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一邊環顧著四周,一邊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帶我來這裡?」
「下車。」席君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在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之後,他率先就下了車。
南初只好緊隨其後下了車。
然而,她剛準備跟上席君寒,卻發現腕上的手鍊掉了。
她慌忙扭頭看去,恰好看到那條手鍊掉在地上。
可能因為全部的心思都在這條手鍊上,她甚至連一旁開來了一輛車都沒察覺到。
但一旁的席君寒卻注意到了那輛車。
「小心!」
他連忙將南初一把拉了回來。
幾乎與此同時,車輛就從他們面前呼嘯而過。
而地面上的那兩條手鍊,也被碾得稀碎。
南初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那一舉動有多危險。
但人在某些情況下,理智好像突然就變得不太夠用了。
明知道危險,卻還是這麼做了。
不過,站在席君寒的視角,他自然有點無法理解。
「南初,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就為了撿那一條手鍊?」席君寒其實也不是真的想要責怪她,只是單純的心有餘悸。
毫不誇張地說,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真出點什麼意外,出現個大出血之類的情況,也許就沒命了。
她跟旁人不一樣。
她已經沒有糟蹋自己身體的資格了。
南初沒有馬上同席君寒解釋什麼,而是趕忙快步走了過去,試圖將手鍊撿起來。
但手鍊早已經被碾得粉碎。
就連撿都撿不起來。
而對南初來說,這碎掉的,不僅僅是手鍊,更是她的心。
孩子沒能保住。
如今……
連她為孩子準備的禮物,也沒能留住。
看到南初的這副樣子,席君寒馬上就明白了。
這兩條手鍊,對她來說……應該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吧。
「南初……」席君寒走上前去,剛想要說些什麼。
南初卻從地上站了起來,並且故作輕鬆地說道:「沒事兒,咱們走吧。」
都碎成那樣了。
就算撿回去了,也沒什麼用。
席君寒倒是也沒再多說什麼,但在臨走之前,卻又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稀碎的手鍊。
而在不遠處,席燁臣跟他的助理,也正踱步往停車場走來。
助理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席君寒。
他連忙提醒道:「席總!您看那邊那是席君寒嗎?」
席燁臣停下腳步,剛順著助理所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消失在拐角處的兩道身影。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其中一道身影,好像是個女人?
最近……席君寒還真的是轉性了?
要不然,他怎麼能一次又一次地看到席君寒的身旁出現女人?
不過,他確實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入得了席君寒的眼。
「席總,咱們要不要跟上去啊?您不是還想跟他談合作嗎?」助理很快又這樣說道。
但席燁臣卻不屑地輕笑了一聲:「我可不想再拿熱臉去貼冷屁股了!」
就算拿不到宏盛集團的這個建築項目,他也照樣有辦法讓東恆集團重回巔峰!
助理聽到這一回答,當然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你派人盯著席君寒,看看他身邊的這個女人,究竟是誰。」席燁臣在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了一絲陰戾。
雖說,他如今得恭敬地喊席君寒一聲小叔,但他可不想一輩子都這麼卑躬屈膝的。
將來,到底誰要敬重誰,都還說不準呢。
所以他現在總得為了這一天做些準備。
比如……先找找席君寒的軟肋。
這個女人,說不定就能成為不錯的突破點?
很快,席燁臣就收回了目光,說道:「走吧。」
他今天來這兒,是為了辦點事情。
而現在,他該去接南梔出獄了。
這次的事情,對南梔的聲譽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不過,南家那邊已經在積極公關了,再加上輿論這種東西,隨著時間的流逝,也總會被大家遺忘的。
而席君寒這會兒已經帶著南初來到了某間套房內。
南初都將套房環顧了一圈了,但仍是沒等到席君寒提及意圖,她便問道:「你怎麼帶我來這裡?」
她實在猜不到,他這麼做的意圖。
席君寒則是直接將房門鑰匙塞進了她的掌心。
「從現在開始,你就住在這兒。」
「住這兒?」
「是我說得還不夠清楚?」
南初正打算說些什麼,席君寒便又再度開了口:「反正你都要找個地方住,與其住你朋友的,倒不如住我的。」
南初仍舊有點回不過神來。
只能說,席君寒所做的每一個決定,永遠都在她的預料之外。
數秒後,她才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可以搬來這裡住,但是……我得付給你房租。」
而席君寒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他有點玩味地看向了她:「為什麼要付房租?」
「因為……這樣我才能住得心安理得。」南初仍是一臉認真的給出了答案。
席君寒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許,人也朝她靠近了幾步:「為什麼付了房租,才能心安理得?這付房租跟不付房租的區別,在哪裡?」
隨著他的靠近,南初只能一步步的向後退去。
這退著退著,她的腳後跟突然抵到了沙發腿,人也隨之向後摔去。
而她的手下意識地就揪住了席君寒的衣領。
緊接著,兩個人就一塊兒摔在了沙發上。
席君寒壓著她。
那雙深邃的眼眸,就那樣緊鎖住她的臉龐,眼底透著一股如同狐狸一般狡黠的光芒。
「你打算……用這種方式付房租?」
南初連忙搖了搖頭,腦袋執拗地偏向另一側。
她當然不敢轉過臉來。
因為,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近到幾乎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我,我剛剛是不小心才拉著你一塊兒摔倒的……」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席君寒仍禁錮著她,一點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剛才哪個問題?」南初還是下意識地轉過臉來。
而這時,兩個人四目相對。
在這一刻,有一些畫面從席君寒的腦海中閃過。
是跟五年半的那個夜晚有關的。
當時,他喝醉了。
意外跟一個人發生了關係。
這幾年以來,他都很努力的想讓自己忘記那個夜晚,但在某些情況下,還是會不受控的想起。
為什麼他會突然……將南初的臉龐,跟那一晚那個人的臉龐重疊到一起?
五年半以前……
南初好像也是在那時被曝出來跟野男人廝混吧?
想到這兒,席君寒便開口道:「南初,五年半以前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