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看清停靠在一旁的車輛,他眉眼之間的疑惑更多了幾分。
他父親怎麼過來了?
很快,席君平就大步流星地走向了他。
「爸……」
話音未落,臉頰就挨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這一巴掌,徹底將席燁臣給打蒙了:「爸,我……」
「趕緊先把人給我送去醫院!如果她有半點差池,你們也都別想活了!」席君平馬上扭頭,同他帶來的人說道。
「是!席董事長!」這些人在應答的同時,已經快步走向了南初。
幾分鐘後,南初就被送去了醫院。
而席燁臣跟席君平仍舊在沙灘上站立著。
席燁臣的臉頰上帶著清楚的巴掌印,同時,還有幾分委屈:「爸,您怎麼……您不是說,現在得處理好跟南家的關係嗎?」
「我今天這樣做,也只是想給南梔出口氣。」
「如果為了南家,卻得罪了更大的人物,你覺得……這划得來嗎?」席君平意味深長的問道。
席燁臣微蹙了蹙眉,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南初的背後……真的有靠山?」
「不僅有,而且這個靠山,還是你得罪不起的。」席君平一臉嚴肅地提醒道。
這話,勾起了席燁臣更大的好奇心。
「她背後的靠山……到底是誰?」
他倒要看看,是怎樣的靠山,能讓他的父親也能這般忌憚!
畢竟,在這座城市,能讓席家忌憚的寥寥無幾。
席君平雙手背在身後,面色嚴肅地掃了他一眼:「不該好奇的事情,不要深挖下去。要不然,這份好奇心只會害了你!」
「還有,別再動南初。」
說罷,席君平就轉身離開了。
席燁臣卻是慢慢的流露出了不甘心的情緒。
所以,這個人究竟是誰?
這個人又圖什麼呢?
這樣一個財大勢大的人,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非要找南初這樣的?
是為了滿足男人的保護欲?
席燁臣想不通。
而席君平在回到了車上之後,就打了一通電話。
待電話打通,他的臉上隨之浮上了一層討好的笑容:「聞先生,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嗯。」
「聞先生……」席君平還準備說些什麼,對方就直接掛了電話。
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但他今天也真的沒想到,這位投資界的大佬竟然會給他打來電話,而且打來電話的目的還是為了南初。
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難不成……南初背後的靠山,就是這位聞先生?
可這位聞先生常年都在國外,按理說南初並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位大佬。
席君平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而像這種事情,他們除了在心底默默好奇之外,也不敢多嘴去問。
宏盛醫院的高級病房內。
南初安靜的躺在床上。
而席君寒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那雙狹長且幽深的眸,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今天中午,也就是他準備出發去機場之前,偶然打開了定位的軟體。
他想要確認一下,南初是不是已經抵達工廠。
然而,他所看到的定位,卻是在海邊。
他本派了人,去海邊查看一下情況。
根據派去的人所傳回來的消息,說是席君平突然出面,才救了南初一面。
但據他所知,席君平也不是這種好心之人。
那麼,席君平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插手了這件事,還將南初送去了醫院?
正當席君寒想著這些事兒的時候,床上的人兒動了動。
他讓自己停下了紛亂的思緒,看向南初的眼神里,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些許擔憂。
「現在感覺怎麼樣?」
而當南初睜開眼,卻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她分明有點意外。
「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去出差了嗎?」
席君寒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聽話。」
南初垂下眼眸,一下子就明白了席君寒這話的意思。
他交代過的,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給他打電話。
但她,沒有這麼做。
「我是怕給你添麻煩……沒想到,還是給你添麻煩了。」
說到這兒,南初忍不住試探性的問道:「那如果……我當時真的給你打電話,你會來嗎?」
席君寒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給出了回答:「會。」
南初信了。
心口也隨之淌過了暖流。
目前看來,他對她確實還不錯。
所以,有些事情,她也該向他坦誠的,對吧?
想到這兒,南初神色複雜地看向了他,說道:「席君寒……其實有件事,我一直都沒告訴你。」
「什麼事?」
「我……快死了。」雖然就幾個字,但南初卻是費了挺大的力氣,才讓自己說出口的。
這也是她在那個當下,沒有給席君寒打電話的緣故。
他是她的靠山。
但這事兒,她也不會鬧得人盡皆知。
畢竟,他往後還需要過屬於他的生活啊。
至於她,最多就是他人生中某個階段的過客罷了。
所以,只要悄悄地來,然後再悄悄地離開,就行了。
而她所說的這事兒,席君寒顯然是早已經知道了。
他沒有太大的情緒,只是神色堅定的看著她,說道:「南初,你不會死。至少,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好起來。」
終於有這麼一個人,會想方設法地想讓她活下去。
而只是這麼一點,對南初來說已經足夠了。
至於最後的結果究竟是什麼樣的,都沒那麼重要了。
「所以,從現在開始,好好照顧自己,別再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明白嗎?」席君寒聲音輕柔地叮囑道。
南初的心口一暖,人也跟著點了點頭。
「席君寒……」
「嗯?」
「如果……」
如果她真的能活下去,他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但這話到了嘴邊,還是被南初咽了回去。
她哪來的自信,覺得席君寒能一直陪著她呢?
算了,還是別揣著這樣的妄想了。
更別對這事兒抱著太大的期待。
要不然……最後走不出來的,只會是自己。
「如果什麼?」而席君寒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把話說完,便主動開口詢問。
南初只能搖了搖頭,擠出了一抹笑容:「沒什麼。」
而這時,南初隱隱察覺到自己的小腹好像有一股異樣的感覺。
例假好像差不多該來了。
她每個月的例假都挺準的。
而且每次來例假,腹部都會隱隱作痛。
想到這兒,南初馬上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嗯。」
席君寒一邊應答,一邊扶著南初從床上爬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洗手間的門打開了。
南初有點尷尬的從裡面探出頭來:「席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