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見狀,臉色頓時變得陰沉,她怒視著蘇瑾言:
「蘇瑾言,懷生是我的兒子,誰給你的權利阻止我們見自己的兒子?」
蘇瑾言冷笑一聲,反駁道:
「懷生是你的兒子,我不還是你們的女兒嗎?做姐姐的照顧弟弟,你們有什麼好擔心的?」
蘇瑾言一句話將蘇正義和許晴還想說的話堵在了喉嚨里,神色複雜。
蘇瑾言心頭冷笑,蘇家人騙了她三年,現在這個謊言成了堵住他們嘴巴的利器。
蘇蕊兒見狀,眉頭緊鎖,質問道:
「蘇瑾言,你是姐姐,可我們也是懷生的親人,懷生生死攸關,我們心裡也擔心,你不讓我們見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蘇瑾言眼神銳利地盯著蘇蕊兒,反問道:
「陰謀?你覺得我該有什麼陰謀?」
蘇瑾言這話將蘇蕊兒問得一噎,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許峰自然知道蘇家人的顧慮,可他來醫院就是想要蘇懷生死,要是連蘇懷生的面都見不到,他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見蘇家的人都沒有說話,許峰有些急了,趕忙道:「瑾言,你雖然是懷生的姐姐,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懷生的事不該你插手,你更沒有權利阻止我們見他。」
看到許峰,蘇瑾言心底的恨意便再也抑制不住,紅著眼怒瞪著他道:
「我是嫁出去的女兒,那你呢?你連蘇家人都不算,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再說了,懷生現在還在搶救室,你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衝進去,到底是擔心懷生醒不過來,還是擔心懷生醒過來你的罪行就再也掩飾不了了?」
許峰被蘇瑾言的話刺得臉色鐵青,他強作鎮定地反駁,但聲音卻不由自主地顫抖:
「胡說什麼,我可是懷生的親舅舅,我當然是希望他醒過來,你別想污衊我!」
蘇瑾言只是冷冷地盯著他,不再言語,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裝,讓許峰心生寒意,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一名醫護人員走過來,打斷了緊張的氣氛。
「誰是蘇懷生的家屬?」
許晴立馬接話道:
「我,我們是!護士小姐,快告訴我,我兒子現在情況如何?有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她的聲音里夾雜著明顯的焦急與不安,儘管之前司塵提及蘇懷生還活著,但內心的擔憂卻絲毫未減。
護士的眼神裡帶著一絲習以為常的冷靜,輕聲說道:
「病人傷勢非常嚴重,情況很不穩定,隨時都有危險。請你們先簽署病危通知書,並儘快繳納搶救費用。」
許晴與蘇正義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顯然,他們都沒料到情況會如此嚴重。
「病危通知書?怎麼會這麼嚴重,不是被氣墊接住了嗎?」蘇正義的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護士似是見慣了這樣的場景,神色依舊平靜。
「氣墊確實起到了一定的緩衝作用,但樓層太高,衝擊力還是太大了,病人的肺部和頭部都受到了重創,搶救難度極大,就算搶救過來,因為頭部震動極大,能不能清醒過來也未可知,你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什......什麼?」許晴聞言,雙腿一軟,幾乎要站不穩。
護士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同時不忘催促:
「病人還在搶救,不到最後一刻醫生不會放棄的,不過需要你們先將費用交一下,請問是誰付款?」
蘇正義眼眶也有些發紅,顯然心裡還是擔心蘇懷生的,伸手隨意地拿過繳費單,等看清楚清單上的費用,蘇正義瞳孔猛地瞪大,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這……這也太離譜了!這是救人還是敲詐?」
護士聞言,臉色微變,但依舊保持著職業的冷靜。
「這位家屬,請您說話注意點,剛才我已經說了,病人還在搶救,而且我們請了業界最頂尖的專家團隊進行救治,費用自然高些,但這是物有所值的。請您儘快繳費,以便我們順利進行下一步治療。」
許晴伸手接過繳費清單,饒是已經做好了準備,看著上面天文數字般的金額,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五......五百萬?怎麼這麼高?」
司塵感受到蘇瑾言的激動,有些心疼地輕撫著她的後背,再看向蘇家人時,冷聲道:
「你們既然這麼擔心蘇懷生,懷生的醫藥費你們就先交吧,而且剛才的救助費是我墊付的,既然你們來了,就將我墊付的費用還給我吧。」
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張救助費用清單,每一項費用都列舉得清清楚楚,遞到蘇正義的面前。
蘇正義和許晴對視一眼,雖然不滿,但最終還是接過了清單。
「說得剛才有多擔心懷生,現在涉及到錢了,還不是算得清楚,給就給,一點兒救助費,我們蘇家還能少了你!」
然而,當他們看到上面的金額時,幾乎要跳起來。
「三百八十萬?怎麼這麼多?你們怎麼不去搶?」
司塵攬著蘇瑾言冷聲道:
「蘇先生,搶劫是犯法的,你別忘了剛才蘇家內內外外那麼多救生氣墊,還有一直後在外面的救護團隊,都是要花錢的。這點錢已經是打了折的,想必你們這麼心疼蘇懷生,應該不會連這點錢都捨不得吧?」
蘇正義和許晴面面相覷,心中盤算著這龐大的開銷。五百萬加三百八十萬,一共八百多萬。
許晴雖然心疼錢,但更擔心蘇懷生的安危,焦急地對蘇正義說:
「老公,給吧,咱們就懷生這麼一個兒子,千萬不能讓他出事啊。」
蘇正義沒好氣地瞪了許晴一眼,低聲呵斥。
「急什麼,這可是八百多萬呢,哪裡能說得那麼輕鬆。」
要是以前的蘇家,蘇正義也不在意這麼多錢,可是自從蘇家被顧氏集團和傅氏集團兩手對付,蘇家的資金鍊早就斷了,他上哪兒去拿這麼多錢。
抿了抿唇,蘇正義再次看向護士。
「護士,我要是交了錢,能保證我兒子活過來嗎?」
護士蹙了蹙眉。
「這位家屬,病人傷得很重,我們不敢給你打包票,但是我們一定會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