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跟你有關的,都讓我噁心

  「爸爸!」而這時,門外的一道清脆的呼喊聲,讓韓斯年回過神來。

  他趕忙拉回思緒,踱步朝希希走了過去,笑了下:「怎麼了?」

  「爸爸,今天是你的生日,媽媽做了好多好吃的!媽媽讓我們下樓吃飯呢!」希希滿臉笑容地說道。

  這陣子,他跟楊千妤在希希的面前,算是相處得挺融洽的。

  沒有爭吵。

  所以,希希臉上的笑容,也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

  他看得出來,希希有多盼著,這樣的和諧能持續下去。

  他更看得出來,她有多希望,他能留下來過這個生日。

  但他今晚……還有別的安排。

  韓斯年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楊千妤的聲音。

  「今天是你的生日,多少……在家裡吃點吧。」她看向他的眼神當中,寫滿了哀求。

  那一刻,韓斯年終是有些心軟了。

  正如她當初說過的,他能有今天,是楊家跟她給他的。

  而她現在為了留住這個家,已經做出很多退讓跟妥協了。

  他也不該……讓自己太狠太絕情的吧?

  這時,希希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問道:「爸爸……你不會要出去吧?」

  韓斯年趕忙讓自己擠出了一抹笑容:「好,那咱們先下去吃飯。」

  「等吃過飯,爸爸是得出去一趟。」

  「爸爸還要去哪裡啊?」希希滿目疑惑的看著他。

  楊千妤走上前來,拉過希希的小手,說道:「爸爸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啊。」

  「不過,等爸爸處理完了工作,他就會回來的。」

  希希一向都很懂事。

  她很快就展露了笑顏:「爸爸,那咱們先去吃飯!」

  「好。」

  很快,希希就一左一右地拉起了韓斯年跟楊千妤的手,往樓梯口走去。

  而這一畫面,讓楊千妤的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仔細想起來,他們一家三口已經有很久,都沒有這樣手牽著手了。

  記得他第一次牽著希希學會走路的時候,她還問過他:「你會一輩子,都這樣守在我跟希希身邊嗎?」

  他笑了一下,幾乎不假思索地就給出了回答:「當然啊,不然我還能去哪兒?」

  「有你們在的地方,那就是我的家啊。」

  所以,過往的那一切,究竟都只是他的逢場作戲,還是說……也有一些是出於他的真心?

  有沒有一點點……是真心的?

  在家中匆匆的用過晚餐,韓斯年還是準備出門了。

  出門前,楊千妤給他端上了一碗熬好的湯藥。

  「喝了吧。」

  「這是什麼藥?」韓斯年對於氣味,也是比較敏感的。

  他能聞得出來,這個藥跟他以往所喝的藥,似乎不大一樣了。

  楊千妤很快說道:「你的失眠不是越來越嚴重了嗎?之前那種藥,好像效果也不大,我就找了別的中醫,給你開了別的藥。」

  韓斯年沒有喝,而是緊盯著那碗藥。

  他的這一反應,讓楊千妤苦澀一笑:「你該不會……是信不過我吧?」

  「那行,我先喝給你看。」

  說罷,楊千妤就要仰頭,喝下這碗藥。

  韓斯年見狀,卻是拉了下她的胳膊:「沒有信不過。」

  緊接著,他就拿過了這碗藥,並且一飲而盡。

  「這個藥,每天都得喝,所以……你儘量每天都至少回來一次吧。」楊千妤有些卑微地說道。

  從那次她喝酒住院過後,她確實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她不會再歇斯底里,也不會再大吵大鬧。

  但這樣的她,反倒是讓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絲愧疚。

  不過,人這一輩子,確實沒辦法做到百分之百吧?

  總有些人,你會虧欠。

  而他對楊千妤的虧欠,就讓他下輩子去還吧。

  「嗯,那我先走了。」韓斯年同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大步流星地踱步,走向了已經停在一旁的車輛。

  很快,車輛慢慢的駛離。

  楊千妤的目光也漸漸的變得陰冷起來。

  她垂眸看了一眼手中已經空了的碗,眼底掠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

  一個小時後,韓斯年來到了囚禁南初的這棟別墅這裡。

  在途中,他就已經接到了阿姨打來的電話。

  說是南初將他送來的婚紗,都給剪碎了。

  為了拒絕穿這個婚紗,甚至將自己的手都給劃傷了。

  而這會兒,私人醫生已經幫她包紮好了傷口。

  當他走進房間的時候,南初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而她的腳邊散落著的,正是他為她準備的那條婚紗。

  韓斯年的眉頭輕蹙了一下,眼底也掠過了一絲晦暗。

  但他的面上仍舊未見任何波瀾。

  只是緩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說道:「只是讓你穿一下婚紗,也這麼讓你抗拒嗎?」

  預料之中的,沒有得到南初的回應。

  他隨即將目光落在了她包著紗布的手上。

  「你甚至情願弄傷自己,也不願意穿?」

  說罷,他就伸出手試圖抓過她的手。

  南初直接躲開,並且抬眸看向了他,眼底一片嘲諷:「任何跟你有關的,都讓我覺得噁心。」

  聽到這話,韓斯年卻是不怒反笑。

  但他這樣的笑容,卻足以讓人心生惡寒。

  「小初,你怎麼就不能聽話一點呢?你這樣的話……我實在沒辦法,讓你見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病了。」

  只是幾個字,就讓南初變了臉色:「什麼?什麼病?」

  「他怎麼了?」

  但韓斯年卻故意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干著急。

  「韓斯年!你快告訴我啊!他到底怎麼了?生什麼病了?」

  韓斯年輕勾了下嘴角,笑得讓人摸不透情緒。

  「小初,你對席君寒,對孩子……都是毫無遮掩的擔心。對我……為什麼就不能也做到這樣?」

  「哪怕是假的,也好啊。」

  「你哪怕是演出來,哄我一下,嗯?」

  「我在問你,我的孩子到底生什麼病了?你快告訴我啊!」南初滿目灼灼地看著他。

  對眼前這個人的恨,還有憎惡,都好似藤曼一般,越爬越高,越長越多。

  「想知道嗎?」韓斯年在她的面前蹲下,笑了下:「先陪我吃頓飯,今天是我的生日。」

  「等吃完這頓飯,我就給你看看這個孩子。」

  南初的雙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跟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她覺得窒息跟反胃。

  但為了孩子,她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