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允許你,將這些東西還給我的?」席君寒一邊說,一邊從口袋內掏出了那個袋子。
南初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袋子,都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下巴便被席君寒一把捏住。
而她整個人也被迫要與他對視著。
「南初,你把我當什麼?玩物嗎?需要的時候哄一下,不需要了就一腳踹開?」席君寒那冰冷的目光,從她的臉上一寸寸地掃過。
「席君寒,你先放開我。」南初被他禁錮得有些難受。
但她的掙扎,換來的卻是席君寒更加用力的禁錮。
「南初,我告訴你,就算這段關係要結束,也輪不到你來做這個決定!」說罷,席君寒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並且咬上了她的唇。
他確實是用咬的。
而且此刻的他,跟往常的他都不太一樣。
南初印象中的他,冷靜,淡定,似乎沒有任何事情會讓他的情緒出現任何波瀾。
然而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隻失控的野獸一樣,憤怒又兇狠。
南初根本就招架不住,她幾乎使出全力掙扎,但她越是掙扎,席君寒對她就越是不憐惜。
無奈之下,南初只好在他的嘴角狠狠的咬了一口。
下一瞬,一股血腥味便在兩個人的唇齒間瀰漫開了。
吃痛的席君寒終於放開了她。
他的眼眸微微垂著,讓人有些看不清情緒,但南初卻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一點點變得冷硬的臉部線條。
狹小的屋內,安靜得只能聽得到兩個人微弱的喘息聲。
最後是南初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席總跟九九的鑑定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席總不再是一個人。」
「以前,席總就算不給我名分,但我只要能從席總那裡得到我想要的,即便只是情人這樣的身份,我也能接受。」
「但現在……如果我還繼續維持這樣的關係,那多少有點不太道德了。」
「就算是要給自己找靠山,我也不能失了自己的底線。」
這番話,南初說得特別平靜。
而這也再一次讓席君寒感受到了,這段關係在南初眼底的無足輕重。
簡單來說,就是隨時都能結束的關係。
而且,她不會有任何的留戀。
人家都這般表態了,他總不能還跟舔狗一樣,非得繼續這段關係吧?
這樣的事情,對於向來高高在上的席君寒來說,他也做不出來。
所以,他在緩緩地抬起手,擦掉了嘴角那殘留的血跡後,便不以為意地說道:「好啊,結束就結束。」
「反正對於這段關係,我也差不多膩了。」
說罷,他的眼底已然捕捉不到一絲的溫度。
下一瞬,他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在他走後,南初卻是久久的佇立在原地,整個人都有點緩不過來的感覺。
數秒之後,她才抬手摸向了自己的心口。
為什麼這裡突然這麼難受呢?
好似有什麼東西,正在一下又一下地絞著她的心臟,讓這裡疼痛不止。
不過,九九母子的出現,確實是將她拉回了現實。
要不然,她真的險些以為,自己跟席君寒能一直這樣簡單又幸福地走下去。
如今結束,倒也算是幸運。
至少,還沒有陷得太深。
南初,從現在開始,別再想著這段時間所做的這場夢了。
你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沉浸在這場夢裡。
你別忘了,自己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做。
而席君寒從這個小旅館離開之後,就先給秦望打了一通電話:「有空嗎?」
對於席君寒的主動邀約,秦望自然倍感意外:「你這是要約我?」
但席君寒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報了個地址,隨後就掛了電話。
作為席君寒的好友,秦望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席君寒的不對勁。
所以,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往席君寒所報的那家酒吧趕了過去。
當他趕到酒吧的時候,席君寒已經喝掉了兩三瓶的酒了。
秦望看了一眼。
那可是高度數的威士忌。
他趕忙從席君寒的手中奪過了酒瓶,說道:「怎麼了這是?你現在的這副樣子……怎麼就跟人家失戀了一樣?」
失戀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根針,冷不丁地在席君寒的心頭上扎了一下。
失戀。
這麼明顯的嗎?
不過,席君寒當然不會承認這一點,他很快勾下了嘴角,漫不經心地說道:「不是失戀,只是覺得……有點驚喜。」
「驚喜?」秦望在他的身旁坐下,滿臉不解地看著他。
席君寒扭過頭,對上秦望的雙目,說道:「如果換做是你,突然從天而降一個五歲大的兒子,你覺得驚喜嗎?」
秦望眨了眨眼,顯然是被席君寒的這番話給驚到了。
「什麼鬼?什麼五歲大的兒子?」秦望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目:「你別告訴我,你突然有兒子了?而且還是五歲大的兒子?」
席君寒輕點了點頭,看似嘴角都是上揚的,但臉上卻是捕捉不到一絲喜悅。
當然,他並不是排斥九九的存在。
那畢竟是他的責任,他不會逃避,更不會有任何的不滿。
真正讓他的情緒受到影響的,應該是他跟南初這段被迫結束的關係。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習慣這種東西有多可怕。
當你已經習慣了某個人的存在,但卻又被告知,這個人往後跟你都不會再有任何關係了,心裡的某一處好像突然就空了,突然就有點不是滋味了。
不過這些情緒,他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
因為他相信,這種不習慣也只會是短暫的。
等過陣子,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秦望整個人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最後他抓過一瓶酒,喝了好幾口之後,才再度問道:「你說真的?席君寒,你這……這真的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席君寒一臉正色地反問道。
秦望當然知道席君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也曾說過,這個世界上最不會開玩笑的人,就是席君寒了。
秦望在冷靜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再度開口問道:「那……那這個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你……你什麼時候還跟人睡過啊?」
他一直以為,席君寒這傢伙還是個處呢。
畢竟這麼多年以來,他就沒見席君寒傳過桃色緋聞,身旁更沒出現過任何異性。
甚至,這外界都開始出現了,席君寒喜歡男人這樣荒唐的猜想。
「五六年前……因為一次醉酒,確實跟人發生過一次。」席君寒面色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