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呈現在洛天涯跟前不遠處的主幹,從其體積來看,看出是巨大無比,宛若參天巨樹!
如此大的樹幹,若是真的是昔日天空樹的主幹,那麼又如何在那般強大的災難中保留下來呢!
這顯然就是很不合理啊!
「呵呵,你根本不會懂!」
天百道根本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呵呵笑道,
「你說你自己是天命所歸,但其實我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
說著是想起了什麼,對著洛天涯哼聲道,
「我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天之驕子,絕世天才了!」
「仗著自己可以在短時間內修成別人可能一生都獲取不了的成就,然後就去昭告天下,耀武揚威!」
「現在你看,你再天才又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地化作歷史的塵埃,消失於時光之風中!」
「也好比如你,即使勢力龐大,天資卓絕,但最終不也是為了我徒作嫁衣?」
「什麼是天命所歸,這才是特娘的天命所歸!」
看得出來,天家老祖興許是憋屈了無數紀元,
從很早開始,就已經被那一代的眾多天驕所壓制著,
畢竟他只是昔日的一百零八將之一,即使是資質不錯,
但估計就這一百零八個人裡面,他就未必可以占據上風了,
更別說還有信仰神國之主,還有輪迴一脈的眾多核心人物了!
那是大世將傾之際,自然也會英雄輩出的時代,
天家老祖在其中,自然是完全排不上號的!
從此刻他的表現來看,估計是被壓製得過於辛苦,然後又看到了洛天涯這樣一個類似的天才,情緒自然是一朝爆發了!
感受著周圍越來越強的壓迫之力,洛天涯的神色很是嚴肅,
「看來你當年的嫉妒心很強啊,嫉妒從各方面都是比你強大的人,嫉妒天之驕子,」
「我想想,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自己的無能吧!」
「住嘴!」
天百道似乎是被戳中了痛點,此刻又完全被激發了情緒,完全不顧形象對著洛天涯怒吼道,
「你懂什麼,你根本不會懂,你永遠也不會懂!」
洛天涯咂了下嘴,心想我還真的可能不會懂。
對於這天家老祖天百道的來歷,其實他並不清楚,
即使是繼承了一些記憶,但其中並未有他的身影在。
想來原因有很明確,某種程度來說,他可能還真的不入那一個個蓋代天才的眼!
即使是信仰神國的初代,似乎也沒有什麼回憶是關於他。
由此可以看得出來,天百道在昔日的眾多部將中,只是一個平庸之輩。
「唉,這算是你的逆襲麼?」洛天涯嘆了口氣,定睛看著天百道,
「或者從另外的角度來說,你現在是唯一一個留下來的一百零八將,所以你便是唯一的贏家!」
「這一點,無論中間你用了什麼算計,也算是你說得對了!」
「呵呵,你倒是看清了,」天百道聽及此臉色稍緩,
「世間最重要的成就,不是你曾經走得多高,而是你是否是活得最長久的人!」
「我幾乎比上個文明紀元的人都要活得長久,我是諸天中真正的老古董活化石!」
「我才是最大的贏家!」
此時他深吸一口氣,將之前的暴怒情緒給壓下,
「不過,現在我不僅要當世間最老的老古董,還要當最強的那一個!」
「吸收了你的信仰神國,我便會真正得到認可,成為當下最強,最正統的天空樹傳人!」
「這一件超脫境寶物的碎片,最終也會成為我的載道之器,助力我登臨至高!」
顯然,他是想要走當年信仰神國開創者的老路,
只要將洛天涯的信仰力量所吸收煉化,那麼天百道便會真正繼承這一脈的核心力量,徹底走上巔峰!
屆時他就不再是盜版,不再是邪門歪路,不再是無法完全地運用天空樹碎片的弱者,
更不會是昔日想追上那些強者步伐,卻轉眼間便遠遠被拋下的弱者!
「就算你是天命所歸,但我也要逆天改命,將你的天命,加載在我身上!」
天百道說罷,整個人縱身而起,再也不顧洛天涯,化作一道光,跟那參天巨柱徹底地融為了一體!
下一瞬,神國內響起煌煌之音,
「祭祀大典起!」
伴隨著話音落下,周遭環境開始有了變化,
一顆顆金色大樹驀然間從虛空中破出,旋即開始急速生長,眨眼間就已經是成長為高達數千丈的大樹!
更令人驚悚的是,那一顆顆大樹之上,掛著的竟然是一張張人臉!
即使是樹幹之上,也是密密麻麻布滿了絲毫沒有表情,麻木不仁的臉!
緊接著那處在中央的金色樹幹猛地一震,就仿佛是打開了開關,
所有的人臉都張開了嘴,念起了神秘的咒語!
一縷縷金光從他們嘴裡隨著聲音流露而出,朝著那樹幹匯聚而去,此等場面乍看過去極其地詭異!
「這便是你的信徒?!」
洛天涯沉著臉,怒斥道,
「果然,你已經是完全喪失了人性!」
雖然此前已經了解到天家老祖的一些續命手段,但當下親眼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忍不住憤怒之意!
那一張張人臉,原先可都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此刻都僅是剩下一張臉,其餘生命力估計都被天家老祖所吸收煉化了!
這些生靈現在卻被天百道猶如操控傀儡一般來踐踏,並且數量如此龐大,幾乎數都數不過來!
這簡直是慘絕人寰!
相比於他,洛天涯的神國內信徒雖然聽從其命令,但卻並未落得如此慘狀,
二者之間的差距,簡直是天堂與地獄!
「哈哈,婦人之仁,如何能成就大事!」
虛空之上,樹幹之中傳來天百道的聲音,
「不過今日後,什麼都不重要了,你的所有信仰力量,所有信徒都會歸為我麾下!」
「屆時他們都會步上一樣的老路,成為我踏上諸天之巔的養料!」
「哼!」
此時洛天涯冷哼一聲,雙手抱胸,四周的壓力仿佛被其視若罔聞,難以撼動其身軀,
「你就確定,我不是故意被你帶進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