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挺好，就是臉臭了點兒

  「謝謝誇獎。」姜梨淺笑安然。

  恰好這時，面煮好被老闆端了上來。

  兩個人安靜的吃著面。

  小吃店的店面雖然不大，但做的食物倒是很不錯，而且也很乾淨。

  只是姜梨胃口不怎麼好，勉強撐著吃了些。

  見她放下筷子，謝淮初也停下了動作。

  「飽了？」

  「嗯。」她點點頭，起身去了吧檯結帳。

  謝淮初拿了紙巾擦拭了下嘴巴，優雅的起身陪在她身側緩緩向醫院走。

  「外婆雖說做了手術，但目前的情況還是很樂觀的，你不用太擔心。」

  走了一段距離，謝淮初的視線始終都落在姜梨身上。

  看著她纖瘦的身軀，他終究是沒忍住，開口安慰她。

  姜梨聞聲，抬頭看他，眼中露出幾分恬靜的笑。

  「嗯，我會注意照顧好自己的。」

  「外婆還需要我，所以我不會倒下。」

  她緩緩說完，繼續向前走。

  謝淮初微微凝眸，冷白的路燈將小姑娘的身影拉的那般長。

  他邁開腳步追上去，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會所的事，抱歉。」

  清冷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儘管依舊不含多少感情，但卻是最好的安撫。

  衣服是他出來時，順手去值班室拿的。

  姜梨身子微頓，但並沒有停下腳步。

  而是偏頭看他一眼，抬手緊了緊那件外套，重新揚起明媚的笑。

  「沒關係，我就當是被芒果咬了。」

  謝淮初：「……」

  小姑娘這嘴，拐著彎罵他呢。

  姜梨又走了幾步後，停下，回頭看他，輕勾唇角。

  「謝醫生主動送溫暖，我就不說客氣話咯。」

  「衣服回頭洗乾淨了還你。」

  「好。」謝淮初應道。

  他絲毫未發覺，自己的話語間帶了抹明顯的雀躍。

  ***

  第二天早上，林桂芳醒了。

  彼時姜梨正去往家裡帶飯。

  醫院的飯菜她擔心外婆吃不慣。

  便在天還未完全亮的時候返回家裡煮飯。

  當她帶著保溫桶過來時，謝淮初正在幫林桂芳檢查身體。

  「外婆。」見老人靠坐在床頭，姜梨快步上前。

  小心的把保溫桶放下，欣喜的趴在床邊輕喚著她。

  「我的小阿梨，嚇壞了吧。」

  林桂芳抬手撥開她眼前凌亂的發，心疼的看著她，說道。

  姜梨搖搖頭，「沒有。我可不會被輕易嚇到的。」

  檢查完畢的謝淮初聞言，低眸看向她。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他悠悠然來了一句。

  「確實沒嚇到，僅僅只是哭鼻子而已。」

  姜梨橫他一眼，故作奶凶奶凶的嗤他，「就你話多。」

  轉而看向林桂芳時，臉上卻露出了孩童般的稚氣。

  「外婆您別聽他胡說八道，他慣會騙人。」

  謝淮初：「……」

  小姑娘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厲害。

  看著兩人的互動，林桂芳似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笑的隱晦又意味深長。

  「乖寶哦，你這般惱火，莫不是謝醫生從你這裡騙走了什麼？」

  「那倒是沒有。」姜梨撇撇嘴看他，難得露出小女孩的賴皮。

  「人挺好，就臉臭了點兒。」

  「……」

  這是又夸又損？

  小姑娘嘴皮子更厲害。

  林桂芳更開心了，目光在謝淮初身上打量了一番。

  不知為何，她竟覺得他有幾分眼熟，似乎像極了某個人。

  ***

  臨近中午，病房門被推開，一人緩緩而入。

  待看清那人時，姜梨有些呆愣，「謝爺爺？」

  謝振國拄著拐杖，步履匆匆，神色焦急，眼裡還帶著滿滿的期待。

  「姜丫頭，這間病房的病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是我外婆，怎麼了嘛謝爺爺？」

  「那她人呢？」謝振國再次詢問，眼眶微微發熱。

  「小阿梨，是誰來了啊？」

  姜梨還未開口，衛生間的門被打開，林桂芳一邊向外走來一邊問道。

  「外婆，是謝爺爺，他——」

  「振國大哥？真的是你。」

  姜梨話說一半被林桂芳驚喜的問詢打斷。

  她有幾分呆滯的看著面前的兩位老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芳啊，我果然沒認錯。」

  謝振國也同樣高興，他樂呵呵的朝著林桂芳走過去。

  拉著人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還止不住的點頭。

  「我那會兒在外面的長廊上看見你的背影，還怕是我眼花了呢。」

  「於是我就跑到護士站那邊打聽。」

  「得知你在這個病房，我便趕忙過來看看。」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倒是一點兒沒變，還是那麼好看。」

  林桂芳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忙拉著他坐下，自我打趣。

  「振國大哥，你可別瞎說，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好看什麼啊。」

  謝振國：「誒，我說好看就是好看。」

  「您二位……認識？」姜梨聽著兩位老人家的談話，忍不住開口打斷。

  聞言，林桂芳這才驚覺自己的外孫女還在呢。

  她朝著姜梨揮手，示意她過來。「小阿梨，這是振國大哥，外婆的好朋友。」

  一聽這話，謝振國不樂意的撇嘴。

  「那怎麼能是好朋友呢。咱們倆可是青梅竹馬。」

  恰在這時，謝淮初過來給林桂芳檢查身體。

  「爺爺，您怎麼會在這兒？」看到謝振國，謝淮初下意識擰眉。

  這小老頭啊，總是不省心。這鐵定又是偷摸著跑出來的。

  「我來看我的好朋友。」

  謝振國怕被謝淮初數落，趕忙把話題轉移到林桂芳身上。

  「您認識外婆？」謝淮初也很震驚。

  姜梨默默的走到他身邊，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語。

  「不僅僅是認識，還是青梅竹馬呢。」

  小姑娘的嗓音軟綿綿的，帶了幾分調侃，透了些許的俏皮。

  讓謝淮初的耳朵一陣陣泛麻。

  他努力保持鎮定，側眸看向身旁的人。「這麼戲劇性？」

  「那可不。」姜梨並未發現謝淮初在看她。

  身子微微向他這邊靠著，雙手捧著臉頰，瞧著對視的兩位老人家。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姜梨臉上的笑意驟然褪去。

  抬頭看向謝淮初，眸底湧上一層試探。

  「謝爺爺來看我外婆，謝奶奶知情嗎？」

  「奶奶已經過世了。」謝淮初明白她的擔憂和顧慮，直接開口言說。

  「對不起。」聞言，姜梨臉上露出一抹愧疚。

  「我不知道謝奶奶……」

  「沒關係。」謝淮初垂眸看著那張白淨的小臉。

  尤其看著她那雙靈動的眼睛，以及眼尾的那顆紅色淚痣。

  一顆心跳的有些不正常。

  他抬起手，一點一點游移到她發頂，正欲放下輕輕揉一下。

  不想被姜梨出聲打破氣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