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不說，就是你三年前那脾氣，就連你媽都被你氣得不想管你了，那蕊兒小姐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就蘇總監一直對你不離不棄，難道這都是演的？」
「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只能說她演得實在是太好了，奧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兒！」
畢竟，不是誰都能為了那一點兒錢，做到無微不至，忍氣吞聲，還提供滿滿的情緒價值。
甄艦沒說的是，這三年要不是有蘇謹言在，顧韞程怎麼可能這麼快好起來。
如果蘇謹言真的是惦記顧韞程的錢，惦記顧家少奶奶的位置，大可以不用那麼精心伺候顧韞程，不管是殘廢還是抑鬱症，都不會影響她的地位，何必那麼辛苦地陪著顧韞程一步一步地站起來，如今還落得被顧韞程掃地出門的下場。
顧韞程心頭一緊，眉心猛地顫了顫。
對啊，如果她真的不喜歡他，那這三年是不是演得太好了。
「或者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你難道忘了，這麼多年她以蘇家的名義從我這兒拿走了多少錢？她之所以留在我身邊，還不是因為錢！」
而且胃口越來越大。
從最開始的幾十萬，慢慢的幾百萬，到如今的幾千萬，簡直就是將他當成了提款機，對他予取予求。
這些事實都擺在面前，就算顧韞程想要為蘇謹言辯解，也找不到說服他的理由。
甄艦微微思忖，突然想到了什麼，適時地提醒。
「顧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每次給的錢並沒有給蘇總監，而是給了蘇家！」
顧韞程不明白甄艦的意思。
「這有什麼區別嗎？她可是蘇家的女兒！」
甄艦暗暗地翻了一個白眼。
「當然有區別，我記得每次都是蘇家的人以蘇總監的名義來要錢，蘇總監從未親口朝你要過錢，反而是你自己給她的。你確定蘇總監知道蘇家找你要錢的事兒嗎？」
顧韞程沉默，努力回憶這幾年的事情，想從中找到反駁甄艦的話，卻一次都找不出來。
顧韞程心底突然有些發慌，甄艦見狀，立即明白了，又道：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就想跟您匯報，之前你讓我停了蘇總監所有的卡，我發現......
顧韞程驀地看向甄艦，等著他的下文，對他的吞吞吐吐十分不喜，冷聲催促道：
「發現什麼？」
甄艦從兜里掏出幾張卡遞到顧韞程的面前。
「我發現這些卡里的錢蘇總監從來沒有動過，顧總放心，我已經查過，除了顧家的生活開支那張卡，其他的卡是真的沒有動過，沒有一筆消費記錄。」
三年的時間，如果蘇謹言真的是為了顧韞程的錢才到他的身邊，蘇謹言為什麼從未用顧韞程給的卡給自己買過一樣東西，這明顯就解釋不通。
顧韞程震驚地衝到甄艦面前，拿過幾張卡緊緊地攥在手裡，因為震驚，聲音都驀地拔高了幾分，甚至帶著些許輕顫。
「你說的是真的？」
甄艦鄭重地點頭，他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
「如果顧總不相信，可以讓人再去銀行求證。」
顧韞程心頭一顫，呼吸都緊了幾分，有些發慌，甄艦的辦事能力他是知道的，既然他已經查過，定然不會有錯。
蘇謹言沒有花過他的一分錢，為什麼？
正如甄艦所說，如果蘇謹言跟著他真的是為了錢，送到她手裡的錢她為什麼不用？
這明顯說不過去。
還有之前給蘇家那些錢，難道真的不是她要的？
難道他真的誤會蘇瑾言了？
如果真是這樣，是不是說明這三年蘇謹言在她身邊是真的因為他這個人，是愛他，而不是因為錢更不是因為他的身份？
想到這個可能，顧韞程心頭升起一陣狂喜，可隨之而來的卻是滿心的慌亂，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驀地癱坐在辦公椅上。
「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這事怎麼不早說？」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他之前怎麼會那樣對蘇謹言，還有之前的蘇謹言所說的綁架......
思及此，顧韞程呼吸一窒，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心頭，陡然起身衝到甄艦面前，急切道：
「甄艦，快你快去給我查，查這段時間蘇謹言到底都經歷了什麼，給我調查清楚！特別是我生日那晚，蘇謹言到底發生了什麼！」
甄艦自然注意到了顧韞程眼底的慌亂和驚恐，這是甄艦這麼多年從未在顧韞程身上見到的情緒，不敢遲疑，點頭應下。
「是！」
甄艦剛拉開房門又被顧韞程喚住。
「等等......」
甄艦不解回頭，正對上顧韞程滿是陰鷙的雙眸，冷冷道：
「無論用什麼辦法，去將龐光大給我找出來......」
龐光大敢傷害他顧韞程的女人，他一定要讓龐光大付出代價！
還有他與蘇謹言在酒店房間那麼長時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他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
蘇謹言和司塵就離開顧氏集團大樓後，司塵徑直將車開到了南山公寓附近的超市，超市很大，但司塵卻像是經常來一般，對這裡的環境和布局十分熟悉。
司塵注意到了蘇瑾言的心不在焉驀地站定，放柔了聲音道：
「司夫人，今天好歹是我們領證的大好日子，擱在古代也是有洞房花燭的，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你是不是也應該先放下，咱們先高高興興的一起買菜，回家做飯慶祝一下咱們倆的身份轉換，你覺得呢？」
蘇瑾言一路上都沉浸在被蘇家傷害中，此時被司塵提醒，才突然反應過來她跟司塵是來幹什麼的。
有些歉意地一拍腦袋。
「不好意思！」
她確實是忘了這茬了，只是......
「你剛才叫我什麼？」
司塵溫和一笑。
「我們可是共用一張結婚證的關係，叫你一聲司夫人應該不為過吧？
知道司塵是在打趣她，但蘇瑾言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可......可以，不過叫司夫人挺奇怪的，你就叫我謹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