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從左手邊開始看牆壁的畫,取編號1,看到畫的主角是個渾身浴火的人。
他身上的綠色馬甲還有鞋子褲子都不被火焰燃燒,頂著一頭火焰的長髮,行走在布滿屍體的地面上。
接下來一幅又變成以綠色為主,綠色樹木與草地,身穿綠色衣物的人生活在這裡,每個人都面帶微笑。
後面的幾幅,大概是他們的生活,還有遇到什麼怪異的事情。
來到第六幅,那是一個女人頭戴金色圓冠接受人們的禮拜,林陌發現她的長相,跟那個為兒子復仇的特別相像。
然後牆壁上的畫都被他看完,基本上組不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所以林陌將目光轉移到天花板上,從左上角開始為編號a,這上面的畫形狀是不規則的。
編號a是個直角梯形,畫著一個人,他形容驚恐,遠遠逃離身後的黑暗。
這個人處於梯形傾斜的一角,而黑暗占據了畫的絕大版面。
「啊,頭疼,什麼亂七八糟的啊,為什麼第一幅就跟牆壁上的沒有半毛錢聯繫?」
林陌抬手把腦門拍出啪的一聲。
但接下來一幅,就特別有意思了。
是編號1上面那個渾身浴火的人,他被關在一個淚滴形狀的透明罩里,外面圍滿了穿著各異的人。
「難道他被抓住了?」林陌猜測。
這是一個好消息,起碼有能聯繫上的地方。
他就繼續往下看。
不過編號c又變成一個小孩坐在木盆中,有人拿著水瓢替他淋著頭髮,而木盆邊露出半個金色圓冠。
與編號b的倒三角形不同,編號c是平行四邊形,線條也十分和諧。
再往後又是一堆牛鬼蛇神,林陌理不順。
無奈他只好暫時放到一邊,開始查看地面的畫,還是從左上角開始,取編號A。
地上的畫全是等邊四邊形,看上去十分規則與舒服,可第一幅就是震撼人眼球的畫面。
只見那個坐在木盆里的小孩,被一雙肌肉強勁的手扔向了黑暗的深淵。
然而小孩並不知是危險,臉上還帶著稚嫩的笑容,朝那雙手招著小手指。
而編號B則是火焰從黑暗中來,為人們帶來光明與希望,接受著朝拜。
越往後看,林陌越是覺得複雜,感覺這些畫可以組成的故事非常多,一直到將地面的畫看完,他仍舊沒能理出一條邏輯線。
結果他只能帶著疑問重新把畫都過一遍,兩遍三遍四遍。
幾乎到最後,他已經把所有畫都記住了。
終於,一道靈光從他的眼眸里閃過。
「大該是這樣吧,不過樓梯沒有出現,難道是要我念一遍?」
林陌排除掉兩條有矛盾的故事線,定下自認為通暢的,於是就地念出來。
「故事是從一座火山開始的,因為溫泉的存在,所以周圍住下許多人類,但是火山的爆發帶走了很多人的性命,在所有人的眼中,它便是黑暗。」
「後來逃離的倖存者,因為殺害一個孩子,被他的母親全數滅絕,而這個母親離開後,來到一個新的人類聚集地,由於她的出色領導力,成為了這裡的王。」
「可是有一天,黑暗又降臨了,外出狩獵的人死在了岩漿之中,由於突然出現的地裂。」
林陌走到編號7的畫前。
這幅畫是眾人聚集在一起,踴躍發言議論著什麼,最終推舉了一個人。
「他便是最強壯的族員,被派往查看地裂的情況,但是很顯然,恐懼使他走了彎路,帶回來的是欺騙。」
林陌又走到編號h的畫下面。
那個人滿身是汗,距離地縫遠遠的已經扭頭轉換了方向。
編號M的畫就是他意氣風發的回到族群,嘴巴碎碎念的畫面,引起了族人們高舉鋤頭木棒躍躍欲試。
「然後他們恢復了正常的生活,但是繞開有地縫的那個方向,由於沒能及時退離這片火山的範圍,當熔漿爆發後,又死了很多人。」
「就如編號a上面畫的,這個撒謊的人看到熔漿嚇到都模糊了,結果他將所有的錯誤都歸咎於,王所誕下的孩子,甚至將其朝熔漿丟下去。」
「多麼可笑啊,王第二次因為這個原因,失去了孩子。」
林陌站在編號K的畫旁邊,面露感慨的。
失去了才會更珍惜,所以這個女人格外的疼惜自己的第二個孩子,但男人的行為打醒了她。
所以,她利用秘法,從熔漿里煉出了一個渾身浴火的人,視其為兩個孩子的結合體。
同時也被打造成光明與希望。
但是他沒有意識不會思考,因此需要進行淨化儀式,褪去雜質,進而成為人。
儀式要進行七次,每一次都是在死亡的邊緣跳舞,每一次都將恐懼與另一種情緒刻畫進他的骨子裡。
但事情從沒有一帆風順的,在第五次儀式準備前,王已經衰老,不足以領導族人,所以被推翻了統治。
他也被遺棄了。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又一次火山爆發,熔漿喚醒的不只是人類的恐懼,還有他。
從漫長的沉眠中醒來,兩種情緒湧上心頭,一種是對於死亡的恐懼,而另一種。
「那叫做仇恨,對人的仇恨,他殺掉了所有見到的人,從浴火變成了浴血。」
在林陌的話音落下,果不其然有樓梯出現,是連接上三樓的。
當他踏上第一階時,與所想的一樣,又浮現出一個問題來。
「她如果沒死,會成功嗎?」
這是一個開放式的問題,林陌頓時揉起了眉心。
他最怕就是這樣,答案不在畫裡,全靠蒙就十分離譜,也不知道蒙錯會不會倒霉。
不過那個人已經心生仇恨,如果沒能及時的開解,仇恨之會越積累越恐怖。
所以林陌回答了,「如果成功是指她得到了兒子,那麼是的,如果是指得到親情,那只能說失敗了。」
很顯然,根據畫裡的故事,他的答案就是不會成功。
然後透明框消失了,在林陌以為可以走上三樓時,樓梯也消失不見。
不只是樓梯,很快他發現連圖書館也憑空消失,他的雙腳踩在沙灘之上,而腳邊還有一條長長的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