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盞,該說的場面話都說過之後,嫻貴妃提議讓眾人施展才藝助興,得了皇帝和太后的准許,嫻貴妃從手腕上褪下玉鐲作為彩頭。
因著除夕高興,皇帝和太后也樂呵的拿出彩頭,皇后和諸嬪妃見狀,也紛紛拿出隨身之物。
為圖熱鬧,皇帝笑道:下場者不拘男女,不論才藝,也不論是否婚配,各府至少出一人。
皇帝話畢,太子立馬起身響應,要賦詩一首。
走向擺放好筆墨紙硯的桌子,一手好字躍然紙上,待內侍將紙張展開,皇帝看過內容,面帶滿意的點頭,對太子誇獎了幾句。
近來太子頗受冷遇,眉宇間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寫完後眼中帶著兩分小心翼翼的看向皇帝,得了誇獎才踏實下來。
皇后聞言,眼中也帶上實質性的笑意。
養病多日的太子妃,面色比往日好了許多,見太子得了誇獎,維持著笑臉,笑意並不達眼底。
楚承燁不待太子坐好,便站起身:
「父皇,既然皇兄賦詩,兒臣就耍一套槍法吧。」
皇帝笑道:「好,一文一武甚好。你的槍法你舅父還誇讚過的,正好讓朕看看。」
楚承燁接過內侍拿來的長槍,有模有樣的舞了起來,看著孔武有力槍下生風,觀賞性極強。
一個漂亮的回馬槍後,楚承燁英姿颯爽的收槍,皇帝帶頭鼓掌叫好,好一陣的誇獎,嫻貴妃笑的滿意,楚承燁口中謙虛,眼中儘是得意之色,落座後沖太子舉杯示意,惹得太子緊咬後槽牙,才將其無視。
楚承曜神色自若的,看著兩人的暗流涌動,並無起身下場模樣。
太子和楚承燁開了好頭,皇室宗親紛紛下場,或賦詩,或投壺,或作畫,或彈琴,或吹笛.一時間熱鬧紛呈。
妍凌郡主坐的無聊,趁人不注意,偷瞄了兩眼顧奕辰,只覺臉紅心跳,見楚承逸面帶嘲笑的看向自己,妍凌郡主狠狠瞪他一眼,收回來目光。
楚承逸看的好笑,端杯喝酒時,視線不自覺落在林錦顏身上,看了兩眼。
一個時辰後,眼見無人下場,皇帝環視殿內,笑著將未曾下場之人挨個點名:
「承曜和承平還有承逸,今日除夕還想躲懶不成?顧卿,顧家兒郎沙場之上驍勇善戰,怎麼此刻反倒拘謹了?太傅家的丫頭可來了?怎麼也不見露面?」
楚承曜行禮笑道:「兒臣自是不敢偷懶,只是文韜武略不及皇兄和三弟,唯恐露怯。」
皇帝:「你的學識,不少老臣都是誇獎過的,莫要自謙。」
楚承曜行禮起身:「那兒臣便獻醜了。」
話畢,楚承曜走向琴旁落座,略微抬手將衣袖上滑,露出手腕,清逸的琴聲自指尖宣洩而出。
琴音宛如置身在林間竹屋中,聽雨品茗,清雅安穩又不顯沉悶,只覺閒雲野鶴之境,身心放鬆。
一曲奏罷,眾人跟著皇帝鼓掌。
皇帝:「此曲平淡卻極考驗琴技,也考驗彈奏者的心境。琴技稍顯平庸,亦或是心浮氣躁,便彈不出此等意境,能彈的這般好,足見你琴技極佳,性子穩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