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既然與許晴和蘇正義意見不相符,為了減少大家的矛盾,保留最後一點兒家人的溫情,蘇瑾言覺得還是搬出去住才是明智之舉。
蘇瑾言出了房門,看到蘇正義和許晴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餐桌旁喝著茶,絲毫沒有因為她要離開而不舍,甚至連詢問一聲都沒有,蘇瑾言心裡又是一酸。
抿了抿唇,沒有說一句話,帶著行李便朝外走去,卻在剛要跨出大門時被人攔住了。
蘇瑾言瞥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李嬸和身後的兩個高大漢子。
兩個漢子蘇瑾言之前見過,是蘇家的司機和園丁,看著攔住自己的幾人,蘇瑾言神色冷了下來。
「你們讓開!」
李嬸尷尬地笑了笑,朝著蘇瑾言身後使了個眼色。
「二小姐,不是我們不讓你離開,是老爺和夫人吩咐了,如果你不答應去相親,找個男人嫁了,就別想出這個門!」
蘇瑾言一驚,滿眼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著蘇正義和許晴。
「爸媽,你們這是想要囚禁我?」
許晴輕輕的抿了一口茶,臉上依舊是慈愛溫柔的笑。
「傻丫頭,胡說什麼呢,爸媽怎麼會囚禁你,只是見你身上有傷,怕你出去養不好,讓你在家裡多休息幾天,順便好好想想相親嫁人的事!」
蘇瑾言一直強忍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汩汩落了下來。
說得好聽是讓她想,實際上還不是想要逼著她嫁人。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這麼逼我?」
蘇瑾言的聲音透著破碎和歇斯底里,還有被親人背刺的悲愴。
她渴望的家人卻一次一次地逼著她做她不喜歡做的事,蘇瑾言很難明白他們?
女兒就真的比不上他們眼裡的利益重要嗎?
然而,無論蘇瑾言如何質問,蘇正義都是一臉默然,而許晴更是絲毫沒有覺得慚愧,而是帶著她一貫的慈愛的笑,勸說著:
「謹言,你別胡說,我們可是你的爸媽啊,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蘇瑾言的質問被許晴軟綿綿的話輕而易舉地彈了回來,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對上許晴溫柔的笑,蘇瑾言忽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心底生起濃濃的寒意和恐懼。
甚至生起一股恐怖的念頭,如果她真的跟蘇正義和許晴對著幹,他們會不會殺了她?
錯覺,一定是錯覺!
她可是她們的親生女兒,那樣的事怎麼可能發生呢。
見蘇瑾言沉默,許晴笑盈盈地走過來,接過蘇瑾言手裡的行李遞給了李嬸,李嬸立刻將行李送回了蘇瑾言的房間,許晴則狀似親昵地拉著蘇瑾言坐到桌旁,柔聲勸道:
「爸媽早就為你重新物色了一個相親對象,就是沙家的沙仁范,沙家從事珠寶產業,可是咱們渝城珠寶屆翹楚,家境殷實,人品好,他跟你很配的。」
蘇瑾言猛地抬眸看著許晴,滿眼的震驚。
「沙仁范?我怎麼聽說沙仁范結過三次婚,每一任妻子都是被家暴而死,這就是你幫我物色的好男人?」
這三年,蘇瑾言除了對顧韞程以外,對渝城的其他事情了解得並不多。
沙家的事,還是因為鬧得太兇了,沙仁范的三任妻子對外都是在家中突發疾病而死,但是因為在顧韞程身邊,聽到顧韞程和幾個朋友說起過,其實就是沙仁范有虐女癖,他的前三任妻子都是被他家暴而死的,根本不是外界傳言的突發疾病暴斃。
就這樣的家暴男,許晴竟然還說人品好,跟她相配?
這是巴不得將她送到沙家,活活折磨而死嗎?
許晴有些詫異的看著蘇瑾言,沒想到蘇瑾言竟然知道沙家的事。
尷尬地笑了笑,矢口否認。
「怎麼可能,你在哪兒聽到這些小道消息,一點兒都不靠譜,沙仁范是娶了三任老婆,可他們都是突發疾病而死,絕對不是家暴......」
蘇瑾言沒有說話,就直直地盯著許晴,許晴每辯駁一句,蘇瑾言的心就下沉一分,也將她對許晴的母女之情削弱一分。
蘇瑾言真的想知道,許晴到底為逼著她嫁出去換利益能做到什麼地步。
許晴被蘇瑾言看得有些說不下去,連忙轉開話頭。
「算了,既然你不喜歡沙仁范,我們還幫你物色了其他的優質男人。」
「比如蕭家的蕭炎耀,他們家是醫藥世家,家境就很不錯,身高體長,長得帥。」
蘇瑾言輕笑了一聲,不回反問。
「媽說的蕭炎耀就是將妻子逼成精神病,關在他們家精神病院的那個?」
許晴:「.......」
「如果蕭炎耀不喜歡,那還有傅彥傑,傅家是書香世家,溫文爾雅,從未在外有過緋聞,連前女友都沒有過。傅家急著抱孫子,才想要跟我們蘇家結親,承諾一旦結婚,就會給三套房子和三千萬的彩禮,生下兒子後更會獎勵一個億,這樣你就會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這樣優質的條件可是整個渝城數一數二的。」
蘇瑾言聽著許晴不斷地為傅彥傑說話,又無奈,又覺得可笑。
「真的這麼優質嗎?如果真的這麼好,媽為什麼不介紹給蘇蕊兒?是因為不想讓蘇蕊兒嫁給進傅家就為享受榮華富貴的闊太太,還是知道傅彥傑是一個同性戀,所以不想推蘇蕊兒進火坑,過那種除了錢,什麼都沒有的活寡婦?」
多虧之前在顧氏集團擔任設計總監時聽到一些八卦,其中就有傅彥傑。
傅彥傑家境確實不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乍一看絕對是會迷倒萬千少女的優質男人,可是他唯一的缺點就是他不喜歡女人,連女人的觸碰都覺得十分噁心,卻喜歡男人,喜歡的還是那種人高馬大,肌肉遒勁,滿身汗臭,一看就很強壯的男人。
許晴臉色瞬時陰沉了下來,下意識地拔高了聲音,怒吼道:
「胡說什麼,蕊兒怎麼能嫁給這樣的變態......」
說出口後,許晴才意識到說了什麼,連忙住了口,轉移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