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南初上樓後,九九很快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問道:「姑姑,我剛才演的……還算不錯吧?」
「非常棒!連我都差點當真了!」郭暮瑤一邊說,一邊往樓上看去,頗為感慨地說道:「希望……他們能重歸於好吧。」
「不過……爸爸不是正在泡藥浴嗎?媽媽現在上去……會不會不太好?」九九歪著小腦袋,一臉天真的問道。
郭暮瑤卻是意味深長一笑:「這你就不懂了,你媽媽這種時候上去,那才是最好的!」
而這時,管家從餐廳那邊走了過來,說道:「大小姐,給小少爺準備的壓驚飯,已經做好了。」
「壓驚飯?」九九滿臉疑惑的問道。
郭暮瑤已經拉過了他的小手,一本正經地說道:「對啊!經歷了這樣的事情,總要吃點東西壓壓驚。」
「不過,九九今天的表現真的特別好。」
一個五歲的孩子,在那樣的情況下,非但沒有嚇得大哭,甚至還能想辦法自救。
按照席君寒的說法就是,他的車子當時都快從冰庫開過去了,卻被裡面傳來的動靜給吸引住了。
一個已經廢棄的冰庫,按理說,是不可能有任何動靜的。
所以,席君寒就下車查看了,也因此得知,九九是被關在了這個冰庫內。
九九微皺了下眉頭,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怕媽媽找不到我,她會很難過。所以,我就算再害怕,也要想辦法從那裡離開。」
「而且,我跟媽媽約好了的,我以後都會好好保護她。」
郭暮瑤笑了下,也為南初能有這麼一個聽話的孩子感到高興跟欣慰。
「好,那咱們九九就多吃一點,努力快快長高,然後保護你媽媽,好不好?」
「嗯!好!」九九咧開嘴笑了:「當然,我也會保護姑姑哦。」
郭暮瑤的心口一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九九的小腦袋。
而此時,南初已經出現在了她跟席君寒的房間裡。
再度站在這裡,心口自然是被無數複雜的情緒所填充著。
毫無疑問,這裡留下了很多美好又幸福的回憶。
不過,南初很快就壓下了這些情緒,目光一遍遍地掃過房間。
不是說,席君寒就在房間裡嗎?
但這會兒,她卻沒有看到席君寒的身影。
難道是……
南初將目光落在了一旁浴室的門。
那裡,確實亮著燈。
南初心想,他既然在浴室,她就在這兒稍微等一下吧。
只要確認一下,他沒什麼大礙,她就回去。
然而這時,浴室內卻傳來了一陣聲響。
南初的心冷不丁地跟著顫了一下,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跑到了浴室門口。
但她沒有進去。
她先是敲了敲門,試探性的問道:「席君寒?你沒事吧?」
「……」
裡面一片死寂。
南初的心底驟然湧上了一股不安:「席君寒?席君寒?你再不說話,我就進去了?」
但跟剛才一樣。
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南初生怕席君寒真的在浴室里怎麼了,她就直接推門而入。
但在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她真的是腸子都悔青了。
只見席君寒正站在浴缸旁邊,不疾不徐地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而這會兒,他的動作頓住了,雙目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手中的那條浴巾,堪堪擋住了某個重要位置。
但即便是這樣,還是遮擋不住他那足以讓人血脈噴張的好身材,還有那充滿力量感的身體曲線。
南初的目光,幾乎都被鉤住了。
不過,她還是很快找回了理智,說道:「抱歉……我沒聽到你的回答,我還以為……我這就出去!」
說罷,她就要拉上浴室的門。
但席君寒卻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來,那隻手及時擋住了快要關上的門,同時抓住了南初的胳膊。
南初的身體猛地僵了一下。
剛抬眸,就對上了席君寒的那雙無比炙烈的眼眸。
仿佛獵人在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恨不得將對方馬上侵吞入腹。
只是一眼,南初的心仿若都跟著狠狠的漏掉了一拍。
「你放開……」
話音未落,整個人就被席君寒拉進了浴室。
「席君寒!你幹什麼!」南初慌了。
「放開!」她掙扎不休。
席君寒卻輕而易舉地捉住了她的雙手,並且溫柔地禁錮著。
「不放。」
說罷,他就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再也不要放開了。
不管要為之付出什麼代價,他都不要再放開她了。
他更不要讓她跟九九,再離開他的視線,從而又受到什麼傷害。
像今天這樣,讓他膽戰心驚的事情,經歷過一次就足夠了!
面對他近乎宣洩跟霸道的親吻,南初卻覺得無比排斥。
他又在發什麼瘋!
是不是又想到沈宛凝了!
所以,又開始把她當成人家的替身了?
南初倍感委屈跟惱火。
但面對他的禁錮,她卻一點掙脫的餘地都沒有。
情急之下,她只好狠狠的咬破了他的嘴皮子。
頓時,一股血腥味在兩個人的唇齒間漫開了。
但即便是這樣,席君寒仍一點放開她的意思都沒有。
直到……
他感覺到她不再掙扎,還有她臉上的那一片濡濕
他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眼睫毛猶如蝴蝶扇動翅膀一般,顫動了好幾下,那雙習慣了無波無瀾的眼底,此刻卻湧上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南初……」
話音未落,他的臉就挨了非常結實的一巴掌。
「還不夠嗎?席君寒,過往的那一切,我已經不想再去追究什麼!但就到此為止,不行嗎?」
「是,你是有這樣的能力!」
「只要你的一句話,像我這樣毫無反抗餘地的人,最後還是得留在你的身邊。」
「但這樣的話,真的有意思嗎?」
「把一個人,當成另外一個人的替身,從頭到尾假扮一個深情的角色……真的有意思嗎?」
「席君寒,我把你當成我黑暗人生的救贖,可是……」
而她的這副破碎又難過的樣子,看在席君寒的眼中,自然是讓他心疼不已。
「南初,你聽我解釋!並不是這樣的,我們……」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南初卻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的話:「那件事發生至今,已經好多天了,你不覺得……不管是什麼樣的解釋,都太晚了嗎?」