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輕輕攥緊指尖。
心口不知道為什麼，悶悶的難受。
她不敢再聽封夜宸後面說什麼，逃一樣進了浴室。
還沒開始洗，浴室的門「嘩啦」一聲倍推開。
林諾驚得止住脫衣服的動作，就看衣衫整齊的男人側身進來。
她下意識往後退，直到後背貼上冰冷的牆壁。
這個動作，讓封夜宸好看的眉蹙了蹙。
他長臂一伸就把人扯過來，眼眸不悅，「躲我？」
林諾被他捏著的手臂僵硬了一下，往後掙了掙，有些牴觸地垂下腦袋。
「你出去，我要洗澡……」
封夜宸捏住她的臉輕抬，入眼就是她略顯蒼白的臉，和紅腫的眼眶……
一副被欺負狠了的小模樣。
「生氣了？」他放低的嗓音，格外清洌，「怪我？」
林諾別過臉，不想說話。
封夜宸輕聲問她，「有沒傷到？」
林諾臉上一下變得窘迫，恨不得鑽牆肚裡去。
封夜宸一本正經評價。
「看樣子應該還可以。」
林諾有些難堪，無處安放的眼睛看向天花板。
眼見女孩眼眸又有點發紅，似乎快要哭了。
封夜宸心莫名軟了下，放下腳踝，站直後捏了捏她的臉頰，「怪我，下次輕一點。」
林諾身子僵住，臉色有些白。
只覺得這男人實在可惡，一邊相親一邊睡她。
封夜宸只當是把人給弄惱了，薄唇輕勾了勾。
「我保證，行嗎？」
林諾還來不及說話，就被男人抵在一側，捏著臉頰低頭吻住。
「不要……」林諾兩手抗拒地推他胸膛。
「不做別的。」封夜宸嗓音微啞，「想親你。」
一個清冽至極的吻結束後。
封夜宸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和她鼻尖輕觸，能聽到他性感的喘息聲。
平復了好一會。
封夜宸嗓音沙啞：「我要去公司，你吃完飯再睡一會。」
說完，他立馬鬆手，怕自己再忍不住把人給吃了。
拉開門的時候，他停頓了下，意味深長的眼神。
「晚上別走。」
門關上。
林諾手指尖控制不住顫抖。
盛曼莉說得沒錯，他自始至終都只把她當成一個玩物。
昨晚的柔情，也不過是為了繼續睡她。
而她竟然傻傻的，差點淪陷在他的溫柔里。
她捶了捶悶堵的胸口，告誡自己。
別傻傻的，做一個可笑的人。
……
下午。
林諾飯都沒吃就離開璟江，去療養院看了媽媽。
媽媽還是老樣子，只能眨眨眼睛，看到她也沒有其他的反應。
看完媽媽出來，林諾情緒惆悵和低落。
走廊上，她意外碰到了沈知禮，有些詫異。
「知禮哥，你怎麼在這？」
「我來銜接醫院直通病人的事。」沈知禮溫潤看她，「你來看伯母？」
林諾點點頭。
「正好，我也有關於伯母的事跟你說，一起走吧。」
一聽跟媽媽有關，林諾趕緊跟上。
上車後。
林諾迫不及待問：「知禮哥，你說關於媽媽的是什麼事啊？」
沈知禮眼眸含著溫度看她，「我今天跟院長聊了伯母的病情，目前來說，伯母能恢復正常的可能性很低。」
林諾小臉一下慘白，細瘦的背微顫，聲音也帶上哭腔。
「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嗎？」
「也不是全無辦法。」沈知禮道。
林諾脖頸微仰，濕漉漉的眼睛像看救命稻草般，看著沈知禮。
「還有辦法嗎？」
沈知禮斯文的眉眼溫淡道：「我之前留學的導師，即將要在M國開設醫學研究所，研究的正是伯母這種病例，你如果願意，我可以給你聯繫，讓伯母去M國免費治療。」
雖然醫學不是林諾的領域，但她多少也懂一些研究所的用途。
她猶豫道：「醫學研究所是做學術研究的意思嗎？」
沈知禮點頭，「是這樣的，不過你要知道裡面的教授都是頂級的科研人才，就算富可敵國都不一定能請得動他們，我覺得以伯母現在這個情況，治癒的可能性很大。」
這個林諾懂，研究所確實都是高科技人才。
媽媽的情況，再壞也不會比現在壞了。
她皺眉問：「會不會讓你很麻煩？」
「小事，不麻煩。」沈知禮輕描淡寫。
「那太好了。」
林諾為媽媽的事鬆口氣的同時，清透的小臉糾結了下。
「知禮哥，總是麻煩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沈知禮看著她信賴的眼神，心底溢出隱秘的愉悅。
馴養的過程，往往比直接得到，更能令人興奮。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把這隻小兔圈養起來，讓她徹徹底底只能依賴他。
「跟我說謝，太見外了。」
沈知禮眼神像是在看著自己精心圈養的愛寵，語氣溫淡，「小諾，我一直把你當親人看。」
林諾心口一陣暖暖的。
沈知禮真是少有的正直善良的人。
只是她不知道，在沈知禮這，親人是指親密的愛人。
沈知禮開著車，似是閒聊，「聽說海大的公費進修生也是在M國，以你的成績，完全可以試試。」
對啊，公費進修生也是在M國。
林諾的心豁然開朗，臉上洋溢出對前路的期待。
車子在玲瓏灣停下。
林諾和沈知禮一塊上樓，還在聊著進修生的事，心情也是看得出的高興。
電梯門打開。
沈知禮往左，林諾往右。
剛到門口，她就對上一雙清冷至深的眼眸。
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封夜宸眸色幽深，薄唇含著說不出的譏誚，「怎麼不笑了，怪我打擾你約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