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想到顧大郎會捨得蓮兒,要去當兵。
顧七七和顧大郎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心情複雜目送他出了房間。
其實想想,顧大郎現年才不過二十一三,正是大好的年紀。
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顧七七抱著顧曉寧就去了小鎮。
路上的房屋被貼上了標語,顧七七也只是匆匆掃了一眼,「真的是要徵兵了啊。」
只不過一夜,基本走一座房屋就可以看到一張標語。
心裡這麼感嘆著,顧七七還是加快了腳步去了鎮上。
新年一過,之前的休閒繁榮又恢復成了稀稀清冷,顧七七到了鬥獸場,還是厲掌柜在,不見白茶。
「厲掌柜,東家呢?」顧七七開口問候,見他抬頭看自己一眼,沒搭話,神情有些憂心。
顧七七皺眉,但下一句還沒問出來,厲掌柜便道,「東家去了藥館,估計很快回來了。」
「是怎麼了嗎?」顧七七出於關心,又多問了一句,昨天才好好的,要去拿藥?還是和誰敘舊?
厲掌柜輕嘆了口氣,「富貴今早被人送過來,額頭流著血,東家送他去醫館了,現在還沒回來。」
顧七七眉心一跳,眼睛瞬間睜大,又眯了起來,身子都不自覺的前傾了些,不可置信又問了一遍,「什麼?」
厲掌柜又重複了一遍,隨後報了藥館名字,「你去看看吧。」
顧七七收回心緒,低頭看了眼懷裡的顧曉寧,對厲掌柜道謝,隨後快步走了出去。
按著記憶,顧七七抱著顧曉寧快步到了離這兒不遠的醫館,看到裡面時不時的進人,抬頭確認了下名字,這才邁步進去。
「這位姑娘,你來這兒拿藥還是看病?」藥童站在門口,伸手把人攔下,問了一句。
顧七七掃視了眼裡面,廳堂寬敞,藥櫃在一旁,藥童在忙活。
中間擺了幾張小凳子,裡面的人有些多。
再在裡面一些的,是一個老者在坐鎮,為人把脈。
也沒見著白茶和富貴。
「姑娘?」見她不答,藥童又問了一句。
「哦。」顧七七回過神來了,應了一聲,「我是來找人的,你可眼熟一位額頭破了流血的男孩?被一個男子帶來救治的。」
藥童微挑了下眉,像是在思索,隨後輕點點頭,「是有這麼一位,請問你是他的誰?」
「哥哥!哥哥哥哥!」顧曉寧突然叫了起來,看著藥童,語氣還有些凶。
「不可以這樣小寧。」顧七七輕捂了下他的嘴巴,說了一句後才對藥童道,「我是他姐姐。」
顧曉寧抿嘴,一雙眼眸氣鼓鼓的。
藥童也沒計較一個小孩子的無禮,這才輕點點頭,把人引了進去,「他們在裡面,姑娘我領你進去。」
「謝謝你了。」顧七七輕聲好語道謝。看到了富貴的時候,他的頭上被白布纏著,藥汁可能混著血跡,透著一股血褐色。
人正躺在床上,閉眼休息。
白茶聽到動靜抬頭,見是顧七七,嘴角輕揚,「來了?」
顧七七輕點點頭,也怕吵醒了富貴,話語幾乎不可聞,「怎麼回事?」
顧曉寧掙扎著要下地,顧七七也隨了他,看他到了富貴旁邊站著,輕握住他的手指頭,也沒想打擾哥哥就沒理他。
「被送來就是這樣了,也不清楚,還沒派人去私塾問。」白茶輕搖搖頭。
「大夫怎麼說?」顧七七又問了一句,心裡已經準備自己去問私塾要個說法了。
「現在孩子脈象平穩,再過一兩個時辰應當會醒來了。」白茶有問必答,也知道她想要做什麼,「這兒有我,你想去做什麼便做吧。」
顧七七輕點點頭,「富貴和小寧拜託你了。」
看白茶輕點點頭,顧七七大步走了出去,顧曉寧回過神來,房間內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一雙眸子眼巴巴的看著面前的白茶,顧曉寧等白茶給自己答案。
白茶笑眼微眯,「你娘親去打欺負你哥哥的壞人了,我們在這兒等她回來。」
顧曉寧似懂非懂的看看白茶,又看看富貴,「哥哥好。」
白茶豎起食指在自己的唇邊,示意噤聲,顧曉寧也不說話了,就折騰著小胳膊小腿坐在了他旁邊。
白茶仔細打量著他的眉眼,又和蘇庭琛還有顧七七的比對,是一點也不相像。
反倒是自己腦海中結識過的一人,有點對的上。
不過他也還沒打算管這件事。
顧七七在街上,行路風火,挽了個手型吹了聲召大白和火火的哨,快步去了私塾院。
剛到門口,大白和火火也趕上了。
「怎麼了七七,什麼事情這麼急?」火火站在大白的背上,不解的抬頭問她。
「富貴被欺負了,我來找個說法。」
火火一聽也頓時不樂意了,「這能忍啊?」
顧七七看著不遠處看大院門的門童,深呼吸一口氣,「走。」
一人兩狼正要進去,那門童看著兩人來者不善,立即伸出手想把顧七七攔住,「你們想要幹什麼?」
顧七七也沒說一個字,撇了一眼他們給了火火一個眼色。
火火和大白分別一個躍起,撲倒了兩個瘦小的門童,隨後咧嘴呲牙的抬起爪子亮起了那尖彎。
顧七七大步邁了進去,走路帶風衣袂飄然,身後兩隻獸見她進去,也嚇唬夠了人,便也跟著進來。
小橋流水,青竹挺翠,假山堆疊,整個帶著亭台樓閣之韻美的院子,傳來的朗朗讀書聲確實令人嚮往。
只是隱隱夾雜著一絲譏諷和辱罵的聲音傳來,就聽著不是那種感覺了。
顧七七循著聲源過去,就看到柳夫人端坐在位上,眼裡帶著明顯的不屑,一手拿著杯蓋一手端著茶盞,神態是說不出的凌人。
「真的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兒子,男盜女娼,交的朋友也是一路貨色。」柳夫人還在盡情嘲諷,身後丫鬟看著地上跪的柳枝,眼裡滿是可憐,但卻無動於衷。
「那根本就不是我和青竹做的,是你們誣賴好人。」柳枝雙膝跪在地上,眼裡帶著恥辱,但也梗著脖子,不服氣的駁柳夫人的話。
「小女子倒是不知道舍弟做錯了什麼,竟然能被氣得撞了頭。」簡簡單單的兩句話,顧七七已經大概推測出了經過。
只是是什麼事情,還是需要了解。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