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普用一個扣籃讓路易亢奮，然後花了4分鐘光速積攢4個犯規，2個失誤，1次浪投，使路易冷卻下來。
路易為他叫了個暫停，威利斯·里德一臉「看吧，這個兔崽子需要被好好罵一頓」的表情。
「銷肖還是太年輕啊。」路易沒有苛責坎普，「交給你了，威利斯。」
坎普下場的時候，不敢看路易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搞砸了很多事情。
當他從路易身邊走過，他祈禱路易無視自己。
結果，路易重重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雖然我很想打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屎還是漿糊，但你的扣籃讓我很過癮，所以我決定不對你之後幾分鐘的災難表現作出批評。。這是你職業生涯的首秀，我是個寬容的主教練，你記住這點，我給你犯錯的機會，請你答應我哪怕只有1%的機會扣籃也要狠狠地扣他媽的，好嗎？」
坎普不是很能理解路易這番話。
到底是在威脅他，還是在表揚他，還是在鼓勵他，還是在給他布置作業？
「肖恩，你給我滾過來！」里德的獅吼剎那間就把坎普的注意力帶回現實。
路易花一半的時間在坎普那說廢話，再用另一半的時間換回大半主力，並簡單地說了下稍後的打法。
除了羅德曼，尼克斯銜接段五人組裡的其他四個人全部被換下。
隨之換上的是斯托克頓、米勒、威爾遜和今晚第一次登場的麥克海爾。
「我希望在高位看見更多的Exchange Ricky（高位動態進攻）。」路易自信地說，「你們只需要明確這一點，只要我們合理地運行戰術，波特蘭人的防守會應接不暇。」
尼克斯的Exchange Ricky（高位動態進攻），在面對其他球隊的時候，玩的就是智商壓制，靠的是無球人員強大牽制力造成對手防守出錯，從而找到容易的空切或者接球投籃機會。
這種套路，容錯率高，虐菜穩定。
打強隊，也能靠米勒這種神投手來改變對方戰術。
Exchange Ricky最怕的是什麼呢？是換防型球隊，如果尼克斯面對的不是開拓者，而是另一支把換防執行力度貫徹到每一個細節的球隊的時候，想靠智商壓制就沒用了。
可惜，開拓者空有配置, 卻無人悉心教導。
他們打著最可能遏制尼克斯的防守, 卻無法產生理想的結果。
這是為何, 恐怕皮蒂諾永遠無法理解。
尼克斯換回主力，開拓者換下德雷克斯勒，換回喬丹和特里·波特、拉里·南斯以及里克·施密茨。
他們保留了表現驚艷的克利福德·羅賓遜。
多了個新人, 少了個給機會的滑翔機。
開拓者通常防尼克斯的無球出錯的點都在德雷克斯勒這邊。
現在有一個新成員加入後，理論上溝通會出現一些瑕疵, 這是路易想要利用的地方——但實際上, 之後的幾分鐘, 除了少量糟糕的無球防守外，開拓者執行換防做得還行, 開拓者不但沒有因為有羅賓遜的加入溝通變得糟糕，反而是因為他的加入，顯得防守流暢了起來。
克利福德·羅賓遜這個人的表現, 完全超出了路易的預料。
原本路易對他的印象只是喬丹聳肩之戰里閃現過的一張臉, 現在他對此人有了更直觀的印象。
他很像拉希德·華萊士, 但情緒上更加穩定, 不會動不動去找裁判領T。
羅賓遜的移動範圍讓他顯得很特殊，他是開拓者隊裡防守範圍最大的球員, 喬丹擁有最頂尖的單防和一流的協防，羅賓遜則擁有一流的單防和頂尖的協防。
從帳面上看，開拓者的防守資源太好了。
可是在尼克斯的首發上場以後, 他們的高位動態進攻就像洗髮水GG一樣，看起來像加了特效的頭髮, 無比順滑。
麥克海爾低位拿球，進攻只是表面姿態, 真實意圖是給弱側切入的米勒上籃。
並且，羅賓遜犯了菜鳥都會犯的毛病。
過於積極, 想給對抗，又不知道怎麼給，麥迪遜廣場花園的裁判可不會慣著他，給了個犯規，剛好是2+1；
威爾遜繞羅德曼的無球掩護甩開喬丹，欺負施密茨速度慢，防守趕不上, 扣籃得分。
再一次，尼克斯抓住開拓者帳面上的防守短板。
而且，施密茨可能是開拓者帳面上唯一的短板。
「尼克斯的表現讓里克·施密茨變得尷尬，他在面對其他球隊的時候, 往往是開拓者進攻端的重要環節，但在尼克斯面前，他被Benj、丹尼斯、凱文、約翰·斯托克頓視作玩物。」
高位，麥克海爾假裝要手遞手把球給隊友，突然轉向，殺入籃筐打了施密茨一個身後。
又是施密茨！
路易輕鬆地站在場邊，他是否布置了具體戰術？不。
他只給了一個戰略。
因為具體戰術，這幫球員已經爛熟於心。
他們知道該怎麼打，只需要路易告訴他們具體執行什麼戰略，他們就知道該怎麼打。
這種情況下，只要他們不犯下低級失誤，或者其他的明顯錯誤，路易就只需要站在場邊問喬丹一句：「麥可，這樣跑來跑去累不累？要不要坐下來喝口佳得樂？」
或者，他會刺激施密茨：「里克，怎麼你在場上我的球員反而更喜歡攻擊籃筐了？是不是你的問題啊？」
連續出現問題後，施密茨終於在尼克斯一次較為複雜的罰球線配合中離開了油漆區。可喜可賀的第一次，任何人的第一次都值得被重視。
開場這麼長時間以來，施密茨第一次跑出油漆區防守。
他跑出油漆區，不代表開拓者的防守就穩妥了。尼克斯有很多選擇，持球人錯位打施密茨，或者更陰損的一點，讓施密茨知道跑出來防守沒有好果子吃。
在路易的指示下，他們選擇了更陰損的後者。
施密茨出來了，但麥克海爾和羅德曼卻全速向籃下走。
那裡只有克利福德·羅賓遜，可憐的菜鳥面臨局部一防二的局面，要麼防守成功，提升球隊士氣，要麼被當猴耍，證明開拓者拿尼克斯的進攻沒有招。
麥克海爾假裝上籃，跳到空中時來個背傳，羅德曼接球，不停頓，暴起就扣，雖然和羅賓遜的身體接觸小到應該被忽略，但菜鳥需要被重重教育是籃球比賽里的潛規則。
羅賓遜再吃一個體毛哨。
之後，在上半場結束前，尼克斯以威爾遜為主，又打成兩次進攻。
威爾遜本季的持球能力大幅度提升，但他更願意展示自己的無球技巧。借著羅德曼的無球掩護錯位打羅賓遜，不像其他的老將那樣碰瓷菜鳥，而是調整後急停跳投；另一球是底角兜圈，開拓者自己溝通失誤，把人跟丟，他拿球轉身一發左翼底角三分將分差拉到13分，把比賽打到暫停。
上半場結束前，米勒再接一發弧頂三分線外兩米距離的壓哨，讓尼克斯帶著70分的半場得分領先開拓者16分。
「賞心悅目！」胡比·布朗稱讚道，「尼克斯第二節大部分的進攻抓的都是對手立足未穩，還沒來得及想換防或者協防，就把子彈打出去了。」
布倫特·馬斯伯格問：「胡比，如果你是開拓者的教練，會在更衣室里對球員說什麼？」
布朗玩笑道：「我會讓球員相互間再自我介紹重新認識下，他們在場上只知道貫徹落實教練組的意圖，但沒有溝通和交流，尤其是里克·施密茨，他看起來太糟糕了！」
路易接受CBS採訪時，卻對開拓者讚賞有加：「皮蒂諾教練真的改變了這支球隊，再給他們幾年時間，他們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嗯，到那時候喬丹應該要被打到退役了。
雖然皮蒂諾把比賽指揮得十分怪異，但路易不得不承認，開拓者的風格是為尼克斯量身打造的。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是克制尼克斯的。
強大得可怕的側翼，高壓緊逼防守，先進的換防理念。
但，尼克斯整體出色到哪怕他的對手擁有最好的配置，教練組也不能犯任何錯誤。
要壓制尼克斯，首先開拓者得有強大的鋒線（√），一個強調防守、緊逼、對抗、換防的教練組（√），重視紀律勝於防守壓力（×），如完美主義者一樣注重細節（×）。
即使做對了所有的事情，也要求球隊本身的陣容結構有很強的個人能力。
因為像這種極端的防守風格球隊打到最後，光靠戰術已經無法得分，需要依靠個人能力，如果個人能力太差，比單挑也比不過尼克斯。
可是開拓者恰好擁有這一切，卻不具備一個可以和路易媲美的主教練。
路易希望皮蒂諾長留波特蘭很好理解，因為連他都難以想像，這支球隊如果落到菲爾·傑克遜、帕特·萊利或者其他任何一個注重細節與紀律的教練，會變成什麼樣。
在他心裡，他希望不要有這樣的人來拯救波特蘭和喬丹。
但，浮於表面的心意之下，他又隱隱期望，真的有那麼一個人。
就像他不知道這支開拓者的實力被利用到極致是什麼樣，他也不知道，目前這支尼克斯在進入全盛期的時候，全力以赴是什麼樣的。
他會遇到一支像他們挑戰凱爾特人那樣的球隊，來挑戰他們嗎？
如果沒有，這該多讓人遺憾？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