你年紀大你很得意嗎?
李淑嫻瞳孔微微一縮,面容開始泛紅,一股怒意已然在她臉上浮現!
陳慢慢則轉頭看向了餘羨,美目之中帶著冰冷,似乎想透過餘羨的斗笠,看到餘羨的真容。
但任憑她運轉目力,也只是透過那黑紗,看出了餘羨的大概輪廓。
可只是從大概輪廓,陳慢慢也能看出,此人長相俊朗,哪有什麼醜陋無比,粗鄙不堪的意思?
他就是故意不肯示人!
「小友,今日你斗丹,贏了貧道徒兒,當真是煉丹奇才。」
陳慢慢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如同春風拂面,美貌驚人,她笑道:「可否留個名諱?貧道覺得與你有緣呢。」
「咳咳……」
餘羨連忙微微躬身,施禮道:「晚輩不過一介散修,區區賤名,怎值前輩記下?不值一提,至於有緣……晚輩覺得和前輩,並無什麼緣。」
陳慢慢笑容一頓,緩緩收起。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微微吐了口氣,陳慢慢單手一挑,那顆子午鎮心丹就飛向了餘羨。
「此丹歸你了。」
陳慢慢淡然道:「徒兒,我們走。」
說罷,轉身往外而去。
尤小花則面色依舊發白,她這口心氣已經泄掉了,卻不知道要何時,才能重新恢復。
她看向了餘羨,陡然道:「道友,可否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留下名諱!給我一個以後超過你的機會!」
餘羨伸手接過了那顆子午鎮心丹,只是沉默站著,並未回答。
尤小花見此,咬了咬嘴唇,隨後眸子內出現一抹堅定。
她一揮手先收起了那憐草爐,然後緩聲道:「道友既然不願露面,又不願留下名諱,貧道自然不強求,但道友記住,日後你我,定有再見之時!到時貧道定與你,再分勝負!」
「好,日後若有機會再見,貧道定與道友,再分勝負。」
餘羨輕輕點了點頭。
尤小花吐了口氣,便追上了陳慢慢,出了大殿,
陳慢慢此刻也不管李淑嫻的面子了,直接在觀內騰空,帶著尤小花往遠處而去。
「哎……」
餘羨見此,輕輕吐了口氣。
真面目示人?留下名諱?這不開玩笑嗎?
誰知道你會不會轉頭就在外面堵我……
「前輩,晚輩……」
轉過頭,餘羨看向了李淑嫻。
可此刻李淑嫻的面色反倒白了起來,目中帶著極其不善的光芒,直看的餘羨心中一驚,下面的話都硬生生咽了下去。
「餘羨,貧道問你。」
最終,李淑嫻將目中的寒芒壓下,看了向餘羨,露出了一抹讓人汗毛倒豎的笑容:「貧道,老嗎?」
老嗎?
餘羨伸手扒拉開遮面的黑紗,當真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李淑嫻。
雖說李淑嫻已經四百餘歲,做他的太祖玄奶奶都綽綽有餘。
但她當年築基的時候,定然是年輕的。
再加上她成功凝丹,得金肌玉骨,因此她臉上沒有一點的皺紋,依舊是雙十年華模樣。
卻是杏眼黛眉,粉唇翹鼻,肌膚如同凝脂,細看之下,還在散發著淡淡的瑩光。
這可真是美的冒光了。
「恕晚輩直言,前輩你……」
餘羨認真開口。
李淑嫻的神色頓時一緊,臉上的絨毛似乎都倒豎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餘羨。
「不但不老,反而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腮如新荔,鼻膩鵝脂,真乃冰清玉潤,姿麗無雙,人間罕見啊。」
餘羨緩緩豎起了一根大拇指,點著頭,滿臉的誠懇。
李淑嫻的氣勢當場一垮,她使勁的抿著嘴,但最終還是撲哧笑了一聲,美目瞟動,笑道:「哎呦呦,看你人不大,嘴巴倒是真甜。」
「非是晚輩嘴巴甜。」
餘羨搖了搖頭,依舊正色道:「實乃前輩容顏,真是閉月羞花,美艷絕倫,晚輩不過實話實說而已。」
「哈哈哈哈!」
李淑嫻徹底忍不住了,仰頭大笑,一掃之前心中的陰霾。
餘羨見此,心中鬆了口氣,笑道:「這個,此間事畢,這枚六合香靈散前輩請拿走,晚輩這便走了。」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誰讓你走了?」
但不等餘羨走出兩步,李淑嫻的話語就傳了過來。
「果然難纏啊……」
餘羨心中嘆了口氣,只好停下,轉過身,一臉疑惑道:「前輩還有何事?斗丹晚輩贏了,前輩要的丹,晚輩也煉了?前輩為何還要留晚輩?晚輩不吃晚飯的。」
「油嘴滑舌。」
李淑嫻手一翻,將六合香靈散收起,蔥白手指點了點餘羨。
隨後笑容收起,淡淡道:「貧道之前說過,你若贏了,那就許你一份機緣,怎麼,你當貧道是毫無信用之輩嗎?」
「額……」
餘羨眼睛轉了轉,小聲道:「晚輩,晚輩不要行不行?」
「嗯?」
李淑嫻杏目一凝:「你看不起貧道?」
「沒有,沒有……前輩即要給,晚輩接受便是。」
餘羨心中無奈,面對這等金丹強者,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這李淑嫻,對自己沒有殺心,這倒是明顯能感知到的。
「嗯,那就好,你去後院的靈泉洗個澡,然後休息休息,明天貧道就帶著你,許你一場機緣!只不過此機緣也伴隨著危險,你能不能取到,卻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李淑嫻這才露出滿意之色,哈哈大笑著,轉身往後殿而去。
餘羨還能怎麼辦?
眼見李淑嫻消失在後殿,餘羨輕輕嘆了口氣,便往外而去。
李淑嫻沒有向自己索要子午鎮心丹,就足以證明了她的確沒有害自己的意思。
而那什麼機緣……
餘羨估計大概率還是替李淑嫻辦事,但若是運氣好,說不定真會有一些好東西在等自己。
哎,低階修士,就是如此無奈。
心中思索著,餘羨很快來到了楓嫻觀的後院。
楓嫻觀後院,靈氣盎然,顯然這裡還有一處小靈脈。
只見楓樹密林之中,有一汪泉眼汩汩,匯聚出了約麼兩丈大小的池子,另外的池水則形成成一條小溪,綿延流淌而出。
這是一汪活泉,並且還和靈眼相生,因此池水也靈氣盎然。
餘羨來到此處,四處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此地……
莫不成是那李淑嫻沐浴之所?
因為面前的一片站台所在,並無楓葉,顯然是經常被人清掃,盤坐所留。
而能在這裡沐浴的人,除了李淑嫻,又有誰有這個資格呢?
這女人……
她居然讓自己來這後院,她洗澡的地方洗澡?
真是把不把自己當外人?
泉水汩汩,活水無窮。
這等地方,誰來洗也無所謂,因為很快水就會幹淨。
不過一般來講,女子都是有潔癖的。
因此哪怕此地是活水,哪怕不會髒,可若是被某個女人占據了,想來也是不會讓其他陌生人沐浴的。
可偏偏這李淑嫻,卻讓自己來這裡洗澡?
餘羨想了想,忽然渾身起了一陣惡寒,連忙掃視四周,生怕李淑嫻正在監視這裡!
一個三四百歲的老妖……誰知道她有啥癖好?
餘羨喉結輕輕聳動了一下,卻並未解衣下水,而是深吸了口氣,抬手一揮。
→
那清泉內便飛起一道泉水,澆在了他的身上。
如此反覆了十次,餘羨身上的汗漬就被清洗乾淨,他吐了口氣,緩緩運功,將身上的水漬蒸發乾。
以如此清洗之下,想來李淑嫻哪怕在窺視,也絕對看不到什麼。
餘羨暗自放下心來,吐了口氣,就在原地打坐,運氣修行起來。
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此地四周靈氣濃郁,比白雲宗外門也是不弱。
餘羨一夜修行,不光是煉丹的疲憊消失無蹤,身體也更加神清氣爽。
靈氣濃郁之地,乃修士之大福澤。
所以財侶法地,財為第一。
而朋友,好友,道侶,也就是所謂的社交關係,為第二。
法,是為道法,功法,傳承之法,為第三。
那麼地,就是靈氣匯聚之所,洞天福地!
擁有一處靈氣極其濃郁的地方修行,絕對可以讓修行之道,事半功倍!
「餘羨,是不是修行的舒服了?還是喜歡貧道這沐浴之地?抓緊過來,都日上三竿了。」
卻是忽然,餘羨的耳邊響起了一聲慵懶的話語。
餘羨眉頭一挑,清醒了過來。
這話語是在腦海深處響動,卻沒有任何驚擾他,只是僅僅將他喚醒。
金丹修為,果然深不可測。
餘羨微微吐了口氣,站起身來,精神煥發,一身的疲累盡數散去,轉身邁步往楓嫻觀大殿而去。
楓嫻觀大殿內,李淑嫻盤膝而坐,面對那供奉的石碑。
此刻她感知到餘羨進入殿內,那梨型一般的妙曼背影,才淡然站起。
一夜不見,她姿容依舊,只不過卻隱隱又漂亮了那麼一絲。
餘羨躬身道:「晚輩餘羨,見過前輩。」
李淑嫻邁步而來,淡淡道:「走吧,時間正好差不多。」
餘羨還能怎麼辦?也只能跟上。
不過隨著李淑嫻路過他的身邊,餘羨頓時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似乎不存在,但卻實質存在的一股沁人心脾,讓人精神振奮,非常喜歡的香味。
此香味無法言述,渾然天成,讓人一聞之下,情不自禁就會對李淑嫻生出好感。
但卻又非是故意為之。
真是妙不可言。
女子體香,不外如是。
很顯然,李淑嫻吞服了六合香靈散,然後經過一夜的時間,徹底煉化了丹藥,使得丹藥藥效浸透肉身,從而散發出了自然體香。
怪不得乍看李淑嫻,似乎又漂亮了一絲,原來是因此原因。
不過餘羨心中卻沒有任何波瀾。
從頭到尾,從始至終,他從未對李淑嫻,或者陳慢慢,或者尤小花等女,有過任何心理波動。
有沒有體香,都一樣。
餘羨的鼻子輕輕抖了抖,邁步跟上。
來到廣場上,李淑嫻輕輕伸了個懶腰,曲線凹凸。
她砸了咂嘴,轉頭看向餘羨道:「餘羨啊,貧道為了你,可是和多年的好友翻了臉,哎,日後就沒人替貧道煉丹咯。」
餘羨眉頭一挑,緩聲道:「晚輩雖遠遠不如那金丹前輩,但若是前輩需要,晚輩定竭盡全力,替前輩煉製所需丹藥。」
「哈哈哈!」
李淑嫻大笑一聲,點頭道:「好,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我們走。」
說罷,她微微一跺腳,頓時足下升起雲霧,同時一條彩帶迅速伸來,纏在了餘羨的腰間,直接將他從十幾米外,拉到了自己身後,一同踩著雲霧,騰空而起,直往北方而去。
狂風呼嘯,兩人在千丈高空飛遁。
餘羨倒是不需要施展什麼法力,金丹的遁速,他領教過不止一遍了。
可李淑嫻卻鼻子尖,只見她鼻翼嗡動了一下,忽然轉頭看向了站在身側的餘羨,向前一步,貼近餘羨,露出詫異之色道:「你怎麼回事?」
餘羨心中一驚,看著和自己貼的極近的李淑嫻,想後退,卻無路可退,只得後仰脖子,忍不住開口道:「前,前輩,什麼,什麼怎麼回事?」
「六合香靈散,你煉了兩顆?」
李淑嫻秀眉一皺,看著餘羨神色凝重。
「怎麼可能?」
餘羨搖頭道:「晚輩哪有那種能耐?藥效浪費之下,能煉製出一顆中等的丹藥,已經是極限,煉製兩顆?根本不可能。」
李淑嫻自然也不相信以餘羨如今的修為,煉丹水準,能煉製出兩顆六合香靈散。
畢竟,那得是要極致的煉丹手法,使得藥效一點都不浪費。
才能一化為二,從一顆極品,分割成兩顆上品,或者一顆上品分割成兩顆中品。
餘羨太年輕了,他煉丹資質最好,但肯定做不到。
可沒道理啊……
李淑嫻又靠近了餘羨幾分,鼻翼動了動道:「那為什麼……你身上,竟然也有體香?很好聞啊,昨天我怎麼沒聞到?」
餘羨眉頭一挑,忍不住又後仰了幾分,快速道:「此事晚輩不知道,還請前輩……自重!」
「喲?」
李淑嫻站直了身體,餘羨也終於恢復正常。
她看著餘羨,仔細打量了一下,嘴角上揚道:「沒發現啊,你居然是自帶體香的?都說臭男人臭男人,你這麼一個香男人,倒是罕見。」
餘羨悶了悶,並未說話。
見餘羨這模樣,李淑嫻哈哈大笑,轉過身繼續催動腳下雲霧,速度又快了三分。
餘羨緩緩吐了口氣,便盤膝而坐,開始修行起來。
約麼十幾個時辰後,李淑嫻的速度驟然降低,隨即降下雲頭。
餘羨也睜開了眼睛。
只見前方,山巒密布,十萬大山不見盡頭。
熟知東洲地圖的餘羨知道,這李淑嫻,是帶著自己來到了北地邊蠻之處。
若過了這十萬里北地邊蠻,就是無窮無盡的北極海洋了。
只不過,李淑嫻帶自己來著北地邊蠻幹什麼?
此地瘴氣,毒蟲極多,再往裡萬里,又寒冷無比,終年大雪,可謂人跡罕至之所。
只有那些茹毛飲血的蠻子,野人,才會在這裡生活。
同樣,這些蠻子,野人也發展出了自己的修行之道。
只是和正統的修行之法不同,這些修行之道,詭異且神秘,有詛咒,有蠱蟲,有養屍,有御獸,種種類類,複雜無比,但皆是被定為,旁門左道。
即是旁門左道,自然不成大器。
所以多少年來,從未見過這些蠻子,野人出過什麼真正的強者,能有一個元嬰,都是僥天之幸。
餘羨看著那十萬大山,以及目光盡頭的無邊白色,心中疑惑,卻沒有開口詢問。
李淑嫻則笑道:「機緣伴隨著危機,今年乃百年一遇的天地大禁,萬妖伏藏,貧道看你順眼……」
「你說什麼!?」
卻是李淑嫻的話剛說一半,一聲低吼就陡然傳出!
李淑嫻眉頭一抖,轉頭看向了餘羨。
只見此刻的餘羨,目中居然帶上了一抹血絲,一股濃濃的戾氣,雖被壓制,卻依舊泛出!
「你在呵斥貧道?」
李淑嫻自然不會被這點戾氣所驚住,她只是有些疑惑,餘羨,怎麼突然發神經了?
「呼……」
餘羨壓下心中的躁動,深深吐了口氣,緩聲道:「前輩勿怪,晚輩不是故意冒犯前輩,只是晚輩想起了一些早年的仇恨……敢問前輩,什麼叫天地大禁,萬妖伏藏?」
「仇恨?」
李淑嫻深深的看了一眼餘羨,淡淡道:「所謂天地大禁,萬妖伏藏,只是個說法而已,這天地間,人為眾生之靈,除天地人三劫之外,任何之事,都不會影響人,但妖卻不同,尤其是那些凶獸,靈獸,以及草木精靈,最受天地限制,所以每隔百年,便會有一日天地氣息大變之時,到那時刻,所有妖物,皆是修為大降,氣息跌落,可謂是斬殺的好機會。」
餘羨聽此,忍不住道:「可十年前不是已經有過一次天地大禁了嗎?怎麼如今還有?」
「十年前?」
李淑嫻眉頭一皺,搖頭道:「你聽誰瞎扯?十年前並沒有,而百年之內的這一次,當在一個月後,到那時,妖物伏藏,我要帶著你,以及幾個道友,一同前往羊蠻部落,尋找元嬰碎片。」
餘羨輕輕點了點頭,低下了眼帘。
十年前沒有天地大禁……
那既然沒有,自己的榆樹娘,以即將化神的修為法力,怎麼就那麼輕易的被那老道給害死了?
即將化神啊!
元嬰圓滿巔峰的實力啊!
餘羨築基中期的修為,無法想像元嬰大能,是如何的翻江倒海,移山搬岳。
但也明白,那絕對是極其可怕的力量!
可如此可怕的力量,卻為什麼,為什麼榆樹娘會被如此輕易的,鋸死?
這是什麼陰謀!?
又是誰在算計!?
但餘羨已經不在年少,他剛剛被李淑嫻那句天地大禁,萬妖伏藏的話驟然引出心中的怒火,已然被壓下。
這些懷疑,不解,憤怒,他不會再顯露出來。
「原來如此……」
餘羨輕輕點了點頭,緩聲道:「晚輩聽前輩的就是。」
「嗯。」
李淑嫻點了點頭,徹底落下雲頭,腳踩地面,看向前方無邊大山,平靜道:「看來我們最先到的,就在這裡等等吧,十日之內,那幾人應該也就來了。」
餘羨輕輕一點頭,不再多言,只管四處看了一下,便騰空躍上一一顆古樹,在樹幹上盤膝而坐,靜靜等待。
李淑嫻則狐疑的看了一眼餘羨後,就抬手一揮。
三面白色陣旗飛出,落於方圓百米之內,插入大地,消失無蹤。
隨後她淡然取出一面蒲團,直接原地盤膝,打坐不動了。
此刻,若是在百米之外往裡看,裡面一切照舊。
已然完全看不到李淑嫻和餘羨的身影了。
此乃,幻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