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你害怕失去的,是我嗎

  「怎麼都盯著我?」席君寒被盯得都有些不明所以了。

  「爸爸,你踩到我的硬幣了!」九九連忙小跑著,來到了席君寒面前。

  席君寒挪開自己的腳。

  還真看到了一枚硬幣。

  九九有點心虛的掃了南初一眼,剛想伸出小手去撿硬幣,卻被席君寒搶先撿了起來。

  「爸爸……」

  「席君寒,你拿到的那一面,是數字還是花?」南初直接詢問。

  席君寒看了一眼眼前的這一面,又看了一眼背面,沒有馬上給出回答,而是垂眸看向了九九。

  只見這個小傢伙,正衝著他不停的使眼色。

  這枚硬幣,正反面都一樣。

  都是數字。

  也就是說,不管你怎麼扔,都只會有一個結果。

  不得不說,九九這個小傢伙,還挺會玩的。

  不過,席君寒的心裡當然也有數,這小子肯定是在幫他。

  所以,他就很自然的將硬幣收進了口袋內,說道:「是數字。」

  竟然……是數字。

  南初的眼眸垂下,眼底掠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而早已經結果是數字的九九,卻一臉驚喜地跳了起來,還回頭沖南初笑了下,說道:「媽媽!那你要說到做到,陪我在這裡住幾天!」

  聽到這兒,席君寒的眉頭分明輕挑了一下。

  在與九九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的眼底更是帶著藏都藏不住的讚賞。

  看來,往後他跟南初如果冰釋前嫌了,要辦幾桌來慶祝一下的時候,這小子得坐主桌。

  南初並沒有正面給出回應,而是岔開了話題:「既然你爸爸也起來了,那就下去吃早餐吧。」

  吃早餐的時候,九九往席君寒面前的盤中,夾了一堆的東西。

  毫不誇張地說,都快堆成山了。

  席君寒都看呆了:「我只是生病了,不是餓得半死不活,真的吃不下這麼多……」

  「反正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嘛!嗯?」九九說罷,又開始給南初眼前的盤子中夾菜:「來,媽媽,你也多吃點!」

  而這時,席君寒注意到,九九給南初舀了一大勺的蟹肉羹,他趕忙抓住了九九的手:「等一下!」

  九九不明所以。

  南初分明也有點意外。

  這個蟹肉羹,是她之前最愛吃的。

  但懷孕的人,是不能吃螃蟹這一類類過於寒涼的東西。

  席君寒突然攔下九九,難不成是……

  「我今天突然好想吃蟹肉羹,要不……這些蟹肉羹,就都給我吃吧。」席君寒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能給出什麼樣的說辭,他只能這般說道。

  南初現在對他,本就有著很大的牴觸情緒。

  而她瞞著自己懷孕的事情,顯然就是沒打算讓他知道。

  所以,還是先別讓她知曉,他已經知道她懷孕的這件事吧。

  但他的這番話,卻驚呆了九九。

  九九忍不住湊過去,壓低了聲音說道:「爸爸,一碗蟹肉羹重要,還是老婆重要?你怎麼能為了自己,連一口蟹肉羹都不給自己老婆吃?」

  「你如果這麼想吃,我明天再給你弄嘛!」

  但席君寒已經將一整碗的蟹肉羹都挪到自己面前了,還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我今天就想吃。」

  九九丟給他一個『你沒救了』的眼神。

  「媽媽,那……那咱們吃別的?」九九一邊說,一邊擠出了一抹笑容。

  南初已經夾起了一塊雞蛋餅,說道:「沒事,我都可以吃。」

  很快,用餐結束。

  私人醫生又上門來,給席君寒安排今日的藥浴。

  「不過,今日的藥浴……可能會引起血壓偏低,從而暈倒的情況。」私人醫生在說到這兒的時候,分明看了南初一眼。

  南初當然也一下子就明白了私人醫生的意思,很快說道:「行,那我就守在門外。」

  但私人醫生卻有些尷尬的扯了下嘴角,說道:「最好是……守在裡面。」

  「為了更好更快的逼出體內的寒氣,今天的藥浴所用的藥量,相對會大一些。所以……咱們得謹慎小心一些。」

  這種關乎生命安全的事情,南初自然是拒絕不掉。

  她只能應承下來:「好,我知道了。」

  待醫生將藥浴的水都準備清楚了,席君寒就脫掉了身上的衣物,並且泡進了浴缸內。

  而這時,南初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私人醫生跟她交代了幾句後,就退出了這間浴室。

  說是浴室,但這個浴室的面積,比別人家的臥室都大。

  但即便是這樣,這會兒跟席君寒同處一間浴室的南初,還是有一種很難喘息的感覺。

  席君寒看了她一眼,卻是頗為貼心地說道:「你坐下吧,不用特意站在這兒守著。」

  「那封道歉信……我看到你給丟了,我就……又給你列印了幾封。」

  「不管你是想要撕,還是想要扔,都可以。」

  南初這才注意到,在那條座凳的旁邊,確實放著一沓紙。

  看到這兒,南初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她以前怎麼不知道,席君寒也有這麼癲的一面……

  「但不管你想要撕還是扔,都請你……稍微看一下信上的內容。」席君寒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是一直落在南初身上的。

  「要不……我給你念?」

  南初自然是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不必!」

  應答的同時,她已經來到了那條皮凳前。

  垂眸看去,這才發現,他的這封道歉信,竟然這麼長。

  但她卻沒勇氣去看信上的內容。

  她怕,只是一些虛情假意的字眼。

  她怕,他會又一次將她拽入溫柔的陷阱當中。

  這樣的陷阱,她摔過一次,就已經非常後怕了。

  哪兒還有勇氣,讓自己跌入第二次?

  「如果是我當面跟你解釋這一切,你應該沒耐心去聽。甚至……你現在可能都不是太想要聽到我說話。」

  「所以,我只能把這一切,都寫在信上了。」

  但南初還是一點拿起那封信的意思都沒有。

  她只是面色寡淡地問道:「為什麼要解釋?」

  「席君寒,你害怕失去的,到底是我,還是沈宛凝的替身?」

  「當然是你!」席君寒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給出了答案。

  「南初,我承認一開始……我會答應你的求助,會願意跟你站在同一陣線,確實跟沈宛凝有一定的關係。」

  「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