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爭奪

  提起四皇子楚燃陽,葉承安好生無奈。

  葉國公府深受皇恩,皇后母儀天下,代表天家慰問臣子,故而經常召她入宮,她見到楚燃陽的數次便比旁的貴女們多。

  楚燃陽這個皇子做的真不如尋常官家子弟。

  身為皇帝庶子,在任何人前面沒有一點皇子該有的氣質,見了自己親爹如臨大敵,讓人更想不到的是身子骨如此之弱,跟在秦闕後面,什麼忙沒幫上,人反而落水生了病。

  妥妥應了那句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好歹從小認識的情分,葉承安不得不去瞧瞧,好早去早回來。

  「那便去看看他怎麼樣了。」說完,不與姜生多費口舌,領著侍女們又風風火火走了。

  楚燃陽的馬車在隊伍最後面,葉承安一靠近就聞到濃濃的藥味。

  她心想這官道上吃穿住行樣樣比不得京城,四皇子可別出什麼事,於是趕緊上車瞧個真切。

  車內密不通風,光線也弱,楚燃陽虛弱倚在那裡,見她來了扯出一抹淡笑。

  「郡主不該來,當心過了病氣……」他說完咳了起來。

  葉承安見狀,哪裡敢一走了之,略顯慌張:「隨行御醫怎麼說?」

  「也沒什麼,就是風寒。」

  「風寒就病成這樣,我得找秦國公過來看看你,把路程停一停,免你舟車勞頓。」

  葉承安心裡十分忐忑,要是四皇子隨行北離的路上有個三長兩短,秦葉兩家難以擔待,尤其是葉家,四皇子畢竟是護送她來的。

  「別去……」他拉住了她,艱難開口:「秦國公對小魚姑娘正是失而復得的當下,任何人事擾了他都討不了好,而北上一事刻不容緩,秦國公怎會輕易停下?」

  葉承安頓了頓,看著楚燃陽的眼神十分可憐,堂堂皇子雖然不得寵,卻也不至於忌憚朝臣,何況論起來,秦闕與他還是表親關係。

  只能說明,楚燃陽的處境真的很不好。從他對秦闕說話做事的態度中也可窺見一二。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葉承安鄭重道,「北上的事是重要,但他是秦闕,不是那些不中用的紈絝,只要把小魚支來我身邊,秦闕沒了牽絆,自然要來管管你的。」

  楚燃陽滿眼期望,甚是感動:「郡主,你能做到嗎?」

  葉承安道:「我能,你再堅持一下。」

  她很快下了車,步行回自己車處,穆嬤嬤方才在外頭聽得仔細,也知道自家郡主要做什麼,左思右想。

  這回,她不勸了,反倒說道:「郡主,看來那個丫頭是個惑主的貨色,不如趁此機會,將她驅趕!」

  葉承安點點頭,「對!」

  穆嬤嬤狂喜:「你終於開竅了!」

  「想個法子將她驅趕出秦國公府,然後接到我身邊,成為我的人,如此一來,秦國公便能專心事務,四皇子能安然病癒,而我得償所願。」

  穆嬤嬤聞言,一時間瞪大雙眼,幾乎昏死過去。

  一群女子嘰嘰喳喳的動靜早已擾了孟澤,他並不想與葉家的女子多接觸,探出頭去看了看前方。

  坐回來的時候,眉頭緊縮:「那個許牧,好幾日不見了,按理來說該是寸步不離秦國公的。」

  同樣的疑問也圍繞連魚枝。

  她被秦闕吻得七葷八素,投入的同時又害怕姜生他們闖進來,可是沒人來打斷,秦闕簡直無法無天了。

  腦子又熱又昏的,遂是想到除了姜生,還有許牧一直不見蹤影。

  忽地,有個不大可能的猜測躥進腦子裡。

  無度的索取令她呼吸不上來,當秦闕沉浸放鬆時,連魚枝勉力來個鯉魚打挺,一下推開男人的胸膛,連滾帶爬躲去角落。

  她喘著氣,求饒道:「……國公爺,不止五次了,我們可以歇歇了吧……」

  秦闕倚靠回去,慵懶中帶了點無賴,說道:「我怎麼數著只有四次?」

  「五次!」她幾乎要跳起來。

  秦闕見她氣急敗壞的小模樣,失笑道:「好好好,五次就五次了。」

  他自覺抹開所有碎紙,如有神通一般快速拼湊。

  趁著這個間隙,連魚枝支支吾吾說道:「那個那個……許侍衛好像很久沒見到他人了。」

  秦闕聽著,並沒有回話,還在一張一張地擺弄。

  她接著大膽說出猜測:「你是不是派他去對付二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