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席君寒的心下頓時警鈴大作。
「嗯。」南初沒有多說什麼,在淡淡的點了點頭後,就要上樓去。
席君寒自然是馬上叫住了她:「他約你?」
「嗯。」還是一樣,毫不猶豫的回答,但也沒打算多做什麼解釋。
席君寒的眉頭都快擰到一塊兒了。
但他也有自知之明。
他跟南初現在已經是提出離婚的關係。
雖然兩個人的關係,尚且在婚姻之中。
不過,這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對他來說,卻是至關重要。
他得好好表現,才能讓南初在這一個月內改變主意。
相反的,他如果在某些事情上處理不當,很可能……就是另外一個局面了。
所以,席君寒也不敢多說,更不敢多問什麼。
一個小時後,韓斯年派來接南初的車子到了。
席君寒就站在二樓某個房間的陽台內,一瞬不瞬的盯著南初上了車,又盯著那輛車揚長而去。
「誰讓你連蟹肉羹都不給自己的老婆吃,現在知道難受了?」身後傳來了一道儘是嘲弄的聲音。
毫無疑問,說這話的人,就是九九。
席君寒扭頭看去,卻見這小傢伙正抱著自己的胳膊,神色意味深長地盯著他。
席君寒有些不自在的換了一個站姿。
真沒想到有一天,他還能被自己的兒子挖苦。
但他還是一臉認真的糾正道:「這跟蟹肉羹沒關係。」
「那跟什麼有關係?」九九走上前去,像個小大人一樣,恨鐵不成鋼一般的掃了席君寒一眼:「我跟姑姑都這麼幫你了,你居然還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媽媽上了別的男人的車子!」
「好在今天上的只是車子,如果上的是別的東西,你可就真有的哭了……」
席君寒不由得蹙眉:「你說什麼?」
這個小屁孩所知道的東西,是不是太多了?
發現席君寒正盯著自己,九九很快又說道:「我沒說錯呀!如果媽媽跟人家上了戶口本,你肯定會哭的!」
「那她可就真不是你的老婆了!」
那張小臉上,情緒複雜。
有著急,有無奈,有嫌棄。
而席君寒則是有些尷尬的摸了一下鼻子。
哦,原來九九說的是上戶口本。
是他誤會了。
「不過爸爸,你還愣著幹什麼啊?趕緊過來!咱們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作戰計劃!」九九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看得出來,九九真的是很努力的在維繫這個家。
九九都這麼努力了,他肯定也得做些什麼了。
……
來接南初的那輛車,在開過了幾條彎彎繞繞的道路後,就駛入了一條再熟悉不過的道路。
這不就是通往南家別墅的路嗎?
是剛好順路還是?
正當南初疑惑不已的時候,車輛在南家別墅前停了下來。
「南小姐,您可以下車了。」司機提醒道。
南初這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好。」
在應答的同時,她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因為南梔的負面新聞,給南家的公司帶去了一定的損失。
所以,在南梔死後,南家別墅就被拍賣了。
拍賣所得剛好用來填補公司的那部分損失。
這個別墅聽說被拍出了一個挺高的價格。
但購買者卻一直是個謎。
並未露面。
南初也一直在想,誰會花高價買走這棟別墅呢?
此刻站在這裡,她卻好像突然有了答案。
毫無疑問,這一答案,是有點出乎她的預料。
其實,打韓斯年出國之後,她跟韓斯年的聯繫不算多。
對於他的一個現況,她也並不了解。
包括,他現在究竟是從事什麼行業的,大概身價能有多少之類的,可以說是一概不知。
她本以為,韓斯年應該算是過得不錯。
但現在看來,他的生活遠比她想像的還要優渥。
畢竟,能直接買下這棟別墅的人,絕對是有一定財力的人。
「來都來了,怎麼站在外面發呆?」
而這時,迎面而來的韓斯年的說話聲,拉回了南初的思緒。
南初這才彎了下嘴角,說道:「只是有點意外,你約我過來的地方,竟然是這裡。」
「因為這裡……是咱們認識的地方,也是我曾經生活過那麼多年的地方。」韓斯年一邊說,一邊環顧著四周:「總歸是捨不得這樣的一個地方吧?所以,就買下了。」
「幾千萬的別墅,你還真捨得。」南初頓了頓,說道:「論市值,可能也就一兩千萬吧。」
韓斯年卻是勾了下嘴角,意味深長地說道:「其實,能花錢就能留住的,反而是最簡單的。」
「那些不知道該怎麼去留住的,才是最讓人頭疼的。」
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分明掃了南初一眼。
只是,南初並未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到異常。
她笑了下,說道:「你的這句話……該不會是在說,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兒吧?」
韓斯年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是。」
南初想了想,給出了回答:「人跟這些東西,總歸是不一樣的。想要留住一個人,還是要用真心吧。」
「真心?」
「嗯!只要你對她是真心實意的,她一定能感受到的。」南初點了點頭,應答道。
韓斯年的眼底卻閃過了一絲苦澀:「但願,我對她的真心實意,她真的能感覺得到。」
「會的!你這麼好的一個人,我相信她應該很快就能明白你的心意!」
韓斯年笑了下,沒有再繼續這一話題,而是說道:「走吧,跟我進來看看。」
南初的雙腳卻好似定在了原地,並未挪動。
韓斯年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我知道這裡對你來說,是一個曾經讓你很幸福,也讓你失望透頂的地方。」
「但從現在開始,這裡只會是你往後的避風港。」
「小初,不管你今後遇到什麼事情,只要你來這裡,我一定會在。」
這樣的話語,換做是任何人聽來,無疑都會受到感動。
南初也不例外。
但她在笑了下之後,便以玩笑的口吻說道:「斯年哥哥,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哥哥,但你這麼做,就不怕你心裡的那個女孩兒吃醋?」
韓斯年也跟著笑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神更多了幾分諱莫如深。
「如果……她真的會因為我吃醋,那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說罷,韓斯年就直接跳過了這一話題,說道:「走吧,進來看看。」
韓斯年都這麼說了,南初自然也不好拒絕。
她跟著韓斯年走進了眼前的這座大院。
不過自此,這裡不再姓南,而是姓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