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偏離原劇情的劇情

  虞老夫人也道:

  「郡主看著就是個直來直去的性格,想到這麼迂迴的方式,八成兒是有什麼其他的打算。」

  虞疏晚低下頭憋住笑。

  是個沒心眼子的就沒心眼子,什麼直來直去?

  祖母說話也越發的婉轉了。

  等到知秋下去,虞老夫人看向雲暮卿,

  「不會是你出的主意吧?」

  虞疏晚滿眼無辜,

  「祖母這話可不能這樣說,我跟郡主都沒接觸過怎麼給她出主意?」

  虞老夫人想了想,倒也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她有些疑惑,

  「那就奇了怪了……」

  虞疏晚輕咳兩聲,

  「祖母,再來吃點兒,別想那些事了。」

  虞老夫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了過來,面上愁得很,

  「不吃了,我不愛吃這些。」

  「祖母不能挑食,乖~」

  屋子裡的祖孫互動溫馨,惹得旁邊伺候的和廊下的丫鬟們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而此刻的虞歸晚燒的迷迷糊糊的抓住了一邊蘇錦棠的手。

  蘇錦棠心疼的眼淚不斷掉,

  「好一些了嗎?」

  「母親……我難受……」

  虞歸晚呢喃著,只覺得全身火一樣的燒。

  因為身體的不適,虞歸晚眼角沁出淚珠,順著燒得通紅的臉滑落下去,在髮絲間消失。

  蘇錦棠泣不成聲地自責,

  「都怪我沒本事,不然何至於你用這種方式才能留下來?」

  她眼中迸發出怨恨,

  「都怪老夫人,她怎能這樣的狠心!」

  虞歸晚現在腦子裡面稍微回籠了幾分理智,她虛弱開口,

  「這個家只有母親是真心對我……」

  此話一出,蘇錦棠哭得更厲害了,

  「歸晚,我的女兒……」

  「母親,我要參加太子妃選秀。」

  虞歸晚掙扎著想坐起來,可到底是身子不耐,軟趴趴的撐不起來。

  蘇錦棠連連點頭,

  「你想做什麼母親都支持你!」

  虞歸晚仰起頭,呼吸急促道:

  「可母親,我的名聲……」

  蘇錦棠咬了咬牙,

  「不過是費些功夫,你哥哥也在關注著呢。

  只要是定國公府那邊不生事,自然就不會有問題。」

  說完,她忍不住道:

  「你當初不該跟定國公府那邊起無謂爭執的。」

  虞歸晚咳嗽著,面上一片的紅。

  她緩了口氣,眼神之中帶了些譏諷,

  「定國公對太后娘娘照看不力,恐怕皇上此次會重罰,她們哪兒有心思來針對我?」

  蘇錦棠沒注意到她的情緒,猶豫道:

  「可是……今日皇上已經下旨處置完了。

  定國公禁足三個月,罰兩年的俸祿。」

  虞歸晚甚至連唇角都沒來得及翹起,就只覺得心頭一涼,眼中帶著驚恐,

  「怎麼可能?!」

  蘇錦棠也嘆了口氣,

  「誰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呢?

  好在太后娘娘鳳體無恙,只需要好好調理一番就是。

  定國公府在京城中盤踞甚久,這一回你可千萬別再跟姜小姐有衝突了。」

  虞歸晚本就不好的臉色此刻更難看了。

  現在的意思是說,定國公府連皮毛都沒傷到,姜瑤還是定國公府的小姐?

  那她之前將姜瑤得罪死了?!

  亂了亂了!

  劇情不對!

  虞歸晚幾乎要嘔出一口血來。

  明明是太后因為定國公的疏忽而亡,定國公府上下受到牽連。

  一直欺辱女主的惡毒女配姜瑤被發配為官妓,最後求到女主面前。

  這才是原本的劇情軌道!

  這是女主打臉的時候!

  怎麼定國公府竟然什麼事都沒有?

  她一口氣沒上來,竟然硬生生地給氣暈了過去。

  這一幕嚇得蘇錦棠立刻驚叫起來,慌忙叫人請大夫。

  這邊火急火燎的事兒也自然是傳到了虞疏晚的耳朵里。

  虞疏晚笑得都快要直不起來腰,好不容易笑好了,這才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真是可惜了,我要是能在面前看熱鬧就好了。」

  「奴婢帶小姐去,他們不敢動小姐。」

  苦心認真地回應。

  虞疏晚煞有其事點頭,

  「我覺得行。」

  「行什麼行啊!」

  可心嗔了一眼苦心,

  「小姐有時候胡鬧性子,你怎麼也跟著添油加醋?」

  她將一疊紙用托盤放在了虞疏晚的面前,

  「小姐,這是月白讓奴婢給您帶來的。」

  既是說到正事兒,虞疏晚也不笑了,轉而低眉將紙張拈了起來,逐字逐句的看著。

  半晌,她忽的笑出聲來。

  無他,月白的消息不過是應證了自己的猜測罷了。

  劉嘉這些日子跟一個自稱是波斯商人的來往密切的很。

  而對方自然不是什么正經商販,不過是腦瓜子活泛一些的一個小攤主。

  月白的來信很是詳細,將對方也調查的乾乾淨淨。

  那個假冒波斯商人的叫做林城,年歲不算大,也不過是堪堪十九歲。

  而這個林城身份也不簡單,他原本是戶部侍郎的兒子。

  從前在京城中也算是一個小小神童,只可惜是個小混不吝。

  後,戶部侍郎被舉貪污軍餉,他大呼冤枉,最後一頭撞死在朝殿上。

  他這一撞好歹是將家中老小保了下來,只可惜祖母氣急攻心而去,祖父咽不下這口氣,懸樑自盡。

  他就帶著自己的母親和一對弟妹在京城中找了一處住下來,靠著做一做生意好歹也能夠磕磕碰碰的活下去。

  如此已經三年了。

  虞疏晚喜歡腦瓜子活泛的人。

  她讓苦心她們取來火摺子和銅盆,看著火光舔舐著紙張,最後化作一片灰燼,這才緩緩開口,

  「我出去一趟。」

  可心擰眉,

  「可現在外頭太陽正毒辣,您出去不好吧?」

  「我想做的事情沒什麼好不好的。」

  虞疏晚站起身來,見苦心要跟上,直接道:

  「不許跟著。」

  苦心立刻變了臉,

  「您如今身邊怎能沒有人跟著呢?」

  這些日子虞疏晚幾乎次次出去都會出事,若是不跟著,那要是被對方得逞了怎麼辦呢?

  虞疏晚頭也沒回,

  「我不喜歡一個命令說好幾次,回去。」

  苦心咬著牙縮回了腳。

  虞疏晚只叫了月白。

  月白趕著馬車出來的時候見虞疏晚一人也不由得詫異,

  「小姐不帶人?」

  「你不是人?」

  虞疏晚反問,月白直接閉上了嘴。

  他就活該多問這麼一句。

  等到虞疏晚上了馬車,月白這才問道:

  「小姐要去哪兒?」

  「去找林城。」

  月白不再猶豫,直接駕車往著他得到的地址去了。

  馬車七拐八拐,虞疏晚也懶得記路,反正也是記不住的,索性靠在馬車上閉眼休息。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月白這才停下馬車,

  「小姐,到了。」

  虞疏晚緩緩睜開眼,月白已經撩開了車簾。

  虞疏晚踩著搬好的小凳一步步地走了下來,打量著四周。

  這兒和她平日看見的京城不一樣。

  平日的京城繁榮,即便是住在街巷的窮苦人家都是整潔的。

  可這兒連竹籬笆都破破爛爛的,看著不是一星半點的寒摻。

  這兒,就是京城裡面的貧民窟——

  平安巷。

  知道虞疏晚是來這兒找人,月白直接環視一圈後將目光落在一處破敗的房子上,徑直上前叩響了門,

  「林城,在家嗎?」

  無人應答,但虞疏晚看得清楚,門縫裡面有兩雙烏溜溜的大眼睛。

  見無人應答,月白還要繼續敲,卻被虞疏晚叫住,

  「沒人應答你就算是把門給拆了都不會有人開門。」

  話音剛落,破舊的門板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