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歸沉聲道:
「嫻夫人,那麼你知道怎麼才能找出真正的布陣者嗎?」
蘭嫻搖了搖頭:
「我並不是陣法方面的專家,所以並不知道怎麼找出真正的布陣者。☺👤 ❻❾s𝓱ยЖ.ς𝔬ϻ 🍫👑」
聞言,眾人失望地嘆了口氣,紛紛皺眉冥思苦想起來。
就在這時,林夏忽然感到手中的指針又有了異動,不動聲色地握住指針,林夏圍著眾人轉了一圈後,最後在羅靜面前停了下來。
從紅爵士死去之後,羅靜就低著頭一言不發,林夏原本還以為她是情緒還沒有平復過來,現在看來,恐怕另有原因。
林夏嘆了口氣,不解地問道:
「紅爵士,你是什麼時候附身到羅靜身上的?」
一片沉默中,林夏的問話聲格外的清晰,眾人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這邊。
「阿夏,你會不會搞錯了?」
趙韻捂著嘴,不可置信地問道。
林夏嘆息道:
「我也很希望是自己搞錯了,但是……」
林夏搖了搖頭,盯著羅靜沒有說話。
「哼哼,哼哈哈哈哈!」
在林夏的注視下,羅靜肩膀抽搐著,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隨後抬起頭,雙眼不知何時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血紅色。
「果然是你!」
白南歸立刻做出戒備的姿勢。
『羅靜』面色平靜,明明在笑著,臉上卻不見一絲笑意,眼神中帶著不解:
「為什麼,為什麼你每次都能發現我?」
林夏指著自己的眼睛:
「我說過的,無論你變成何種模樣,都逃不脫我的這雙法眼。」
「哼!」
『羅靜』冷哼一聲:
「那你憑什麼確定我是附身在她的身上呢?說不定,從一開始,這個小女孩兒就是我呢?」
林夏搖搖頭,篤定地道:
「不,你不可能是她。」
之前在西月校園裡發生的事,林夏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如果羅靜從一開始就是紅爵士所化,那麼宿舍內那些可憐的女孩兒們的靈魂,如何能得到救贖?又怎麼可能會贈與他針對紅爵士真身的指針?
所以,之前的羅靜必不可能是紅爵士的化身,唯一讓林夏不解的,就是紅爵士到底是在什麼時候,用了什麼手段附身到羅靜身上的。
「吼!」
「哞!」
深紅魔猿和稜鏡巨甲龜不知何時圍了上來,虎視眈眈地盯著『羅靜』,雖然凜霜白龍和夏米已經暫時失去了再戰的能力,但它倆還基本保持著完好的狀態。
『羅靜』不屑地道:
「區區兩隻第七序列的臭蟲,也敢向我耀武揚威了嗎?」
蘭霽月冷靜地道:
「那又如何?真身已經被毀滅,甚至被逼得不得不附身在羅靜身上的你,還以為自己是當初那個紅爵士嗎?」
趙韻附和地點頭道:
「沒錯,要是大名鼎鼎的紅爵士連『區區』兩隻第七序列的精靈都打不過,那可真讓人要笑掉大牙了。」
『羅靜』勃然大怒:
「牙尖嘴利的丫頭!」
林夏手一揮:
「好了,紅爵士,是你自己離開羅靜的身體,還是我們請你出來?」
『羅靜』看著隱隱將它包圍起來的眾人,臉上露出冷笑:
「真以為你們吃定我了嗎?」
林夏剛要說話,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小心!」
林夏一驚,趕緊閃開從身側打來的一拳,質問道:
「白南歸,你在搞什麼?」
白南歸臉色難看,手中雙拳不斷向著林夏揮來:
「我……我控制不了我的身體呀!」
「什麼?」
林夏吃了一驚,背後又傳來風聲,原來是於華也湊了上來,他的臉色漲得通紅:
「林兄弟……小心,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
面對兩人的圍攻,林夏一時間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與此同時,深紅魔猿與稜鏡巨甲龜、蘭嫻與穆莎莎、趙韻與蘭霽月,也都廝打在了一起。
蘭嫻驚呼道:
「你根本不是剝皮魔,你是惑心魔!」
『羅靜』哈哈大笑:
「我可從來沒承認過自己是剝皮魔,只是你們人類自以為是而已。」
沒有理會扭打在一起的眾人,『羅靜』抬頭看著天空,喃喃道:
「快了,快了,最多再過半個時辰,我就能成為惡魔大君!」
「可惡啊!」
林夏咬著牙,然而面對對他糾纏不休的白南歸兩人,卻根本騰不出手來。
夏米回到精靈空間後陷入了休憩狀態,暫時無法召喚出來,球球則還是第九序列,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召喚出來也沒啥用。
用力一拳打在白南歸臉上,林夏怒吼道:
「你這個白痴,快點清醒過來啊!」
白南歸毫不留手地一拳打了回來,同樣怒吼道:
「混蛋,你以為我不想嗎?」
於華夾在兩人中間一臉苦澀,作為一名普通人的他身體素質遠不如林夏兩人,如果不是兩人主要注意力放在對方上面,他怕是早就身受重傷了,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已經是一身的淤青,連臉都腫了一圈。
高空的血色太陽越發閃耀,而連接著下方結界內無數生命的血色氣柱卻越發細小,仿佛接近了尾聲。
「哈哈哈哈哈!」
『羅靜』猖狂地大笑著:
「最後的勝利,終究是屬於我的!」
哧!
突如其來的劇痛打斷了『羅靜』的話,『羅靜』身體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胸口,那裡,一隻瘦弱的手握著一枚鋒利的玻璃碎片,直直地插進了胸口,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那是屬於『她』自己的手。
「羅靜!」
遭受重創,紅爵士的靈體從羅靜的身體中飄出,怒吼道:
「你瘋了嗎?」
羅靜蒼白的臉上露出淒婉的笑容:
「果然……你一直躲在我的心臟里。」
「該死的!」
紅爵士氣急敗壞地罵道:
「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失去了紅爵士力量的支撐,羅靜身體一軟,倒在地上,意識越發模糊。
依稀中,她似乎聽到林夏等人的聲音,不過那聲音像是從天外傳來的,朦朦朧朧聽不真切。
「死亡……誰不怕啊?」
羅靜只覺得身體越發無力,眼皮沉重無比。
「琳姐,依依,若蘭……抱歉,答應你們的事,我可能做不到了。」
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的最後一刻,她看到了劃破天際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