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迪(肖申克男主)用自己的專業技能請了外出勞動的獄友們喝上啤酒的時候,路易竟能感受到那種愜意。【Google搜索】
就像他口乾舌燥的時候,最想喝的不是水,而是可樂一樣。
路易完全能夠體會那些人喝酒時的感覺。
摩根·弗里曼則貢獻了遠遠勝過一切啤酒GG的表演。
看見弗里曼喝酒的樣子,所有人都會想要來一口的。
而為獄友帶來此等享受的安迪,只是獨自坐在陰涼處面帶微笑地享受難得的自由。
看到這的時候,路易開始忘我。
他連「我為什麼到現在才看這部電影」的情緒都沒有了,整個人完全沉浸在其中。
老囚犯布魯克斯假釋申請通過之後的崩潰,以及瑞德(摩根·弗里曼飾演的角色)提到的「體制化」,讓路易聯想到了自己的困境。
關於體制化的解釋有很多,比如在公司里當一個機械般的打工人,錢少事多人也累,但離了這份工作,你也不知道該做什麼,這是體制化。自由職業者同樣會遇到同樣的問題,每天按部就班地做同樣的事,時間一長,人也麻木了。
路易想到了他在紐約的最後一年。
離開的決定有多麼艱難,到達洛杉磯便有多麼解脫。如果他選擇留下,他也會被體制化。
憑藉穿越者的優勢,他依然能讓尼克斯保持強大,但對他自己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樂趣了。
現在,他正在為自己的復出做準備。
他最初的計劃就是打造一支和尼克斯截然不同的隊伍。
他所率領的那支尼克斯是史上最完美的防守型球隊,他想創造一支史上最完美的進攻型球隊。
可是,這中間好像隔著萬千險阻。
去年的NBA年會,斯特恩試圖加大對Hand-checking的限制,結果得到了20票反對。
同時,他想引進聯防以削弱中鋒的威脅,卻遭到全票反對。
甚至連對球場暴力的事進行更嚴厲的行為規範,都沒有被通過。
這意味著,當下的規則仍然有利於防守。
防守還是贏球密碼。
想在這樣的情況下打造一支突破規則桎梏的進攻型球隊來取得成功,談何容易?
路易剛開始鬥志滿滿,但隨著對理論的研究進入深水區,他的前方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借鑑的東西。
他必須依靠自己不斷地在腦海中演練。
一旦他發現行不通,就得將近段時間的研究結果全部推翻,重新來過。
若是不能掌握一套成熟的理論,他就無法復出。
而這就是他痛苦的根源。
他卡在了某個位置,進退兩難。
如果後退,就得放棄這幾個月所做的一切努力,然後像當初去紐約那樣打造球隊。
那樣的話,有什麼意思?
如果他在洛杉磯帶出了第二支尼克斯,那麼,這和留在紐約又有什麼區別?
隨著電影的進行,路易的心情又平靜了下來,直到最關鍵的轉折點到來。
安迪得到了洗刷冤屈的希望,但很快又經歷了最深的絕望,他和里德坐在陰涼的地方完成了最後的交談。
安迪心中的烏托邦是一個叫芝華塔尼歐(Zihuatanejo)的地方,它位於墨西哥,是太平洋上的一個小島。安迪想在那裡開一間小旅館,或許還能買幾艘船,帶客人出海遊玩。當然,他還需要一個什麼都可以為他搞到的合伙人。
「要麼忙著活,要麼忙著死。」
這是一句即便你沒看過肖申克也一定聽過的台詞。
正是這句台詞讓路易的內心煥發出了一種奇特的能量。
他是不可以在這裡停下的。
他才35歲,還很年輕,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在觀看這部電影之前,路易以為它會像那些高分文藝片一樣,難看,但頗具技巧和隱喻,結果恰恰相反。
它依然有足夠多的隱喻,卻一點都不難看。
這部長達144分鐘的電影對路易來說沒有一秒是多餘的。
當片尾字幕浮出來的時候,路易和洛林以及現場的觀眾都沉默了十幾秒。
電影院裡的人都有同樣的感覺。
我剛剛可能看完了人生中最好的電影?
「如果把電影名改成《希望是個好東西》,也許票房還能翻一番呢。」路易不禁為它遺憾,「哪怕叫《芝華塔尼歐》呢?」
路易和洛林在電影院裡等了幾分鐘才離開。
回到車上,路易本想和洛林聊聊這部電影。
沒想到,卻聽見妻子說:「我覺得你和安迪是同一種人。」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路易苦笑。
安迪在電影裡是因為殺害妻子和給他戴綠帽子的人而進的監獄,雖然他是被冤枉的,但這個罪名始終在他的頭上。
「你和安迪一樣,是可以在任何行業都做出一番成績的人,我不想再看到你憔悴的模樣了,打起精神來,找到你的芝華塔尼歐,好嗎?」
除非同床異夢,否則枕邊人總是最了解對方心思的人。
年輕時的路易是個相信自己可以撬動世界的人,來到洛杉磯之後,他遭遇了瓶頸,開啟了自己的中年危機。
締造了尼克斯王朝的彌賽亞同樣會在壓力面前退縮。
因為他已經用自己最熟悉的方法取得了成功,完全沒有必要去嘗試陌生的領域。
洛林本來並不是那麼理解路易的困境,但肖申克這部電影給了她啟發。
雖然安迪的境遇和路易不同,但他們對芝華塔尼歐的嚮往是相通的。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屬於自己的芝華塔尼歐。
有的人像瑞德,他們需要安迪這種連世界上最幽深的地方都無法將其禁錮的飛鳥帶領他們前往芝華塔尼歐。
而路易是安迪那樣的人,他的挑戰欲望如此強烈,如果他無法抵達心目中的芝華塔尼歐,洛林無法想像他的內心會遭受怎樣的煎熬。
路易不是一個喜歡把工作帶到家裡的人。
尤其是工作中那些煩心的事,他永遠會將他擋在家門口。
可這次,他竟然讓洛林察覺到了自己的難處。
他無言以對地沉默了半晌。
「我會的,瑪蓮娜。」路易輕聲說,「我會找到我的芝華塔尼歐,到那個時候,你會是第一個看到它的人,我已經在路上了,我看到它了,我只是...我只是需要一張船票。」
路易和洛林回到家後,給了妻子一個晚安吻就把自己關在工作用的房間裡了。
在路易的辦公桌上,有一本筆記本。
筆記本的第一頁寫著這樣的字眼:Beautiful basketball (美麗籃球)。
路易將它取名為《美麗籃球》,這本書還沒有前言,因為前言往往要具有一定的嚮導性,但之前他都不知道這套新體系要怎麼走。
忽然間,他的思路被打開了。
於是,他在「前言」中寫下了這段話:「每個教練員終其一生都希望掌握籃球的『秘密』,在此,我將其稱為『芝華塔尼歐』。而在籃球運動中,抵達芝華塔尼歐的唯一方式是演繹出完美的進攻。什麼是完美的進攻?1986年,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球員拉里·伯德每次出手可以得到1.29分,這是聯盟歷史的最高值。所以,這是不是意味著,凱爾特人可以以他為核心進行大量的進攻,或者說,凱爾特人應該這麼做嗎?
如果說,完美的進攻就是『芝華塔尼歐』,那麼抵達它的路徑是什麼?在一條得分路徑中,控球後衛可能會選擇急停跳投或者突破上籃,側翼球員或許會在底角命中三分,亦或是切入籃下接球扣籃,在拉里的案例中,他每次出手的得分率位居歷史第一,這是不是意味著如果他進行更多的出手,凱爾特人的得分率也會隨之提升?答案是否定的。
這就是籃球運動中最大的障礙,即使你擁有最好的球員,如果不精心設計路徑,你的球隊也無法抵達「芝華塔尼歐」。
怎麼樣,你決定往下讀了嗎?」
路易正站在籃球運動最微妙的歷史節點,他親手開創了一個時代,所有球隊都在按照他的方式打球。這足以讓他和歷史上的任何一位殿堂級教練比肩。
然而,當他選擇離開紐約,放棄了在蘋果城書寫永恆的神話,為求全新挑戰來到洛杉磯的時候,他決定放棄過去的理念。這種個人與球隊命運攸關的時刻十分難得,路易在動搖後產生了更大的決心,並做出決定要走出一條全新的道路。
這種時刻往往在一天、一小時、甚至一分鐘內發生,但所產生的影響卻足以超越時間,宛如星辰般閃爍,將整個黑夜都照亮。
PS:你們知道像我這種算不上懂球的人要寫這種東西有多痛苦嗎?你們不會知道的,你們就會說我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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