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
一名荒盜滿臉瘋狂地駕駛著改裝得和刺蝟一樣的戰車,猛地撞上最後一節車廂,將整節車廂撞得一震,車身上堅硬的利刺更是卡進了車廂內。
「該死的,這群瘋子!」
一名護衛隊員憤怒地探出車窗,持槍瞄準刺蝟戰車的駕駛員,一槍打中他的胸口,被射中的駕駛員吐出一口鮮血,右手掏出一枚引爆器,帶著鮮血的嘴角扯出一個瘋狂的弧度,令人不寒而慄:
「和我一起見證榮耀吧!」
轟!
在護衛隊員驚恐的眼神中,刺蝟戰車轟然炸裂,將一整節車廂籠罩在火光內。
另一名護衛隊員瞳孔緊縮:
「不,阿龍!」
車廂內的其他幾名護衛隊員連忙將阿龍拖回車廂內,然而阿龍面部焦黑,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
一名年齡稍長的護衛隊員面露悲痛之色,看著外面又圍攏過來的幾輛刺蝟戰車,沉聲道:
「向趙隊請求支援,我們要堅持不住了!」
······
車頭廂內,接到下屬通訊的趙宇看向朱海泉:
「車長,最後兩節車廂遭遇敵人圍攻,要堅持不住了!」
朱海泉憤憤地一巴掌拍在操作台上:
「可惡,等聯邦的軍隊到來,他們一定會為今天的行為後悔的!」
隨後看向聯絡員:
「支援還有多久才能到?」
「預計還要20分鐘才能趕到。」
朱海泉皺眉:
「還要20分鐘嗎?」
「是的,不過邊境巡查組那邊說他們有一名特殊成員會先行趕到,能幫我們穩住局勢。」
「特殊成員?一個人就能幫我們穩住局勢?」
朱海泉對此嗤之以鼻:
「開什麼玩笑?他們邊境巡查組能有什麼強者?難道還能是高級御靈師不成?」
趙宇皺眉道:
「我總覺得荒盜團的行動帶有某種明確的目的,車長,會不會是我們運輸的貨物有問題?」
「怎麼可能?」
朱海泉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我們運輸的都是些很普通的貨物……等等,難道是那個?」
趙宇連忙問道:
「是什麼?」
朱海泉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
「雲洛市那邊的軍方研究院製造的一架原型機。」
「原型機?」
「沒錯,陸空兩用變形機甲原型機,代號『告死女妖』。」
「但是,這個消息應該是保密的,只有我和研究院的人知道,如果荒盜團的人真的是為了它而來,」
朱海泉臉色難看:
「那只能說明,研究院內有人泄密,將消息傳了出去!」
運載列車後方,一輛高大的改造車輛上,一名身上穿著破舊的外骨骼裝甲的男子正用望遠鏡遠遠地觀察著運載列車。
這名男子頭髮灰白,鷹視狼顧,眼中透露著無情和對生命的漠視,眼睛以下的部分被金屬面罩蓋住,額頭蒼白得不似活人的皮膚暴露在外,上面還有道道猙獰得像蜈蚣似的疤痕,無不訴說著這名男子的不好惹。
吧書69新
事實也正是如此,男子是蘭若市及周圍幾個城市的荒野區域中最大的荒盜團「灰鷲」的首領,名為孫昭,心狠手辣,殘忍嗜殺,在聯邦的通緝榜單中常年有他的一席之地。
孫昭放下望遠鏡,看向身邊一名身穿黑袍的人,問道:
「你們確定那輛列車上有我要的東西?」
黑袍人面容在陰影中看不真切,用分不清男女的聲音笑道:
「孫首領,我們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看我們什麼時候騙過你?」
如果林夏在這裡,就會發現這名黑袍人袖子上有和之前巴木鎮的黑袍人一樣的眼睛標記,明顯也是貪食者教會的人。
孫昭冷哼道:
「這次可不一樣,這可是聯邦政府直屬的運載列車!我們這次等若是在聯邦的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之後是必然會面對聯邦的瘋狂報復的!」
「那又怎麼樣呢?」
黑袍人咯咯笑道:
「難道號稱『荒野無冕之王』的男人還會害怕聯邦的報復嗎?」
孫昭一雙鷹目死死地盯著黑袍人,透露著殺意,右手的改造機械臂抬起,炮口對準黑袍人,泛起藍色的光芒:
「開什麼玩笑,那可是聯邦!我要的是確切的回答!如果你們膽敢戲耍我,你們應該知道會付出什麼代價!」
孫昭知道黑袍人將消息透露給他肯定是別有用心,想要利用他吸引聯邦的注意來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孫昭不在乎,黑袍人利用他,而他又何嘗沒有利用黑袍人的意思呢?
在孫昭看來,只要能得到那個東西,別說只是一輛聯邦直屬的運載列車了,就算是聯邦的軍事基地他也敢闖一闖。
「放心吧,孫首領。」
面對孫昭的炮口,黑袍人收起輕佻的態度,認真地道:
「我以聖教的名義和我的性命擔保,『告死女妖』的原型機就在那輛運載列車上。」
孫昭兩眼繼續注視了黑袍人良久後才移開,機械手臂放下,看向遠處的列車:
「最好是這樣。」
只要能得到「告死女妖」的原型機,他就能藉此招募人手,還能加入星際海盜團,成為一名星際海盜,再也不用當一名看似威風實則落魄的荒盜首領,甚至……還能再見到那個人。
一想到有機會向那個人復仇,孫昭心中的殺意再也抑制不住,怒吼一聲後,右臂炮口對準遠處轟出,炸出一個四五米直徑的深坑。
孫昭的內心一片火熱,復仇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燒著:
「我親愛的哥哥,在你砍下我的右手,在我的臉上刻滿刀痕,把我當垃圾一樣仍在蒼藍星的荒原上時,一定沒想到我還會活著吧!」
「而我不但活得好好的,未來還會重新回到星空,奪回屬於我的一切,把你對我所做的,十倍、百倍地奉還給你!」
眼見孫昭將眼睛移開,黑袍人鬆了口氣,這位「荒原無冕之王」的殺氣真不是蓋的,連身為邪神眷屬的他也有些承受不住。
黑袍人抬起頭,看著天空,心中默默估算著:
「算算時間,那個人也該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